处理好了丈母娘跟许枝枝的事。
张为民回到编辑部,他们二组为了这次的签约会把下午所有的工作都停了,编辑们都等在门口,就为了一睹吱吱老师的风采。
结果一行人左等右等,始终没等来吱吱老师。
主编站不住了,问起身边的张为民,“你再确认一下时间,约的是今天下午吗?”
张为民赶紧拿出手里的信纸,日期是今天没错呀。
“要不我去门口问问,没准是吱吱老师找不到地方。”
“行,你去吧!”
作者吱吱在张为民心目中就是一个刚踏出农村没有见识过大场面的乡村妇女,能有这样的机会,多亏他慧眼识珠。
要不是手头上有好几个长约的作者被港商投资的杂志社给挖走了,他又怎么可能需要对一个有一点点天分而已的新人这么上心。
一路小跑着往门口去,就见守门大爷拿着登记本傻笑,
“大爷,我们编辑二组今天有一个重要的拜访人员要来,一会麻烦你好好接待一下。”
守门大爷转过头来,纳闷的问,
“是不是就是主编交代的吱吱老师?她刚刚进去了呀!”
“什么?”
张为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门卫大爷见状将那本视若珍宝的登记本拿过来,指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道,
“你自己看,这都到了半个多点儿了,你们还没见上吗?”
天啦!
吱吱老师不会是迷路了吧。
门卫大爷恨不得马上下班,丢了登记本就进去找人。
吱吱老师要是丢了,他家都回不了!
而此时他面前已经有人比他还快,张为民一阵风似的往编辑大楼而去,
“吱吱老师走丢了,已经进来半个小时了!”
吱吱老师现在就是他们二组连炸漫画的希望,如果被一组截胡,那他们二组的画报销量很有可能就要垫底了。
不管是出于销量的考量,还是他们工作的需要。
绝对不能让吱吱老师接触一组。
主编将二组的编辑分成了四小队,一队继续留下来等,还有一队杀到一组去看看有没有被截胡,剩下的两队便在的单位里四处找找。
可大家都没有见过吱吱老师的照片,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
有人好奇的问,
“主编,老张,这吱吱老师到底长啥样啊,咱们也就知道是个妇女同志,对长相完全不了解啊。”
主编也为难,是啊,他们对吱吱老师的了解都来源她的作品,对她本人的生活是一概不知。
就在主编惆怅着到底该怎么说的时候,张为民站出来,
“我算是接触吱吱老师比较多的人,从信件里面的只言片语可以看出吱吱老师应该是有些生活经验的随军妇女,形象嘛,应该在30岁左右。反正就照着这个大概条件去找。”
听罢,众人约定不论找没找到,半个小时后,在编辑楼这里等。
单位就这么大,能找到的地方都找了一个遍。
可吱吱老师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找都没找到。
半个小时后,大家伙都集中到了编辑部前。
众人急的就差报警了,
“一组那边压根就没看到。”
“我们四周也没见着人。”
张为民那边也是如此。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保安处的保安带着许枝枝走了过来。
“王主编,这位同志一直强调是你们请来的客人。还拿出了邀请信,我只能带过来给你们看看。”
张为民看到狗皮膏药一样的许枝枝,脸色直接黑成了锅底,
“主编,这是我一个邻居,刚刚趁乱混进来的,绝对不可能是吱吱老师。”
“您千万别信她!”
张为民是真怕她说出媳妇流产的事儿。
他知道瘸子的妈在妇产科工作,媳妇的子宫就是那医生给割掉的。
若在这种时候,闹出他妻子流产的事儿,恐怕主编对他的看法会大大改观。
他今天有重要的签约会,丈母娘是知道的,没想到瘸子媳妇胆子这么大,这种一戳就会破的谎话都会撒。
许枝枝浅笑了一声,昂头示意王主编看看保安手上的那封亲笔信。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主编狐疑的接过信,只一眼就确定了下来,是自己亲笔写下的邀请信,还盖章签名了的。
不会作假。
他在抬头去看眼前的女同志,眼底的惊喜溢于言表,一直以为吱吱老师是一位偏成熟的妇女,没想到这么年轻,这么漂亮。
而且完全不像是乡下人,甚至比城里姑娘更白皙更好看。
“您就是吱吱老师?”
许枝枝点点头,“如假包换,如果您不信,我倒是不介意随手画一画我笔下的人物,比如超级奶爸。”
听到书名,
原本一直拒绝相信的张为民直接呆滞在了原地,超级奶爸是他前几天才收到投稿,除了编辑二组,就只有作者本人知道。
难道许枝枝真的就是吱吱老师?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听丈母娘提过她,就是一个小地方来的,没读什么书的女同志。
她居然还会画画!
还能画得这么好?
这世界是怎么了……
直到主编迎着许枝枝到了编辑部,张为民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许枝枝是吱吱!
那画报以后的销量不就要靠这个小地方来的女人了?
张为民跟在主编后面,看着两人相谈甚欢,恨在心里,想起今后还有若干次机会跟许枝枝有工作上的接触。
就像是给他头顶悬挂上了一把大刀。
她肯定知道徐妮的情况,若是再给主编说两句闲话,到手的副主编职位岂不是就要泡汤了?
想通关键,张为民一改严肃的态度,赶紧殷勤的给许枝枝跟主编都倒上了茶水,还给许枝枝拿了他们编辑部为这次签约精心准备的礼物,
“吱吱,老师……”
话出口,张为民就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按在地板上摩擦过一样,火辣辣的疼。
可都这种时候了,也顾不得脸面不脸面。
只能硬着头皮硬献殷勤,
“吱吱老师,这是我们办公室最好的绿茶,您尝尝味道,还有我们编辑部为了欢迎您的到来给您准备了一份小小的礼物。”
烫嘴的话说第二遍,他就习惯了。
接下来的时间,只要张为民能插得上话,他就会舔着脸认真捧场,
没话也要挤出三分笑来。
“吱吱老师,您的茶是不是凉了,我来帮您续上……”
“您别动,我来我来,您的手怎么能干这些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