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祯伊没有什么问题以后,我没在他家待多久就离开了。
晚上,出去游荡了一天的金灿灿终于是回来了。
“我听说你把太藏关起来了。”
“嗯。”
“那你打算关他几天?”
“两三天吧。”
我要是敢再关久一点,总感觉有些人得把我生吃活剥不可。
我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文书上,没有抬眼去看他,他却挡在了我正看的那个字上。
“阿修罗这么晚了都还没有回来,你不去找找他吗?”
我拍开了他:“随便他吧,这么大个人了能丢哪儿去。”
“那万一出事了呢?”
我:“最大的问题都和我们是一伙的,他还会出什么事?”
“孩子大了晚点回来很正常。”
我安慰完他后,转头继续看起了文书。
金灿灿又飘到了我面前来。
“谁说是他出事?我说的是万一他要整出事来呢?”
谁?阿修罗?
他能搞出什么事来。
我一脸‘你在逗我吗’的表情。
金灿灿跳到了文书上,很严肃地朝我说道:“我亲眼看见他往山洞的那个方向去了。”
我:“……”
他应该还没蠢到那个地步。
但我又仔细想了想,他还真像是会做出那种事来的性格。
等金灿灿带我来到山洞前时,我果真听到里面有动静。
有他在身边,我很轻易地就察觉到了父亲的存在。
真是阴魂不散。
“看来他和羽衣想得是一样的呢。”金灿灿在我耳边低声道。
“都觉得你过于不通人情了。”
我没回话,只是静静地在洞口等待那两人出来。
他和我理念不合,那又怎样?
我早就知道性格软弱做事犹豫的阿修罗,是不会理解我不同于这个时代的想法的。
从一开始,我就只把照顾这个弟弟当做我获得这个生命应该履行的责任。
照顾他,谦让他,一切都只是我的意愿。
作为与他同辈的姐姐,我并没有必须把他教育好的义务。
那是父母该做的事。
“内桑?”
两人看见了我。
我第一次从阿修罗的眼中看见了他对于我的警惕。
“你想带走他吗?”
只要他回答我是与否,我不会阻拦他的。
“放过他吧,姐姐。”
“太藏他做这一切并没有恶意。”
我似乎从未向他灌输过我的三观。
我看过比他们更广阔的世界,自然也清楚法律才是道德的底线。
他的出发点是好的,这个毋庸置疑。
但我并不能保证在我离开后,阿修罗和父亲能够管好这个先例,不让后面的人钻空子。
那样的话,忍宗……
我恍惚着发现,现在的我似乎还不可以把自己从这个诞生之初,并且付出了很多心血的忍宗剥离开来。
我走了,那我之前的那些付出呢?
我为了文书所放弃的那些休息时间,努力为忍宗做的那些努力,都将毫无价值。
“规定就是规定。”
我只冷冷地吐出了这一句话。
“如果只是为了警示,这难道还不够吗?”
我冷声回道:“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我的样子明摆着就是不想让他们离开,阿修罗想让太藏先离开这里,他来拦住我。
不自量力。
这一瞬的敌对,只让我看到了我和他的未来。
我有种预感,我们的理念不和,将不止这一辈子。
我们似乎永远都将成为敌人。
我失去了与他们继续折腾的心情,心里的火气只忽地一消而散。
现在就为了这点破事而与他争吵,实在是浪费我今晚难得的好心情。
金灿灿到底为什么还要跑过来特意和我说这件事?
难道是看不得我心情好吗?
那可真是歹毒啊……
我转身,说话的语气没有半点波澜。
“只要你以后能够吃下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而结出的果子,不管甜苦,全部咽下,我不会管你。”
既然都要走了,我管这忍宗生死。
90%以上进度的任务重置我都碰见过好多回,几千年的修仙界都走过来了,我会怕这短短十几年的付出吗?
笑话,活这么久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就当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一切再重来即可。
我已经决定好了一切。
即使在听说父亲要挑选忍宗继承人了的时候,依旧没有动摇我要离家的决心。
“下面,我将选择我忍宗的继承人。”
他几乎叫了忍宗所有的人到场,甚至包括已经很少出来了的祯伊。
父亲拿出了两个卷轴,分别递给了我和阿修罗。
阿修罗打开卷轴看了眼,问道:“父亲,这是什么?”
父亲回答道:“在我封印母亲时,十尾的身体残骸分散到了世界各地。”
“我在旅行的时候处理掉了绝大部分。”
他话音一转:“但卷轴记载的这两个地方还没处理。”
“因陀罗,阿修罗。”
父亲看向了我们。
“我要你们亲自前去,解决在那里发生的问题。”
得,走前还得给你收拾烂摊子。
“我将视结果决定把忍宗托付给谁。”
站在我们身后,并一直都非常支持我当宗主的父亲的亲信急道:“羽衣大人……”
我旁边的阿修罗也不满道:“为什么,父亲?”
“为什么这样做?”
“你明知道我没有继承忍宗的才能。”
不不不,你有,你怎么会没有?
你不继承忍宗难道让父亲坐在宗主的位置坐到死吗?
“我根本不想继承忍宗,能够被姐姐差遣就足够了。”
不,宗主一天天那么多事我才没兴趣当。
我刚想开口训斥不懂事的他,父亲就起身先我一步开了口。
“这得都由我来决定。”
“你们投身世间后会做些什么事,我会在看清后再做抉择。”
我们最终还是被父亲使唤出去了。
阿修罗非常不理解他的做法,他似乎一直都以为我才是那个继承人。
他问我:“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
而且我又不打算在忍宗待了,这次试炼的目的与我何干?
“不用担心,他很快就会明白的。”
明白他做得这一切都是多余的。
他在说出试炼的时候,心里恐怕早就有了打算。
我们在岔路分别。
没走多久,我就感应到附近出现了熟悉的查克拉。
我转身看向某棵树后:“你来干什么?”
黑绝从树后冒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来。
“你想继承忍宗吗?”
黑发的男孩开口就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