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也注意到了我，犹豫着往边上挪了下后，示意我坐到她身边。
她依旧是那副严肃小大人的模样，吸溜着那杯似乎是奶茶的东西，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统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尴尬为何物。
我实在是受不了她的眼神了，指着自己无奈问道：“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她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看着我？”
女孩放下奶茶，皱着眉道：“你刚才为何坐在你们少族长的位置上？”
我：“……”
她又道：“这于礼不合，你……”
我抬手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现在的我确实是宇智波的少族长。”
“可我听说宇智波的少族长……”
她看起来十分不相信我的说辞，眉头皱得死紧，并没有把话说完。
但我理解她话语中未尽的意思。
宇智波更换少族长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里月也还活跃在较小的几次战争里，他们不知道很正常。
“如果我这次不说的话，应该要不了多久你们也会知道这个消息的。”
她又紧盯了我半晌，问道：“……你是女孩吗？”
“我看起来难道很像男孩吗？”
她低头不语，只看着手中捧着的奶茶，模样似乎是在思考，最后开口问道。
“女孩子真的也可以当族长吗……”
“为什么不可以？”
我迟早有一天要把问出这种问题的人全都宰了。
女孩喃喃着又道：“可父亲大人说，女人都是无用之人，……”
“无用的一直都是弱者。”
我非常自信：“而我注定是强者。”
女孩沉默着没再说话了。
后来她以待客的名义带着我在街市闲逛，在途中，我们互相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她叫漩涡水户，是漩涡芦名的第二个孩子。
我拐弯抹角地询问她手中那杯东西的来历。
水户似乎对此并不是很在意，很轻易地就说了出来。
“这是我兄长大人做的东西。”
“是那个神子吗？”
“他？”
我看见水户有一瞬间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但目前看来很注重礼仪的她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
“神子不过是个称号而已，直接叫他神有月就好。”
现在我也得知了那个穿越者的名字。
“他是你们的少族长吗？”
“并不是。”水户移开了看着奶茶的眼神，抬头解释道，“神子没有权力干涉族内事务。”
“而且父亲现在也并没有立少族长的打算。”
她看着有些失落。
“兄长大人对封印术的理解很高，未来的实力肯定不会比父亲大人差。”
“他一直被神子的称号束缚着。”
“就连如此优秀的他也无法继承族长的位置，我想过如果被束缚着的人是我的话，我会埋怨，甚至恨上父亲，厌恶把我束缚着的这个称号。”
“我问过他，可他说他不在意，他说他对族长之位本就没有任何想法……”
“斑，你说的强者，是否也包含着成熟的心性？”
“我果然还是不够稳重，就连不成样子的他都无法胜过……”
我没有回应她的话。
每个孩子都有心思敏感的时候，等到以后成熟了自己就悟了，现在讲话她大概率是听不进去的。
而且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就一定要成为与千手一族联姻的那个人吗？”
最后的一句话被低声说出时，像是她在质问着无用的自己。
“两族交好不一定要联姻。”我慢悠悠晃着手上刚买来的丸子，纠正道，“交好的方法有很多种，这只是其中最简单的方法而已。”
“可漩涡一族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比联姻还更能与千手拉近关系的方法了……这应该就是我在父亲眼里唯一的用处。”
我直视着前方，道：“那你见过千手的少族长吗？”
“……他两年前随着他父亲来过这里，算是见过一面。”
“那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刚问完的我立马就后悔了。
我为什么会指望一个几岁的孩子来回答我这种问题？
我真是疯了。
我以为水户会回答不出我这种问题，但她居然很仔细地思索了一下。
还很严肃正经地开口和我说道。
“看着有些不太聪明，我一直不理解这种人是怎么当上少族长的。”
“难道族长之位真的只需要实力，不需要脑子的吗？”
她皱着眉想了想，又道：“但兄长大人莫名其妙地一直在提防着他。”
“嘴里还一直说他是什么邪恶西瓜头，让我离他远点……”
我：“……”
看着不太聪明确实符合我对阿修罗的刻板印象，但邪恶西瓜头是什么鬼？
难道千手家的少族长才是反派吗？
但阿修罗查克拉的转世者应该还不至于混成反派吧……
“他还说什么了吗？”
“说了，但他说的都是些乱七八糟我听不懂的东西。”
说起这些的时候，水户的眉眼明显比刚才要柔和了些。
“兄长大人一直都很关照我们几个弟弟妹妹。”
“虽然让我离千手少族长远点这点很奇怪，但仔细琢磨的话，他也可能是不想让我成为漩涡与千手交好的牺牲品吧。”
她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像是终于脱去了那套故作成熟的皮囊，露出了本就开朗的孩子天性。
“兄长大人平时总爱和父亲大人作对，将父亲大人规定的禁令条条当作行为准则，三天两头被父亲惩罚。”
“只要不开口说话，他安静下来还是很让人喜欢的。”
听起来好像是个很贱的人。
“他还特别喜欢钱。”
水户转头来看我：“你们这次来应该就是为了他弄出来的那个奇怪的东西吧。”
“嗯。”我轻轻应道。
她犹豫着道：“兄长大人开的价可能会有点高，不知道你们接受不接受的了……”
“那你能说个具体点的数吗？我好回去和父亲商量一下。”
水户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
我：“？”
水户：“我只听说上次千手一族的族长和他谈价格时被气得差点拔刀砍人，最后还是父亲大人出面兄长大人才稍微降了点。”
“虽说是降了点，可千手一族的族长离开时，我并不见得他的脸色有多好看。”
“总感觉你的父亲应该也不会接受这种价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