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北雨沫望着河流的尽头，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结局呢？
是她做错了选择吗？
“雨沫，你，还好吧......”
于乐宁走进窗边，拉了拉北雨沫的袖口，
北雨沫现在的这个样子真的很让人担心呢。
“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北雨沫摇摇头，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唔......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于乐宁撇了撇嘴，牵着许梦瑶的小手跟了上去。
“姐姐，阮阮姐姐去哪了？”
小家伙还没明白刚刚的状况，很不解地询问于乐宁，
“额......”
于乐宁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揉揉脑袋，最终还是开口了，
“阮阮姐她......回家去了。”
“那她还会回来看我吗？”
“或许吧......”
回到苏夏身边，将她身上的拘束物清理掉后，北雨沫轻轻摇晃着苏夏的肩膀，
“苏夏？苏夏？快醒醒！”
“唔，头，好疼......”
苏夏缓缓抬起头，发现眼前之人是北雨沫时，终于忍受不住情绪的重压，流下了泪水，
“雨沫......我，好害怕......”
两人相拥在一起，北雨沫抚摸着苏夏的脑袋，轻声安慰着，
“没事了，没事了......”
于乐宁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回忆起曾经的过往，
曾几何时，林晚冬也是这么安慰着她，将她拥入怀中，轻声抚慰，
“唔......”
除了于乐宁外，许梦瑶也看着眼前的两人，发出沉闷的声音，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了，我们回去吧......”
“嗯......”
......
另一边。
冰冷的河水裹挟着阮阮下坠时，她刻意放松四肢，让水流卷着自己像具真正的浮尸般漂荡。
水草缠上脚踝的瞬间，她透过浑浊的河水看见岸边树影间闪过镜片反光——来了，组织的监察者果然在蹲守“尸体验收”。
水流灌入耳膜的嗡鸣中，阮阮的思维却异常清晰。
“雨沫果然还是下不去手啊......刚刚捅的那刀离要害偏了不少，连内脏都没擦到...啧，教过她多少次了，杀敌要下的去手，恋爱脑果然影响专业水准。”
一段浮木撞上她的腰腹，她顺势吐出串气泡伪装濒死痉挛。
“派来验收的会是‘清道夫’还是‘档案员’？唔，最好别是那个爱在尸体上刻编号的变态就行...”
下游芦苇飘荡，月光被揉碎在波光里，阮阮的“尸体”卡在生锈的泄洪闸口。
树丛传来枯枝断裂声，一个不足一米五的身影拨开芦苇走来。
黑色工装裤沾满泥点，皮鞋踩碎河蚌壳的脆响惊飞夜鹭。
“麻烦死了...”
女孩的声音十分稚嫩，她甩出绳圈精准套住阮阮的腰。
拖拽时阮阮的后脑在卵石上磕碰，疼痛之余听见对方烦躁的嘟囔，
“明明我天赋这么好，为什么要我来干这种脏活？”
阮阮眯缝着眼观察，只见对方扎着双螺旋辫的萝莉体型，腰间却别着改造过的手枪。
虽然身体小小，但力气却不小，阮阮很快便被她给拉了上来。
当她俯身擦拭阮阮脸上污泥时，领口滑出的吊坠让阮阮皱了皱眉——是组织“雏鸟”级杀手的青铜鸟徽章。
“资历比我高又怎么样，结果还不是被那种平平无奇的家伙给杀掉了。”
女孩突然踹了脚阮阮的小腿，
“还不是要我给前辈收尸......”
她撕开阮阮浸血的衣襟准备缝合“致命伤”，却只见阮阮指尖银针寒光一闪，
阮阮的左手如毒蛇绞住她脖颈，右手捏住她腕骨，女孩的手枪顺势坠入河水，在一声噗通声里，女孩的惊喘被锁死在喉间。
阮阮湿漉漉的长发贴着她涨红的脸，血水顺着发梢滴进她圆睁的瞳孔。
“你...呃...”
女孩的指甲抓挠阮阮手臂，刮下带血的皮肉，
“你不是......死了吗......”
“雏鸟就是雏鸟，”
阮阮膝盖抵住她的肚子，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发力，
“你们教官没教过？老派杀手都懂用假死骗监察组么？”
女孩的挣扎突然停滞，
“你诈死...为了什么？等等......是为了脱离组织？”
“答对。”
阮阮的拇指按上她颈动脉，
“可惜验收员是只菜鸟，看来组织真当我废了。”
“放，放过我......”
“放过你？那可不行，万一你回去通风报信怎么办？”
“不会......我，保证......”
“你的保证可没有用哦~”
说着，阮阮从大腿内侧暗袋抽出某样圆环状的物体时，女孩突然瞳孔地震，
“项圈？你，你要干什么......”
阮阮迅速将项圈套在女孩的脖子上，在接触肌肤的一瞬间，项圈内侧的钛合金针瞬间弹出，刺入她的脖颈，
女孩的尖叫声被项圈释放的电流掐断。
“乖，我不会杀掉你。”
阮阮抹开糊住视线的血水，将痉挛的女孩拖到膝上，
“只是给你换个主人。”
项圈“咔嗒”锁死的声响中，她揪着女孩的螺旋辫逼她仰头，
“你要我，做你的奴隶？”
“这可不是我说的哦~”
当项圈完全固定，阮阮终于放手。
女孩摔落在地，却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双手撕扯着项圈，却在刚触及项圈时一阵抽搐，
“这项圈是组织里偷拿出来的，有什么作用，你应该很清楚。以后，乖乖跟在我身边，我不会亏待你的。”
阮阮俯身轻轻拍打女孩的脸颊，却被她将手给打掉，
“你就不怕我背刺你？或者我豁出去跟你同归于尽？”
“你不会的。”
阮阮的笑声混着蛙鸣，
“青铜鸟徽章编号774，真名叶晚。父母双亡，有一个妹妹卧病在床......”
“你......”
叶晚的瞳孔在月光下缩成针尖。
她是怎么知道的？
似是为了回答叶晚心中的疑问，阮阮缓缓开口，
“大抵是我演技太逼真了，逼真到让组织以为，我的实力还停留在雏鸟级，嘿嘿......为了谋划这一天，我可是把监察组的底细摸了个遍呢~”
“......”
叶晚陷入了沉默。
很明显，她并不是被针对了，她只是个倒霉蛋罢了，正好闯入了阮阮的计划。
“选吧，如果你想死，那我正好可以成全你，不过，你妹妹可就......”
阮阮嘴角微翘，
她看着叶晚犹豫的神情，耐心等待着，
她知道叶晚会同意的。
“呼......”
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叶晚长叹了一口气，
“好......”
“还算识相。”
阮阮蹲下来，食指勾起叶晚的下巴，
“所以，表示一下吧？”
叶晚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开口，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