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应下刘辙的请求。
其实今晚不遇到刘辙,他也会找他,去一趟这个反常的度假村。
谈好后,刘辙带着女伴离开。
转身后的李莺还暗自稍稍可惜了一下,杨戬长相出挑、气质出众,本以为又是个钻石王老五,谁知道是个道士,道士可没什么钱。
次日黄昏,刘辙开着黑色辉腾到约定地点,杨戬带杨哮上车,介绍了杨哮,是他兄弟。
杨哮坐副驾驶,看看这研究那,第一次坐在会动的铁箱子里,他充满了好奇。
刘辙启动车子,放下手刹,踩油门,车子驶出去。
他看一眼杨戬,提醒系好安全带后,将度假村的异常娓娓道来。
“最近总是出些奇怪的事,我叔父怀疑有鬼,亲自带了道士去看。谁知鬼没找到,他的司机反而神经错乱了,他就猜测可能是鬼魂作祟,在警告他。”
刘辙耸肩,“也不知道我叔父做了什么亏心事,鬼还要警告他。”
杨戬沉吟,“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异端吗?”
刘辙一双瑞凤眼专注地目视前方,想了一下,“度假村最近出现了凶杀案,附近的村庄稻田里总会莫名有年轻女子遇害,找不出凶手。”
杨哮想起了蛤蟆精,“二哥,又是年轻女子,难道是那蛤蟆精卷土重来了?”
“蛤蟆精?”刘辙奇怪地在后视镜看了眼杨哮。
杨戬解释:“之前我们捉的一个妖物。他太狡猾,中途逃跑了,所以我们怀疑凶手是不是他。”
刘辙再补充一点,“还有一点我觉得奇怪,那个村庄不信奉天神,反而供奉稻草神。”
“稻草神是哪门子神仙?”杨哮惊诧,“还不如供奉二郎神呢,好歹天庭第一战神。”
刘辙勾唇笑一下,“战神可不管丰收,也不保风调雨顺。”
车子行驶一段时间后,缓慢转弯开进了一个村庄,路过一个庙宇,牌匾上就写着“稻草神庙”。
再往前走,路过一大片麦田,稻田平均每隔一段距离安插着一个带草帽的稻草人。
杨戬视线盯了几秒随着车往前开而逐渐后移的稻草人,后又转回目光。
垚善比杨戬早一步出发,已经随楚芙跟陈苑乔的车抵达目的地。
碧蓝晴空下,一望无际的金黄高杆麦田,风拂过带起一层层麦浪,惬意又怡然。
垚善站在田埂上,张开双臂感受徐徐微风的抚摸,忍不住感叹:“还是村庄的风景好,空气都清新许多。”
出自行巫世家的楚芙具备纯天然的敏锐直觉,光是看一眼,就感觉到异样。
“我总感觉这片麦田有很重的怨气。”
垚善伸开的双臂瑟缩回来,刚还觉得舒服的风瞬间变得森寒,“不是吧?”
陈苑乔停好车,看一眼麦田后,幽幽道:“楚芙说的没错。这片麦田里出过三条人命,三个年轻女孩被歹人拖到麦田深处奸杀,到现在还没找到真凶。”
陈苑乔一双修长纤细的手遥遥指向麦田中央,“案发现场就在那,最中间那个稻草人脚下。警方取证时,找不到任何一点关于凶手的蛛丝马迹,像是蓄谋已久。”
垚善脚一哆嗦,害怕地从田埂上下来。
哪知道她脚踩的这片土地不远处,竟是犯罪现场!
她跟随陈苑乔走在身后,三人走向旁边度假村大堂。
途中遇到一个身穿黑西装、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的高瘦男子迎面走来,对着陈苑乔打招呼。
“陈小姐是知道刘二公子今天来,所以才一起来的吗?”高瘦男子温和一笑,“只陈小姐来早了,刘二公子要晚一点才到。”
陈苑乔一怔,“我不知道他今天也来,我是受刘叔叔的邀请才来的。”
李华也愣了一下,随即明了,“看样子是老板知道你们两个小情侣闹别扭了,想撮合你们和好的。”
李华亮了下车钥匙,动作自然,像是熟练做了很多次,向陈苑乔说明了要去停车,便错身离开。
这人身高腿长,长相清俊,刚刚笑一下确实有吸引女孩子的本钱。
楚芙这就上前凑在陈苑乔身边,低声问:“欸,这人是谁啊?”
“还能是谁,度假村老板的专职司机呗。”垚善慢悠悠跟上来。
陈苑乔菱唇一弯,笑容竟别有风致,“垚善说对了。”
楚芙惊讶看向垚善:“你怎么知道的?”
垚善像看傻子一样,“他是穿着西装,但手上带着白手套,一般这种打扮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老板身边的跟班司机。”
又回忆他的外形:“他确实容易让人产生错觉,以为他是什么有钱公子哥。”
陈苑乔笑看垚善,“你很聪明。”又走向前,“走吧,带你们逛逛度假村好玩的地方。”
一路上,垚善和楚芙跟随在陈苑乔身边走走停停。
周遭风景确实好,看完自然风光,去了温泉区。
里面有许多种类的温泉池,因为陈苑乔来了,都暂不对外开放,只招待三个女孩子。
硫磺池里,较高水温蒸腾起来重重热气氤氲在中间,垚善和楚芙穿着泳衣、头顶毛巾浴帽看着对面心不在焉的陈苑乔。
刚刚还好好的,没多久功夫,陈苑乔的心飞到不知道哪个地方了。
楚芙悄声问垚善,“她魂不守舍多久了?”
垚善也小声回答:“从跟那个帅哥司机分开后。”
转头认真道:“她总不至于是被迫和霸总联姻,实际她真爱的青梅竹马是那个帅哥司机吧?”
“想什么呢,阿乔眼光很高,虽然她未婚夫很狗,但确实是人中龙凤,出类拔萃。”
楚芙没多想就脱口而出,自己都没意识到,语气里的维护意味明显。
垚善笑不出来,心中吃醋,“你眼里只有阿乔,没有我了。”
陈苑乔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放在池边的点心,一颗桃心状的蛋糕被她用银色精致叉子戳得稀巴烂。
自从在李华口中得知他也要来,她来这度假散心的心境就变了,就像现在一样,怀揣着心事,又不由自主的期待与殷切。
手机上的时间,总是看了又看。
“陈小姐!”
一道急切的声音打断思绪,从远到近,从模糊到清晰,一个服务员打扮的人气喘吁吁跑来。
陈苑乔听到声音,面上瞬间扬起笑意,起身问:“是有什么人来了吗?”
服务员努力顺着气,快速摆手,磕磕绊绊地说:
“不、不是,是那片麦田又发现一个受害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