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大姑像被踩中了尾巴的猫，脸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南振中，这就是你的好女儿。”大姑指完南姿又指着南父的鼻子，就差骂脏话了，那副样子看的南姿火冒八丈高，今天遇见她，算是大姑撞在枪口上了。
南父刚走到南姿跟前，阴沉着脸还没来得及说话，南姿就一把把父亲拽到身后，“大姑，我当然是我爸爸的好女儿了，这还用您说吗？长辈？您也陪跟我说长辈？哪个长辈这么栽赃自己的小辈的，呵，白吃白喝？您放心！以后我们家人不会去您家饭店喝一口水，我怕不能消化。”
大姑被南姿三两句话气的指尖都在抖，南姿伸手握上去，说出的话跟刀子似的。
“还有，大表哥那厨艺，还是不要干餐饮这一行了，我们每次吃饭回来水要喝一大壶，饭店为什么生意好您不知道，不就是宴舟的名头在哪里挂着，客人都是去打卡的，您别好日子过的时间久了，把自己都给骗了。”
她对着大姑就是一阵输出，南家大姑也不年轻了，南姿一套连环招，气的大姑捂着胸口在沙发上喘粗气。
这时坐在沙发最角落的小姑南振霞开口了：“大姐，南姿从小就被爸管的不像样子，你看把你气的，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了。”
小姑父紧随其后补了一句：“南姿，快跟你大姑道歉。”
“你这事儿干的的确是你不对。”
“毕竟是个孩子，跟长辈说话没有礼貌，唉，你学校怎么教你的。”
说完，老成的点点头。
南父南母已经被刚才女儿的战斗力吓傻了，面面相觑站在沙发跟前嘴都合不上。
南母心里暗爽，她早就不满这个大姑姐了，奈何都在一个城市里住着，而且是亲戚，自家老公又好面子，她回回接待完都气上好几天。
“小姑父，”南姿开始用鲨鱼夹夹自己的头发，“我本来还没看见您，您怎么非要让我跟您说道说道啊。”
“咳咳，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南姿彻底发疯了，她今天就是要闯飞所有人，这些高高在上的亲戚她忍的太久了。
“你总是拿学历来说事儿，请问您的学历是？知道的是您女儿上了研究生，不知道的是您考了研究生了，再说了，表妹当初的三年研究生生学费是我掏的，她给我说，您的钱要留下来给陈轩买房子娶媳妇？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小姑父也红温了：“你，”
“我？”南姿接过话头，“当初我高中考得没有表妹好，您三天两头就来我家一次，每次来要提一嘴，您是安慰的还是来看笑话的，您自己心里不知道？”
“我大学压过表妹一头，上了港城大学，您天天来给我爸爸说表妹花钱有多省，让我爸少发给我点钱，知道我大学有自己的经济来源后您不来我家了，转头给老家村子里的人说我的钱不是好道来的，您以为我不知道？”
“后来三年没来我家，我大学毕业，表妹考了研究生，您有了底气才跟我家恢复交往，又开始说教女孩子还是要提升学历，这很重要，那您为什么不给表妹研究生的学费？我们家南伊上了重点大学，我有了大明星男朋友，您家关系跟我们更加密切了，但是也不说教了，为什么？不就是认为自己家孩子比不上我们家孩子吗？直到以后陈轩，陈欢，还需要扩展道路，给我说教？小姑父，您闭嘴吧！”
家里一共三个客人，挨个被南姿教训了个遍，脸拉的老长摔门走了。
她现在一身轻，跟宴舟分手了，也不在乎要保持什么自身形象了，一切都爽了再说。
电梯关门声响起的时候，南振中一巴掌扇在南姿的脸上，一瞬间的嗡鸣声让南姿愣在原地，她没哭，只是脸和眼眶都热的厉害。
“南姿，你疯了是不是，那是你姑姑，现在在外面呆的时间长了，脾气也大了，一个不顺心，不远千里回家来撒了？你要造反是不是？”
他的声音因为常年抽烟压得厉害，即使脸都憋红了，吼出来的声音也就中等。
南姿冷笑一声，强压住内心的恐惧：“现在知道那是你的姐姐妹妹了？刚才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他们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批判我，批判南伊，批判妈，你敢去扇他们一巴掌吗？”
“人家哪里说错了？你从小就不成样子，都是你爷爷把你惯坏了。”南振中指着南姿吼道。
“你去死去，有你这么个女儿，我嫌丢人，早知道你是这么个东西，当初就应该把你在尿桶里溺死。”
南姿看着眼前这个恶语相向的男人，脑海中浮现出很久以前的画面。
那是她第一次中考失利，暑假在老家的村子补房子的屋顶，南姿提着水泥桶一趟一趟的运水泥，南父心中的火憋的久，见她走的慢，上去就是一脚。
那时候也是这个声音，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要你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去死！md!”
南姿心中涌起一种从羞辱感，她们家两个女儿，爸妈教育他们虽说没有投入大成本，但是也宠着他们，南姿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感觉陌生和丑陋，他的父亲，生她养她的父亲，居然这么的厌恶她。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南姿爆发了。
她一把甩开南伊的手，大声回怼回去。
“你早该溺死我，你想要的也不是女儿！”
南父心头刚起的愧疚又被火气吞噬，直直指着南姿的鼻子：“你再说一遍！”
“我说错了吗？”南姿直直迎上父亲的目光，“难道你想要的不是儿子吗？”
“当初伊伊刚出生，你就跟小姑父商量着把她送出去，两万块。你别以为我怕不知道， 是妈舍不得才留下来的。”
“你那时候说感谢小姑父，那你知不知道，他中间获了5000块的利润。”
南姿的控诉钉住了南父，钉住了南伊，她面露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爸爸。
南父没理了，坐下低声说了一句：“那是你姑姑，你上学时还在人家家里住过，你回报那是应该的。”
南姿继续说道：“我小学一年级，你说老家离学校太远，把我扔在大姑家，我每天吃的是剩饭，冬天，农村冷的可怜，我跟姑姑姑父盖一床被子，每天晚上冷的拉外套盖在身上，你管过我吗？除了每周的五块钱和一箱方便面。”
“我怎么感谢他们，感谢他们对我冷嘲热讽？还是感谢他们对我的冷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