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离开了。
姜昭在庭外找到了正在喝茶的洛基。
洛基看见她，还有些意外，看了眼她身后，没发现路西法的身影，挑了下眉。
“这么快？”
“？”姜昭疑惑，走到他旁边坐下，“什么快？
路西菲尔有事要做，先离开了。”
洛基上下打量姜昭一会儿，啧啧两声，给她倒了杯茶，推到她手边。
路西法，你小子路还长着呢！
哈哈，他要看乐子。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洛基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问她。
“不知道。”姜昭诚实的摇头，靠着椅背，晃悠两下，看着阿斯加德外面的风景。
姜昭眨了下眼，捻了下指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的念头。
但犹豫了一秒，姜昭又有些不确定。
要赌一把吗？
她听见自己问。
“我可以在你这里待两天吗？”姜昭转头，问洛基。
“当然可以，你想待多久待多久。”洛基一脸莫名其妙，点头。
反正现在阿斯加德也是他说了算。
“那你去给我找一间风景好的房间。”姜昭往后一靠，整个人都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洛基：？
谁才是阿斯加德的主人啊？
斟酌了一下两人之间的武力值，发现自己打不过，洛基非常识时务的站起身，连连点头，走的时候还顺走了桌上的茶壶。
*
大夏边境。
刚结束任务的假面小队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都没什么精神。
“不想走了……”漩涡长叹一声，看了眼身边的队友，眼睛转了一圈，锁定在天平身上。
“天平，要不你背我吧！”
“滚。”天平微微一笑。
“那月鬼你背我。”这个不行，漩涡把主意打到另一个人身上。
“你原地睡觉做梦比较快。”月鬼翻了个白眼。
“星痕……”漩涡叫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没有手，背不了。”
漩涡：？
蔷薇和檀香挽着手，走在最前面，听着后面吵吵闹闹，哼笑一声。
“昭昭在就好了。”檀香感叹一声。
“昭昭不是说去阿斯加德了吗，结束了就会回来的。”蔷薇偏头，靠在檀香身上，两人慢悠悠的往前走。
“要不蔷薇你背我吧！”漩涡两步蹭到蔷薇和檀香身边。
“我给你一锤你要不要？”
然后被骂了。
“怎么这样？！没有队友爱的一群家伙。”漩涡抬起袖子，假装抹了抹泪。
没人理他，月鬼和星痕对视一眼，悄咪咪的靠近，一下子跳到漩涡背上。
“！”漩涡猝不及防的被压的一个趔趄，稳住身形，咬牙切齿的转头看向身后的人。
“月、鬼，星、痕！”
“……”
王面落在最后面，笑眯眯的看着前面打闹的队友，脚下稍稍顿了一下，天平察觉到什么，回头看他。
“怎么了，队长？”
“不……只是觉得，这个场面有点眼熟。”王面缓慢的摇了下头，说。
天平扫了眼前面的队友，跟着笑了一声。
“不一直都是这样吗？”天平反问，然后轻叹一声，“昭昭在就好了。”
王面垂眸，眨了下眼，轻声叹息。
是啊，昭昭在就好了。
……
这次任务地点离城镇太远了，几人没赶着去住酒店，就在边境扎了个帐篷。
姜昭临走之前，托叶梵给他们送了个储物袋，里面什么都有。
吃的，穿的，保暖的，住的，防御的，还有一些武器装备，符箓什么的，五花八门。
潦草的吃完饭，几人围着火堆闲聊，火光映照在几人脸上，天南海北，什么都扯。
说到最后，说到之前的事。
“所以，队长，你究竟背着我们做了什么对不起昭昭的事？”漩涡一脸八卦。
“我什么都没做。”王面叹气。
提起这个他就发愁，他一直都很乖巧的在出任务，没乱搞也有听她的话。
所以为什么她要讨厌他？
“你没问过昭昭吗？”檀香问。
王面轻轻摇头，戳了戳面前的火堆。
“她有事要处理，就不让她分神了，至于这个问题，等她回来之后再问吧。”
“好了，去休息吧。”王面抬头看了眼天色，对几人说，“我守前半夜，后半夜天平替我。”
“好，晚安队长。”
“晚安。”
几人点头，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钻进后面的帐篷里。
周遭寂静下来，只剩下树枝被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王面静坐在火堆边，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树枝，垂眸看着燃烧的火焰。
火光一闪一闪的映照在他脸上，额前垂下的头发和眼睫毛打下的阴影落在脸上，随着火光的跳动闪烁。
他静静的看着，周围有虫鸣声响起，头顶的树被偶尔吹过的风刮的簌簌作响，火焰跳动，忽然回想起跟姜昭相处的点滴。
训练营初见，姜昭从天而降的那一刻，他承认，被吸引到的，不止天平和漩涡他们，还有他。
慕强的心理谁都有，更何况对方是个跟他们差不多年龄的女生。
集训营新兵都是天南海北聚集而来的天才，不服气的人很多，他也在其中。
姜昭年轻，实力强劲，但他想，他可是神明代理，肯定不会差到哪去。
一场对战，他们清楚的认识到和她的差距，她很厉害，同境界也能压的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那个时候他想，好厉害，他什么时候也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后来……
嗯？
察觉到什么，王面回神，思绪中断，抬眸转头，看向边境线的方向。
火焰依旧跳动，噼里啪啦作响。
王面转头，静静的看了好半晌，一动不动的。
昏暗的夜色下，树影摇曳，在某一刹那，时间定格，摇曳的树静止，跳动的火焰也停下，天地间只余下王面的呼吸声。
王面瞳孔微微放大，他很熟悉这个能力。
和他一样的神墟。
王面站起身，单手握着弋鸳，静静的看向旁边的树林。
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人影慢慢从树林里显现出来，脸上戴着和他一样的王字面具，身上穿着灰色的队服，披着深灰色的斗篷。
王面视线下移，落到他腰间，挂着一把熟悉的刀，弋鸳。
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上神秘莫测而苍老的气息。
银白色的发丝垂落在脸上，老年王面抬起头，两人隔着一块空地，静静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