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同心,暗藏玄机
地牢的血腥气还未散尽,黎明的曙光却未能驱散弥漫的阴霾。琪亚娜在密道中跌跌撞撞地奔跑,手中的玉佩硌得生疼,可她顾不上这些,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姐姐阿依娜倒下的画面,徐有贞那狰狞的面容也挥之不去。
密道尽头,郭一平手持鎏金画戟,红缨穗上的血珠一滴滴落在地上,晕染出一朵朵暗红色的花。他眼神冷峻,望着琪亚娜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还没等琪亚娜开口,外面就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郭将军,快救救娘娘!”琪亚娜冲上前,声音带着哭腔和急切。郭一平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带着琪亚娜从密道的另一出口悄然离开。
与此同时,皇宫内一片混乱。徐有贞捂着脸上被哈图砍出的伤口,眼中满是阴鸷与愤怒。他大声指挥着手下的士兵四处搜捕,嘴里还不断咒骂着孙皇后和那两个瓦剌女子。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怒喝如银铃击石般炸响:“徐有贞你这个狗贼!你竟敢对娘娘无礼!”只见乌云琪亚娜握着阿依娜留下的短刃,从廊柱后飞身而出,阿依娜生前常戴的狼牙吊坠在她颈间晃动。而本该香消玉殒的阿依娜,此刻竟裹着染血的披风从阴影中现身,锁骨处的旧伤疤在火把下泛着诡异的光。
徐有贞猛地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青铜烛台:“不可能...你明明...”
“你以为那半截锁链就能要我的命?”阿依娜指尖抚过脖颈处的勒痕,冷笑中带着三分森然,“当年陈友教我装死的时候,就料到会有今天。”她话音未落,琪亚娜已挥刀刺向徐有贞身侧的护卫,短刃上淬着瓦剌特有的见血封喉之毒,所过之处,士兵纷纷捂住咽喉倒地抽搐。
徐有贞脸色骤变,抽出佩剑乱挥:“反了反了!这两个妖女会妖术,给我拿下!”他的呼喊却淹没在此起彼伏的惊叫中——阿依娜不知何时扯开披风,露出内里绣着瓦剌皇室图腾的内衬,金线在火光下流转,竟与孙皇后袖中暗纹如出一辙。
“徐大人记性可真差。”孙皇后突然从屏风后走出,手中捏着半截红绳,正是琪亚娜曾见过的狼牙吊坠挂绳,“二十年前瓦剌和亲公主离奇失踪,怎么,你不记得自己亲手将她推下护城河了?”
阿依娜与琪亚娜同时一震。琪亚娜望着姐姐苍白的脸,终于明白那些深夜里阿依娜对着月光比划的手势,竟是皇室密语。而阿依娜死死盯着孙皇后鬓边的金步摇,声音发颤:“那支步摇...是陈友在草原上为您寻的天蚕丝所制?”
孙皇后微微颔首,眼中泛起泪光:“当年你母亲将襁褓中的你托付给陈友,自己葬身河底。他用毕生守护这个秘密,却...”她突然握紧拳头,“却被奸人所害!”
徐有贞的瞳孔剧烈收缩,突然将手中佩剑掷向阿依娜。千钧一发之际,琪亚娜飞扑过去,短刃堪堪挡住剑身。金属相撞的火花中,她看见姐姐阿依娜从靴筒抽出陈友留下的玉佩,与自己掌心的半块严丝合缝,玉佩夹层里滑出泛黄的密信,上面赫然印着徐有贞的私印。
“杀了她们!”徐有贞歇斯底里地大喊,暗处突然涌出数十名黑衣杀手。阿依娜将密信塞进琪亚娜怀中,扯下颈间狼牙吊坠系在她腕间:“带着证据去找郭将军!母亲的仇,陈将军的冤,我们姐妹今日...”她的话被破空而来的箭矢打断,琪亚娜看着姐姐胸前绽开的血花,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轰鸣。
“姐姐!”琪亚娜凄厉的哭喊中,孙皇后已带着侍卫冲上前。阿依娜却突然露出释然的微笑,用最后的力气将琪亚娜推向密道入口。混战的阴影中,徐有贞狰狞的笑声与阿依娜断断续续的遗言交织在一起:“己酉年冬...雪夜...密室...”
当郭一平终于找到浑身浴血的琪亚娜时,她正攥着密信和两半玉佩喃喃自语。远处的喊杀声渐渐平息,而东方的天空泛起诡异的暗红,仿佛预示着这场以鲜血为引的复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