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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者的临时营地扎在一个背风的山坳里,离霜落村不算太远,但也足够隐蔽。

几顶破烂的兽皮帐篷歪歪扭扭地支着,中间燃着一堆篝火,火光跳跃,把周围几张沉默的脸映得忽明忽暗。空气里混杂着潮湿木柴燃烧不充分的烟味、劣质酒的酸气、还有一股洗不掉的汗臭和隐约的土腥气。

往常这个时候,营地里总会有些吵嚷声,赌博的吆喝,吹牛的胡侃,或者因为一点小事争执的叫骂。但今晚,这里安静得有些反常。十几个拾荒者围着篝火或坐或蹲,大多低着头,要么默默地擦拭着手里锈迹斑斑的弯刀或磨尖的木棍,要么只是盯着跳动的火焰发呆。偶尔有人咳嗽一声,或者挪动一下冻僵的身体,发出的细微声响在这寂静里都显得格外突兀。

每个人似乎都在等着什么,又或者,是害怕等来什么。

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了,一个身影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是维克多,但他自己喜欢让别人叫他,“老维”。

他看起来就像个再普通不过的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身材不高,微微有些发福,脸上带着几分没睡醒似的平和。他穿着一件灰褐色的粗布外套,不算新,但浆洗得还算干净,这在营地里已经算是体面了。他搓了搓手,呵出一口白气,慢悠悠地踱到篝火旁。

不少人下意识地挪了挪位置,给他让出篝火边上那个最大、铺着一张脏兮兮熊皮的木墩。老维也没客气,很自然地坐了下来,还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仿佛只是出来透透气。

他头上戴着一顶帽子,一顶用料扎实、毛色油亮的狼皮帽子,帽檐上还镶着几颗磨圆的兽牙。帽子扣在他头上,显得有些随意,就像是为了挡住夜晚的寒风。

有人认出了那顶帽子,眼神微微一缩,又赶紧低下头去,假装在专心擦拭武器。

老维坐稳当后,似乎觉得帽子有点碍事,便伸手摘了下来。他没有多看那帽子一眼,就像摘下一片沾在身上的树叶,随手往旁边地上一放。那顶看起来颇为不错的狼皮帽子,就这么软塌塌地落在了混着泥土和草屑的地面上,沾上了一些污渍。

老维拍了拍手,环顾了一下四周,脸上露出和气的笑容,像是邻家大叔在清点人数:“嗯…人都差不多到了吧?天儿怪冷的,别在外面冻着了。”他目光扫过一张张脸,最后停顿了一下,带着点疑惑问道:“咦?瘦猴今天没来吗?我记得他挺积极的啊,平常这时候早该到了。”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自然,就像是真的在关心一个缺席的伙伴。

篝火旁的气氛更加凝固了。离老维最近的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外号“小刀疤”,犹豫了一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回答:“没…没见着,维哥。按说…是该来了。不知道…这小子难道自己卷东西跑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敢直视老维,只是盯着地上的火星。

老维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原来如此”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带着点惋惜和无奈的口吻,轻轻摇了摇头:“哦,我想起来了,瘦猴啊……”

他拖长了声音,似乎在回忆什么,然后慢悠悠地继续说道:“他最近呐,老跟我念叨,说感觉身子骨不如以前了,干活有点力不从心,人也乏得很,总想着能好好歇歇。”

老维说着,还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关怀”:“年轻人嘛,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个儿。老是硬撑着也不是办法。我看他那样子,也确实是累坏了。”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因为他的话而微微抬起的脸,用一种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的语气,和缓地补充道:“所以啊,我就跟他说,既然这么累,那就别撑着了,该歇口气就歇口气。”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看起来甚至有几分温暖,但说出的话却让周围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嗯,我就让他好好歇着了。这下啊,他能踏踏实实地,一直歇着了。”

“一直歇着……”

这几个字像冰锥一样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营地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连篝火燃烧的噼啪声似乎都消失了。没人敢说话,没人敢动,甚至没人敢大声呼吸。恐惧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人都笼罩在里面。老维那和蔼的语气,那仿佛发自内心的“关怀”,让这份恐惧变得更加粘稠和令人窒息。

老维似乎对这种寂静很满意。他往火堆边凑了凑,搓了搓手,像个操心的大家长一样,开始了他的“道理”时间。他的声音不高,语速也不快,就像在和邻居们拉家常。

“大伙儿听我说几句啊。”他开口道,目光温和地扫过众人,“我知道,这年头,又是灾又打仗的,谁活着都不容易。咱们这些人,没地没家的,能聚在一起,靠的是啥?不就是互相拉扯一把,抱团取暖,才能在这鬼地方挣扎着活下去,混口饱饭吃嘛,对不对?”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等大家的回应,虽然没人敢回应。他自顾自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平时呢,谁手头紧了,谁家里缺点啥,只要跟我老维开口,能帮的我啥时候含糊过?咱们这营地,虽然破了点,但好歹也算个家。我老维没啥大本事,就是想让这个‘家’里的兄弟们,都能安稳点。”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为难”和“严肃”,但表情依旧平和:“但是啊,咱们这个‘家’,也不是想怎么过就怎么过的。咱们头顶上,还有人看着呢。镇长大人那边,每个月都要交数,这是死规矩,没得商量。”

他指了指远处镇子的方向,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谁听到一样:“镇长大人是啥脾气,你们心里都有数。那帮穿着铁皮的兵,他虽然不能随便叫动,可真要是惹恼了他,随便安个‘清剿匪患’的名头过来溜达一圈……咱们这点家当,这几把破刀烂棍,够人家塞牙缝的吗?到时候,别说吃肉喝汤了,恐怕连个囫囵尸首都留不下!”

他看着众人脸上渐渐浮现的惧色,满意地点点头,又把话题拉回到了瘦猴身上,语气里充满了“痛心疾首”:

“瘦猴这事儿…唉,说到底,怪可惜的!我跟他强调过多少次了?这个月上面催得紧,让他务必把数凑齐。可他呢?不但没完成,还偷偷摸摸自己藏了点。你说说,这点小聪明,用在这种时候,不是找死吗?”

“东西收不够,镇长那边怪罪下来,板子会打在谁身上?是我老维一个人吗?不是!是咱们所有人!他一个人犯糊涂,可能就砸了咱们所有人的饭碗,甚至把命都搭进去!”

老维的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但很快又放缓,带着一种“身不由己”的疲惫感:“我这个当头的,肩膀上扛着的是几十号兄弟的身家性命,我不能不为大家伙儿的长远打算。有时候,为了保住咱们这个‘家’,让大家都能继续活下去,我也是没办法啊,兄弟们,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心里也不好受。”

他目光再次扫过众人,语气又变得温和起来:“我知道,可能不止瘦猴一个人手脚不太干净。人嘛,谁还没点私心呢?这次的事,就当给大家伙儿提个醒。以后啊,心里都得有点数,分得清轻重。别为了一点眼前的蝇头小利,把咱们好不容易才有的安身立命的根本给毁了。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没人敢搭话,只有几个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老维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话锋一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说起来,瘦猴之前负责的是哪几个村子来着?收成怎么样?都交齐了吗?”

疤脸赶紧回答:“回维哥,他负责尖石村、黑水沟,还有…还有就是那个最穷的霜落村。尖石村和黑水沟那边,听说收得还行,就是…就是霜落村,好像差了点,没交齐。” 疤脸说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地上那顶狼皮帽子。

“哦,霜落村啊……”老维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了敲,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随即又换上了一副“关切”的神情。

“唉,那个村子我知道,是真穷。一年到头刨不出几个子儿,全靠一个年轻小子交贡,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是不是…真的难到了那个份上,连一点油水都挤不出来了?”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同情”。

他沉吟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用一种仿佛在做一个负责任的邻里调解员的口吻说道:“这样吧,老是让手下人去催债似的,也不好看,容易伤了和气。过两天,我亲自去一趟霜落村,跟他们好好聊聊,了解了解情况。”

他看着手下们,脸上带着那种虚假的“仁慈”笑容:“咱们得弄清楚,到底是咱们以前对他们太客气了,让他们忘了本分,觉得咱们好说话,可以糊弄?还是说…他们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轻柔,仿佛怕惊扰了谁,但话语里的寒意却让篝火的温暖都显得苍白无力:

“如果是忘了规矩,那咱们就得耐下心来,好好帮他们想起来。毕竟以后还要打交道,规矩不能乱。”

“但如果……”他顿了顿,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种悲天悯人的神色,“他们是真的活不下去了,那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乡亲们受罪啊。你想想,那样的苦日子,一天天熬着,吃不饱穿不暖,担惊受怕的,活着还有什么滋味呢?人活着,总得有点盼头,有点尊严吧?”

他环视着众人,语气轻得像是在耳语:“到时候啊,咱们就发发善心,辛苦一点,帮他们一把。把他们那些家里零零碎碎的东西,能用的,都帮着收拢起来,也算是替他们解决了累赘和负担。至于人嘛……”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火光下显得格外诡异:“早点解脱,离开这个苦地方,可能…也是一种福气呢?”

“这样一来,他们不用再受苦了,咱们也能拿点东西回去给镇长大人交差,不就两全其美了吗?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用最和善的语气,描绘着最残酷的图景。手下们有的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有的眼神麻木,仿佛早已习惯;还有几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和贪婪,似乎在期待着那“一次性收拢”的机会。

老维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像是做完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行了,就这么定了。”他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像是在安排日常工作,“阿洛,小刀疤,你们两个挑点利索的人,准备一下。后天,跟我去霜落村走一趟,把这事儿给结了。”

他甚至还像个关心的长辈一样,嘱咐了一句:“天冷,夜里别着凉了。”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也不再看地上那顶沾了泥土的狼皮帽子,转身慢悠悠地走回了自己的帐篷,仿佛刚才只是和邻居们商量了一下明天去谁家串门。

营地里,篝火依旧噼啪作响,但那份短暂的寂静被打破后,剩下的只有更加沉重和令人不安的死寂。几个拾荒者互相看了看,眼神复杂,最终还是各自散开,准备着后天的“善举”。

只有那顶狼皮帽子,还安静地躺在冰冷的泥地上,帽檐上那几颗兽牙,在摇曳的火光下,反射出一点微弱而冰冷的光。

而在几十里外的霜落村,木屋里的炉火烧得正旺,映照着安恬静的睡脸。玛丽轻轻为她掖好被角,听着屋外呼啸的风声,心中祈祷着这难得的安宁能够持续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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