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与硫磺混合的怪异气味。
那是极致火焰烧灼邪恶能量后留下的独特印记。
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制造的“小型太阳”余威仍在。
灼热感舔舐着每一个人的皮肤。
山峦间的风似乎都带着温度。
残存的亡灵天灾们，那些没有神智的骷髅与僵尸，本能地感到了恐惧。
它们不再像之前那样疯狂地冲击联军的阵线。
骨头摩擦的咔哒声变得稀疏。
腐烂喉咙里发出的嘶吼也低沉下去。
一些低阶亡灵甚至开始瑟瑟发抖，步履蹒跚地向后退却。
没有了雷基·冬寒的意志驱使，恐惧压倒了它们被奴役的本能。
高阶亡灵，如死亡骑士和地穴领主，虽然没有溃散，但也明显迟疑了。
它们望向天空，望向那片空无一物，只剩下扭曲热浪的区域。
雷基·冬寒的彻底湮灭，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所有天灾单位的心头。
“撤退……”
一个阴冷低沉，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声音，在所有高阶亡灵的脑海中响起。
是巫妖王的命令。
或者说，是阿克蒙德通过巫妖王传达的命令。
亡灵大军如同退潮般，开始有序地向山腰的亡灵要塞撤退。
它们来时汹涌澎湃，去时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萧索。
地面上留下了大片焦黑的痕迹，还有无数破碎的骨骼与腐肉。
联军的战士们没有立刻追击。
他们也需要喘息。
刚才那一幕带来的震撼，尚未完全平复。
胜利的欢呼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的寂静。
战士们靠着残破的工事，大口喘着气。
治疗者们穿梭在伤员之间，圣光与自然法术的光芒不断亮起，带着治愈的温暖。
空气中除了焦糊味，又多了血腥与草药混合的气息。
夜雨靠在一棵被冲击波震断了枝桠的古树旁，看着吉安娜被几位肯瑞托法师搀扶着，走向后方的营地。
她的步伐有些虚浮，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嘴唇也有些发干。
显然，刚才那惊天动地的炎爆术，对她的消耗是巨大的。
这位人类女法师，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
夜雨心里默默给她点了个赞。
虽然平时看着挺端庄，甚至有点小傲娇，但打起架来是真的猛。
“啧，这破坏力，拆迁办看了都得流泪。”一个矮人火枪手擦着枪管，低声嘟囔。
“闭嘴吧铜须，吉安娜女士救了我们所有人。”旁边一个暗夜精灵哨兵瞪了他一眼。
“我这不是夸她厉害嘛，你这尖耳朵懂什么。”矮人毫不示弱地回怼。
“刚才谁吓得差点尿裤子？”
“放屁！老子那是激动！”
夜幕，终于缓缓降临了海加尔山。
白天的惨烈厮杀仿佛被夜色温柔地掩盖。
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却丝毫没有减弱。
亡灵退了，可那座巨大的要塞，如同匍匐在山腰的狰狞巨兽，依旧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山巅之上，浓郁的邪能乌云翻滚不休，仿佛恶魔的呼吸。
联军的营地里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篝火。
温暖的火光驱散了些许山间的寒意，却驱不散战士们心中的阴霾。
夜雨坐在圣骑士营地的一角。
这里相对安静一些。
圣骑士们大多在默默地擦拭铠甲与武器，或者低声祈祷。
圣光的气息在这里流淌，平和而温暖。
突然，一阵规律的、越来越近的引擎轰鸣声打破了营地的宁静。
紧接着，是多种不同的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
“是我们的空军！”有人惊喜地喊道。
众人纷纷抬头望去。
夜空中，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黑影。
为首的是联盟的雄壮狮鹫，它们扇动着有力的翅膀，稳稳地降落在预留的空地上，骑士们矫健地翻身下地。
紧随其后的是暗夜精灵的角鹰兽，它们姿态优雅，如同暗夜中的精灵，背上的射手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部落的双足飞龙也到了，它们降落时扬起一阵尘土，背上的兽人或巨魔骑兵发出低沉的战吼。
还有血精灵的龙鹰，它们身上覆盖着华丽的鳞片，在火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显得高贵而神秘。
这些空军部队的坐骑显然都经过了长途跋涉，显得有些疲惫。
狮鹫烦躁地甩着脑袋，双足飞龙则不停地用爪子刨着地面。
它们的骑士和射手们也都是一脸风尘仆仆。
“抱歉，女士们先生们，这些大家伙需要休息，我们尽力赶来了。”一名狮鹫骑士的领队，向负责迎接的军官解释道。
“能来就好，你们是宝贵的战力。”军官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在这片“有机”飞行单位的缝隙中，一群画风完全不同的家伙呼啸而至。
四十架造型奇特、涂装着诺莫瑞根齿轮徽记的小型飞行器，如同灵活的蜂群，发出尖锐的引擎噪音。
它们没有翅膀，依靠着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和某种炼金动力装置飞行。
机身闪烁着金属的光泽，驾驶舱里坐着戴着护目镜、一脸兴奋的侏儒飞行员。
“诺莫瑞根皇家空军第一战斗机大队，向您报到！”一个侏儒从领先的战斗机驾驶舱里探出头，用他那尖细的嗓门喊道，声音里充满了自豪。
“哇哦，侏儒的玩具飞机也来了？”一个巨魔猎手好奇地打量着那些嗡嗡作响的战斗机。
“嘿！这不是玩具！这是‘齿轮粉碎者’三型！配备了双联装高速火神炮和地精火箭弹！火力超猛的！”侏儒飞行员立刻反驳，唾沫星子横飞。
夜雨看着那些明显是“黑科技”的侏儒战斗机，嘴角抽了抽。
这些小个子总能搞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空军的抵达，无疑给联军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至少，面对天灾的石像鬼空军时，他们不再是被动挨打的一方了。
夜雨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面前的地面。
他用一根树枝，在松软的泥土上勾勒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线条。
几个年轻的圣骑士好奇地围在他身边。
“夜雨大哥，你画的这是什么阵型？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一个叫本的年轻圣骑士忍不住问道。
他看着地上那歪歪扭扭，仿佛孩童涂鸦般的线条，实在无法将其与庄严神圣的圣骑士战阵联系起来。
夜雨抬起头，露齿一笑，笑容里带着点狡黠。
“这叫‘反复横跳’防御阵。”
“反复……横跳？”本和其他几个圣骑士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对。”夜雨用树枝点了点地上的图形，“你看，敌人从这边冲过来，我们前排顶住，然后……嗖！”
他用树枝猛地向侧面一划。
“侧翼突然杀出，打他个措手不及！”
“然后敌人反应过来了，想包抄我们侧翼，我们怎么办？”夜雨问道。
“呃……坚守阵地？”一个圣骑士猜测道。
“不！”夜雨摇了摇手指，“我们再……嗖！”
他又用树枝猛地划向反方向。
“跳回来！继续防御正面！让他们扑个空！”
“这……”几个年轻圣骑士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这听起来……怎么那么猥琐呢？
这跟他们学习的稳扎稳打、依靠圣光和盾牌步步推进的战术，完全是两个概念。
“夜雨大哥，这样……能行吗？”本有些不确定地问，“感觉有点……不太像圣骑士的作风。”
“作风能当饭吃吗？”夜雨反问，“能打赢就行！你想想，敌人冲过来，我们顶住，嘿，我跳走了！他又冲过来，我们又顶住，哈，我又跳回来了！气不气？就问他气不气？”
夜雨模仿着左右横跳的动作，表情十分生动。
几个年轻圣骑士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紧张的气氛，似乎也因此轻松了不少。
一个路过的老圣骑士，胡子花白，铠甲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听到这里的动静，也走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阵型”，又看了看夜雨，眉头微微皱起。
“夜雨，你在教他们什么？”老圣骑士沉声问道。
夜雨站直身体，对着老圣骑士敬了个礼，脸上带着一丝无辜的笑容。
“长者，我在给他们讲解一些……嗯，比较灵活的战术思路。”
“灵活的战术思路？就是这种左右横跳？”老圣骑士指了指地上的“阵型”，胡子抖了抖。
“当然，长者。”夜雨一本正经地点头，“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再退再进，反复横跳，令敌摸不清我军虚实，最终疲于奔命，不战而屈人之兵。”
几个年轻圣骑士强忍着笑意，肩膀微微抽动。
老圣骑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捋了捋胡子，语气严肃地说：“圣骑士的荣耀，在于正面冲锋，在于坚守阵地，在于用圣光净化邪恶！而不是这种……这种花里胡哨的小聪明！”
“长者教训的是。”夜雨虚心接受，态度良好，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不过，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战术也需灵活调整嘛。正面冲锋固然重要，但有时候，稍微……灵活一点，也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对吧？”
他眨了眨眼，笑容更加灿烂了。
老圣骑士看着他那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什么。
毕竟，刚才吉安娜女士的惊天一击，已经证明了非常规战术的威力。
时代变了？
老圣骑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夜雨大哥，长者好像被你说服了。”本凑过来，低声笑道。
“不，他只是懒得跟我争辩而已。”夜雨撇撇嘴，心里清楚，老一辈圣骑士的思想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不过，他也没打算改变谁。
他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尽力活下去，并且活得精彩一点。
“好了，别笑了，赶紧练习一下‘反复横跳’。”夜雨拍了拍本的肩膀，“说不定明天就能用上。”
年轻的圣骑士们虽然觉得这个战术有点不正经，但还是兴致勃勃地开始练习起来。
夜雨看着他们略显笨拙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
至少，他们接受了新的东西，这就够了。
夜深了。
营地里的篝火渐渐熄灭，只剩下零星的火星在夜风中飘舞。
大多数战士都已进入梦乡，养精蓄锐，准备迎接新一天的战斗。
夜雨却毫无睡意。
他独自一人来到指挥部的帐篷外，向守卫的士兵示意了一下，然后走了进去。
帐篷里灯火通明，几位联盟和部落的高级将领正围着一张巨大的地图，低声讨论着什么。
吉安娜也在，她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看到夜雨进来，她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夜雨，你有什么事吗？”吉安娜轻声问道。
“女士，我有些疑问，想向各位长官汇报一下。”夜雨开门见山地说。
“请说。”
“关于阿克蒙德。”夜雨指了指地图上标注着海加尔山山顶的位置，“从战斗开始到现在，我们一直没有见到他的身影。雷基·冬寒死了，亡灵天灾也撤退了，但他仍然没有出现，这不觉得奇怪吗？”
帐篷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凝重。
是啊，阿克蒙德。
燃烧军团的二号人物，污染者，艾瑞达三巨头之一。
他才是这次入侵艾泽拉斯的真正首脑。
可从头到尾，他都像消失了一样，没有露面。
这确实很不寻常。
“你的意思是……阿克蒙德可能不在海加尔山？”一个兽人指挥官皱着眉头问道。
“我不敢肯定。”夜雨摇头，“但我总觉得，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不应该在这种小规模的战斗中缺席。除非……他有更重要的计划，或者遇到了什么意外情况。”
“更重要的计划……”吉安娜喃喃自语，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
如果阿克蒙德真的有其他计划，那肯定比攻打海加尔山更可怕。
“会不会是燃烧军团的主力部队还没有抵达？”一个人类将领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阿克蒙德可能在等待援军，所以暂时按兵不动。”
“有可能。”吉安娜点了点头，“但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她看向夜雨，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你有什么建议吗，夜雨？”
“建议不敢当。”夜雨沉吟了一下，说道，“但我认为，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防守海加尔山上。我们应该主动出击，查明阿克蒙德的动向，甚至……想办法阻止他的计划。”
“主动出击？”兽人指挥官摇了摇头，“这太冒险了。我们现在的兵力有限，而且对燃烧军团的实力一无所知，贸然进攻，很可能会陷入敌人的陷阱。”
“我知道这很冒险。”夜雨语气平静地说，“但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只是被动防守，那就更加危险。敌人掌握着主动权，可以随时随地攻击我们，而我们只能被动挨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帐篷里陷入了沉默。
将领们都在认真思考夜雨的建议。
主动出击，确实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但也有其道理。
与其等着敌人来进攻，不如先发制人，打乱敌人的部署。
“我们可以先派出一支小队，去侦查一下亡灵要塞的情况。”吉安娜打破了沉默，“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我赞成。”人类将领表示同意。
“我也同意。”兽人指挥官也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吉安娜环视众人，“夜雨，你愿意带队去侦查吗？”
“我很荣幸接受这个任务，女士。”夜雨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很好。”吉安娜露出了赞许的笑容，“注意安全，夜雨。我们还需要你。”
“我会的，女士。”夜雨再次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帐篷。
他抬头望向夜空。
星光璀璨，但却掩盖不了笼罩在海加尔山顶的邪能阴影。
阿克蒙德，你究竟在干什么？
夜雨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就在他准备返回营地，挑选侦查小队成员的时候，一个军情七处的特工，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夜雨大人！好消息！军情七处刚刚截获了一份天灾军团的密报！”特工气喘吁吁地说。
“密报？”夜雨挑了挑眉毛，“什么内容？”
“密报显示，这次入侵海加尔山的天灾军团，数量……非常有限！”特工兴奋地说，“远没有我们之前想象的那么多！”
“有限？”夜雨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
之前亡灵天灾铺天盖地的攻势，让他一直以为敌人的数量非常庞大。
现在军情七处却说，天灾军团的数量有限？
这是怎么回事？
“密报上是这么说的。”特工肯定地点头，“据军情七处分析，这次天灾军团的进攻，很可能只是阿克蒙德的一次试探性攻击，目的是为了牵制我们的兵力，掩盖他的真正意图。”
“试探性攻击……”夜雨喃喃自语，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难道说，阿克蒙德的真正目标，根本不是海加尔山？
他攻打这里，只是为了声东击西？
“密报上有没有提到，阿克蒙德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夜雨追问道。
“这……密报上没有明确说明。”特工有些遗憾地摇头，“不过，军情七处正在全力破译剩余的部分，相信很快就会有新的消息传来。”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夜雨拍了拍特工的肩膀，让他回去休息。
他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
如果天灾军团的数量真的有限，那情况就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了。
至少，他们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死守阵地，被动挨打了。
主动出击，或许真的可以提上日程了。
第二天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海加尔山的迷雾，洒在联军营地上时，嘹亮的号角声再次响起。
战士们迅速集结，整装待发。
今天的气氛，似乎与昨天有些不同。
少了些许凝重，多了几分轻松和期待。
因为他们知道，天空中，已经有了他们的力量。
联盟和部落的空军，以及诺莫瑞根的战斗机群，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他们将夺取制空权，让那些讨厌的石像鬼，再也无法嚣张地俯冲轰炸。
果不其然。
当安纳塞隆率领着第二波天灾军团，再次出现在山脚下时，迎接他们的，不再是密集的箭雨和魔法，而是铺天盖地的……网！
巨大的渔网，由最坚韧的蛛丝编织而成，在狮鹫骑士和角鹰兽射手的精准投掷下，准确地覆盖在成群结队的石像鬼身上。
那些丑陋的石像鬼猝不及防，顿时被渔网缠住了翅膀，像下饺子一样，纷纷从空中坠落。
地面上的战士们发出了兴奋的欢呼声，举起武器，冲上去收割那些被困的石像鬼。
而那些侥幸躲过渔网的石像鬼，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遭到了更猛烈的打击。
龙鹰骑士和双足飞龙骑兵，灵活地操纵着坐骑，在空中穿梭，用魔法箭矢和子弹，精准地点杀那些落单的石像鬼。
诺莫瑞根的“齿轮粉碎者”战斗机，更是如同死神一般，在高空中盘旋，用机载火神炮，对着密集的石像鬼群，进行疯狂扫射。
哒哒哒哒哒……
金属风暴呼啸而过，石像鬼脆弱的身躯在高速弹丸的冲击下，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被撕成碎片。
天空中，石像鬼的哀嚎声，与战斗机的轰鸣声，交织成一片死亡的乐章。
仅仅一轮空战，天灾军团的空中力量，就被彻底摧毁。
安纳塞隆站在亡灵要塞的城墙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怎么也没想到，联军竟然会突然冒出这么多的空中力量。
而且，那些侏儒的战斗机，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火力竟然如此恐怖！
“该死的凡人！”安纳塞隆咬牙切齿地咒骂着，“你们在守护一个注定要毁灭的世界，逃跑吧!那样也许你们还能多活几天！”
他张开蝠翼，纵身跃下城墙，朝着联军的阵地冲去。
他要亲自撕碎那些胆敢挑衅他的凡人！
然而，他还没飞出多远，就被一群狮鹫骑士和龙鹰骑士拦住了去路。
“恶魔，你的对手是我们！”狮鹫骑士的领队，高声喊道，挥舞着手中的战锤，朝着安纳塞隆冲去。
龙鹰骑士们也纷纷施展魔法，各种元素法术的光芒，在空中闪耀。
安纳塞隆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巨剑，与骑士们战成一团。
空中的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阶段。
狮鹫骑士凭借着强大的力量和灵活性，与安纳塞隆展开近身搏斗。
龙鹰骑士则在远处游走，用魔法支援队友，牵制安纳塞隆的行动。
而那些“齿轮粉碎者”战斗机，则继续在高空中盘旋，清理残余的石像鬼，并时不时地俯冲下来，用机载火箭弹，轰炸地面上的亡灵部队。
失去了空中力量的支援，地面上的亡灵天灾，在联军的猛烈攻势下，节节败退。
圣骑士们组成的锋矢阵型，在夜雨的指挥下，灵活穿插，如同尖刀一般，撕裂着亡灵的防线。
“反复横跳！兄弟们！跳起来！”夜雨一边挥舞着鞭笞者苏萨斯，砍瓜切菜般地收割着亡灵的生命，一边大声指挥着。
圣骑士们虽然对这个战术的名字感到有些羞耻，但不得不承认，这招真的很有用。
他们利用灵活的走位，不断变换阵型，让亡灵天灾摸不清他们的虚实，始终无法形成有效的包围。
再加上圣光的加持，圣骑士们简直如同战场上的绞肉机，所到之处，亡灵灰飞烟灭。
战斗进行得异常顺利。
仅仅半天时间，第二波天灾军团，就被联军彻底击溃。
安纳塞隆也在狮鹫骑士和龙鹰骑士的围攻下，伤痕累累，最终被吉安娜赶来，用一个威力巨大的冰霜新星，彻底冻结，然后被夜雨一剑劈成了碎片。
这位强大的恐惧魔王，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海加尔山脚下。
当安纳塞隆的尸体倒下时，战场上再次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胜利了！
他们又一次击退了天灾军团的进攻！
而且，这一次的胜利，比昨天更加轻松，更加彻底。
联军的士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战士们欢呼雀跃，互相拥抱，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夜雨站在战场中央，看着那些兴奋的笑脸，心中也感到一丝欣慰。
他们做到了。
他们顶住了天灾军团的进攻，保卫了海加尔山。
但是，战斗真的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