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结了婚。
程绥影的母亲也因此得到了最好的医疗资源。
本来已经被下了死亡通牒的老人硬是被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至少还能多活个七八年。
温朔寒听到这个消息后,终于露出了自程绥影出事后的第一个笑容。
太好了,至少他没有让阿影失望。
但阮语冰也不是掏钱做慈善的。
“我给了她最好的条件,花了这么多钱,温朔寒你也该让我看到你的态度了,领证这么久我们一直分房睡,从明天开始你来主卧。”
阮语冰低头看着自己刚做好的美甲,不满道。
“好...”
温朔寒闭了闭眼,答应了。
阮语冰给的一切随时随地她都可以收回去。
伯母的情况好不容易有好转。
只是睡在同一个房间而已。
阮语冰看着温朔寒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心里气恼的不行。
为什么程绥影都死了,温朔寒还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但很快阮语冰就调整好了情绪。
别人都说只要生个孩子就能推进两个人的感情。
等她生了温朔寒的孩子,到时候就算温朔寒不爱她,也肯定会因为孩子的存在而承担起当丈夫当爸爸的责任。
感情这种东西是需要培养的。
等有了孩子以后,她就可以彻底绑住温朔寒了。
想到自己托人买到的药,阮语冰的眸底闪过暗光。
她刻意算好了时间,就算这次不成,多来两次,肯定可以的。
晚上,温朔寒就这样毫不设防的地喝下了佣人送上来的橙汁。
等他再度睁眼恢复意识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躺在自己身边的阮语冰。
温朔寒不傻,他立刻就反应过来阮语冰做了什么。
但他现在已经挣脱不开和阮语冰这段畸形的关系了。
更何况温朔寒的道德底线不允许他在和阮语冰发生关系后甩掉责任。
算了,就这样吧。
温朔寒垂眸看着枕边还没睡醒的阮语冰,抬手捂住了眼睛。
他可能不会爱上阮语冰,但他这辈子也只能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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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朔寒我怀孕了!”
阮语冰把刚拿到的孕检单子拍到自己丈夫的面前,这时候的她脸上洋溢的笑容是真切而幸福的。
她运气很好,仅仅一次就和自己喜欢的人拥有了一个孩子。
温朔寒这些天一直在着手找工作,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忙起来,这样他就可以减少和阮语冰的接触。
不知为何,明明他的条件和履历都远远优于招聘要求,但却没有一家公司愿意用他。
求职频频碰壁的温朔寒刚回到家,就看到早早坐在沙发上等他的阮语冰。
“怀孕了...吗?”
温朔寒有些迟疑地接过阮语冰手里的报告单,妊娠四周的检查结果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温朔寒,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会骗你不成!我现在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这是什么态度。”
阮语冰真的恼了。
温朔寒却像全然没听到她在说什么似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女人平坦的小腹上。
阮语冰...怀了他的孩子吗?
温朔寒的头又开始疼了。
他还记得之前他和程绥影一起规划的未来。
他们两个男人是没办法领养孩子。
但程绥影偶尔也会幻想自己和温朔寒要是领养孩子的话会领养什么样的。
“要男孩吧!”
程绥影斩钉截铁地出声,
“为什么?你重男轻女吗?女孩也挺好的。”
虽然程绥影说的都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但温朔寒还是配合他讨论。
“不是啊,你看我们两个大男人养什么女孩,小姑娘到时候长大了青春期有烦恼什么的我们也帮不上忙,小男孩就不一样了。”
程绥影挠挠头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行了行了,按咱们国家的规则,领养孩子估计得在梦里,你就安心和我一起过吧。”
温朔寒见程绥影还真去思考起了这个问题,无奈地拍拍这个傻大个的脑袋。
.....
“温朔寒,你发什么呆呢?”
娇俏的女声把温朔寒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再怎么说阮语冰怀的也是他的孩子。
温朔寒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艰涩地开口。
一个流着他血液的孩子。
想到这里,温朔寒那颗早已死寂的心再度跳动起来。
他可以不爱阮语冰,但他没办法割舍这个孩子。
“那当然了,我现在可是两个人,我已经计划好了,我们现在就开始改造婴儿房,买好多玩具和衣服...”
阮语冰很感谢这个来的及时的孩子,眸里闪烁着雀跃的光。
“我爸听到这个消息肯定很高兴,他最喜欢小孩了,到时候孩子生下来肯定会被教育呢很优秀。”
“不需要很优秀...”
温朔寒出声打断了阮语冰的话,
“他只要过的开心就好。”
阮语冰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
“那也挺好的,反正有阮家在,他可以享一辈子的福。对了,温朔寒,你记得提前给孩子起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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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语冰足月生下了个男孩。
六斤七两。
很漂亮的一个小娃娃。
名字是阮松韦起的,因为温朔寒起的那些阮语冰都看不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典籍历史都往上堆。
土死了。
倒是阮松韦随口起的“时酌”让阮语冰给敲定了。
“就该起这种名字,多好听,不比你那什么渊明,修远好听多了!”
阮语冰抱着还在襁褓里睡觉的孩子,收敛起了浑身的尖刺,温柔道。
“是挺好听的。”
温朔寒有些无措地站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地看着只有一点大的小婴儿。
孩子很乖。
除了刚生下来挨了医生一巴掌的时候哭,平时都不怎么哭闹。
饿了就哼唧两声,困了就安稳睡觉。
也没有昼夜颠倒。
用月嫂的话说就是上天派来报恩的孩子。
“能...让我抱抱吗?”
温朔寒局促地伸手。
因为阮语冰觉得男人大手大脚的,一直都没让温朔寒抱孩子。
听到这话,阮语冰也觉得应该让父子俩培养下感情,点头同意了。
“温先生,我来教你吧。”
月嫂从阮语冰手里接过孩子,手把手地教温朔寒怎样托着能抱的稳。
温朔寒浑身僵直地站在那里,一板一眼按月嫂的指令抱孩子,生怕自己哪个动作没做对,就把这软乎乎的小婴孩给摔了。
原本困到打瞌睡的孩子,在被温朔寒抱起来后就把黑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在打量这个略显陌生的男人。
“酌酌...”
温朔寒控制不住地喊出声。
那小婴孩就像听懂了似的冲温朔寒“咯咯”笑了两声。
温朔寒顿时就心软的一塌糊涂。
这是他的孩子。
“好了,你快把小酌放下,别摔了。”
阮语冰在旁边看着还是不放心,生怕温朔寒一个不小心就把刚出生不久的脆弱小孩给摔了。
见温朔寒这么喜欢这个孩子,阮语冰也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就知道怎么会有男人能不爱自己的亲生儿子。
温朔寒现在已经彻底离不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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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也确实如阮语冰所想的那样。
有了温时酌后,平日里对她很冷漠的温朔寒逐渐有了转变。
至少担当起了自己应有的责任。
会在阮语冰不舒服的时候帮忙看孩子,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对阮语冰爱搭不理。
两人关系虽没到普通夫妻那样亲密,但至少也做到了相敬如宾。
可以说六岁之前的温时酌是在爱里泡大的。
温朔寒和阮语冰都对他很上心。
阮松韦更是疼爱自己这个唯一的外孙。
温时酌刚出生他就把自己的股份转了一半到这个尚在襁褓的小婴儿名下。
作为阮氏公认的唯一继承人,温小少爷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
不过阮语冰觉得自己的孩子应该优秀一点,给他报了不少兴趣班。
“酌酌才多大,要不先把钢琴课给他取消了吧。”
温朔寒一边帮温时酌整理等会上课要用的曲谱,一边和阮语冰商量。
“就是就是,爸爸说的对!”
五六岁的小孩穿了套短袖配牛仔背带裤,嘟着小脸表示赞同。
别的小朋友都不用学这么多东西。
钢琴,小提琴,国际象棋,马术...
一长串的名词单是听起来就让温时酌觉得头疼。
“不行,小酌我给你请的老师可是国家级的钢琴家,等会我让爸爸把你送到他家,你要听老师的话,回来让阿姨给你烤蛋糕吃。”
阮语冰对上温时酌乞求的眼神,坚定地摇摇头。
“好吧,那我要吃两个。”
小孩的脑子里是装不了太多东西的。
现在温时酌只记得自己回来就可以吃蛋糕了。
甚至还专门伸出两根手指讨价还价。
“等会我会问老师,他要是说你表现好的话,那就可以吃两个。”
阮语冰揉揉他的脑袋,承诺道。
“那我会好好练琴的。”
温时酌点头,决定为了两个小蛋糕而努力。
“那我先带酌酌走了。”
温朔寒也知道动摇不了阮语冰的想法,只好想别的办法减轻温时酌的压力了。
“我今天要上班,到时候你记得让司机把酌酌接回来。”
温朔寒还是顶着阮语冰的反对找到了工作。
就算赚不了几个钱,他也不想一直待在别墅里花阮语冰的钱。
“就知道上你的班,算了,你快点走吧,别迟到了。”
阮语冰嗔怪地抱怨了句后,就催促父子俩赶紧出发。
“酌酌,和妈妈说再见。”
温朔寒把整理好的谱子放在温时酌的小包里,出声。
“妈妈再见!记得给我准备小蛋糕。”
温时酌说完这句后就急不可耐地拉着温朔寒出门了。
要是他早点出去,早点回来就能吃蛋糕了。
温朔寒开车把温时酌送到练琴地方后,本想直接去公司上班,结果走到半路才想起来,自己忘带开会要用的U盘。
今天的会议很重要,温朔寒看了眼时间还算充裕,就准备先回别墅拿U盘。
温朔寒有自己单独的书房,他回去后上了楼本想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走,却在路过卧室的时候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
卧室门没有完全关上,温朔寒能隐隐听清争执的内容。
“这么多年我给了你们家七八百万了,别说两个孩子了,你就算有二十个孩子也够养大了。”
温朔寒只当是阮语冰在和一个找他借钱的人吵架,刚准备离开却听到了让他如坠冰窟的话。
“我让你老公开车撞死个人而已,你老公本来就得了病活不久了,他死了也是活该。”
“忍了你六七年是我脾气好,你要是再拿视频威胁我要钱,我就找人弄死你的两个兔崽子?”
撞死人...
什么意思?
温朔寒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喉间涌上了腥甜的血腥气。
六七年前,阮语冰雇人撞死了一个人。
撞死的是谁?
冷意从后背一点点蔓延到全身。
温朔寒踉跄两下,抬手扶在墙上支撑住了身体。
卧室里争吵的声音还没有停。
“我能花钱找你老公撞死别人,就能找别的人撞死你全家,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程绥影...
程绥影。
阿影。
一个埋没在心里多年的名字浮现在了温朔寒的脑海中。
仅是窥探到的一点真相就让他快要疯掉了。
那不是一场意外。
是阮语冰找人撞死了他的阿影。
而他和杀了自己爱人的凶手结了婚,甚至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不该是这样的...
温朔寒想发疯,想抓着阮语冰质问她当年的真相...
但此刻的他却连推门而入的勇气都没有。
U盘顺着汗湿的掌心掉落在地。
发出一声脆响。
“谁在外面?!”
【ps:其实一开始温朔寒和阮语冰对酌都是有爱的。
等全文完结了可能会写温朔寒和程绥影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