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点头，“自然是见过的。”
沈佳婧点头。
也就是说，至少长明被救回来的时候，大当家夫人还是醒着的。
长明似乎也知道沈佳婧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问我，大当家夫人是什么时候中毒的吧？”
沈佳婧：“你知道？”
长明耸耸肩，很是自然的点了点头，“寨子里除了特别小的孩子，其他人都知道。”
贺以乔：“你们寨子这种事儿都到处说？”
长明皱了皱眉，“不叫到处说，而是寨内没有什么秘密。”
沈佳婧轻轻拉了拉贺以乔的衣袖。
她坐着，贺以乔站在她身后侧，所以她拉衣袖的时候，也稍稍侧着身子，甚至往后靠了靠。
这样的动作让沈佳婧和贺以乔靠的有些近。
贺以乔低头看了眼沈佳婧。
沈佳婧回了疑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问对方问题。
沈佳婧这会儿是真的有问题想要问贺以乔啊。
小贺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觉得小贺有点儿针对长明先生啊？
贺以乔看出了沈佳婧的疑惑，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一口气，这才闭口不言。
长明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贺以乔说的那些话。
甚至，这会儿见沈佳婧的动作之后，也没有觉得有什么。
他也跟着呼出一口气，笑着开口，“你对我有所怀疑？”
话是冲着贺以乔说的。
也不怪长明这么问。
从见面开始，贺以乔对他的态度就不算太好。
贺以乔点点头，一点儿也没有避讳的意思，“自然，无论是谁想要你的命，既然牵扯到状元郎，那都不可能让你活到现在。”
这话，说的太过直白，以至于长明脸色都白了。
沈佳婧其实也这么想的，但她没有想到贺以乔会说的这么直接。
她的手还拽着贺以乔的衣袖，这会儿又轻轻拉了拉。
长明脸色白的很，但依然点了点头，“你说的我也想过。但确实没有人来找过我了。”
顿了顿，长明又开口，“毕竟也不是原来的……”
他话没有说完，但沈佳婧和贺以乔都听明白了。
长明的意思很清楚，如今的圣上都已经换了人了，自然也就有很多事情不一样了。
或许先前动手的，已经不在了也说不好。
这个倒也是真的。
贺以乔虽然仍是皱着眉，但却没有多说什么了。
沈佳婧看向长明，“长明先生莫怪，小贺这个人对这些事儿紧张一些，毕竟我出门在外，他到底是要细致一些的。”
长明听到沈佳婧的话，稍稍愣了愣，也是点了点头。
他能说什么？
长公主都发话了，他自然是点头应下就是。
更何况，长公主说的也没错。
既然是奉命保护长公主，身边出现的人，自然都是要小心为上的。
更何况，自己这个情况，听着确实是疑点重重。
长明代入一下，若是自己，恐怕也是会多加试探。
沈佳婧站起身，“我与小贺先回去了，回头再来找先生玩儿。”
玩儿这个词说的轻松的很，但长明知道，长公主这应当是需要和这位姓贺的少年好好商讨一些事情的。
长明没有留二人，只是客气的送二人出了院子。
沈佳婧走远了一些，回头看到长明已经往里院走的背影，这才瞪了一眼贺以乔，“小贺，你是对这个长明有意见？”
贺以乔抿了抿唇，摇了摇头，“没。”
沈佳婧：“你方才说的理由倒也能站得住脚，但是你平日可不会这般。”
贺以乔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这人长得有些像一个故人。”
沈佳婧盯着贺以乔看了好一会儿，有些不可思议，“故人？小贺你也就比我大几岁吧，哪儿来的这么年长的故人？”
能在先皇时期当状元郎。
不管这位长明先生看着如何，但定然是不会年轻的。
而贺以乔，怎么看也不像是有机会认识先皇时期的状元郎的年纪。
贺以乔抿了抿唇，但没有回应沈佳婧的话。
沈佳婧盯着贺以乔看了一小会儿，也就没有追问了。
她知道贺以乔不会对自己有伤害，所以对方若是有什么不想说的，她倒是也不介意对方保持沉默。
她安静的往住的地方走了一会儿，又听到贺以乔开口，“小姐不问我？”
沈佳婧笑了，“方才不是问过了？”
贺以乔低声的“嗯”了一声，“但我没回答。”
沈佳婧点头，“确实。”
贺以乔：“小姐就不追问了？”
沈佳婧是真的被贺以乔逗笑了。
这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又要自己问，然后又不回答。
沈佳婧停下脚步，盯着贺以乔看了好一会儿，缓声开口，“小贺啊，你是想回答还是不想回答啊。”
贺以乔沉默了一小会儿，几乎是嘀咕的声音开口，“不想。”
沈佳婧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就又转身向住的地方走了去。
贺以乔跟在沈佳婧身后，到底是没有再问出一句话来。
沈佳婧缓声开口，“有时候沉默就是回答。我们关系好，你不想说的就不说呗，这有什么的。”
贺以乔歪了歪头，似乎在考虑沈佳婧口中的那句关系好。
沈佳婧不知道贺以乔在想什么，她这会儿只想看看苏瑾君他们有没有回来，想知道大当家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回到住处。
果然，苏瑾君和御舒彤已经回来了。
见着沈佳婧，御舒彤有些激动，“你们回来啦！”
沈佳婧点点头，“回来了，你们也是刚回来的？”
御舒彤点头，“本来需要很长时间，但苏瑾君这小子说，明日在看，今儿不看了。”
沈佳婧有些意外的看向苏瑾君，用眼神询问对方是什么意思。
门关上后，苏瑾君才缓声开口，“这毒有些门道。”
沈佳婧挑眉。
苏瑾君：“宫中的毒。”
听到这句，沈佳婧也皱了皱眉。
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
毒这种东西，和药一样，宫中的药材多，自然会出现许多外头没有的东西。
而苏瑾君身为灵药谷少谷主，知道这些，也算是情理之中。
只不过……
沈佳婧：“金银寨里的大当家夫人，怎么会中宫中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