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华佗摇头,坚信并非梦境。
怪哉!
怪人!
在华佗满心疑惑之际。
刘胜身形光芒一闪。
突然间,一本沉甸甸的古籍浮现而出。
书页之上,五个大字熠熠生辉。
《伤寒杂病论》!
此书为刘胜从棺中小世界湖底垂钓所得。
原本,刘胜欲将其赠予张机——张仲景。
然而此时,张机恐仍在荆州长沙郡。
巧遇华佗,又听闻其与郭嘉对话时提及对伤寒杂病亦有浓厚兴趣。
于是,刘胜决定先将此书交付于华佗。
书本缓缓飘至华佗身旁,他下意识伸手接住。
“这……”
“你?”
“我?”
华佗满心疑惑,一时语塞……
“你天赋出众,此书送你!”
刘胜颔首赞许。
纵观整个汉末三国,医术卓绝者不过两人:
一是华佗,二是张机。
因惜才,刘胜便将此书转赠华佗。
他低头凝视书名,脱口而出:
《伤寒杂病论》!
此书正是华佗多年来潜心探索的方向。
原计划周游四方后便南下寻张机交流技艺。
未曾想,在此意外收获一部经典医着。
“中山官学即将落成。”
刘胜道来。
“若无变故,不久便会对外招募一批医者。”
“不知你可有意?”
“愿否担任官学医学院院长?”
这一刻,刘胜诚心诚意邀华佗加入官学。
这无疑是将华佗留在中山郡的好办法。
“官学医学院?”
“院长?”
华佗震惊地问道。
“方技之人,也能入仕?”
从医多年的华佗清楚自己的身份。
医者被视为卑贱的职业!
这样的身份怎可?
“为何不能?”
刘胜反问。
“你去见中山郡守刘备。”
“他会为你安排好的。”
话音刚落,
刘胜的身影已逐渐隐去。
华佗恍惚间眨了眨眼,
再睁眼时,那身影已消失无踪。
但手中那本《伤寒杂病论》确是真实存在。
“这本书?”
华佗迫不及待地翻开阅读。
时光飞逝,
一夜过去。
他才依依不舍地合上书页。
“担任医学院院长,教授学生?”
思索之后,
华佗决定前往郡守府拜访刘备。
清晨,
华佗来到郡守府门前。
“阁下可是华佗?”
守卫询问。
华佗点头答道:“正是在下。”
守卫恭敬地引路前行。
“郡守早已交代,若先生来访,
即刻请入府中。”
片刻后,
华佗被引入一间偏殿。
“先生暂歇,我去请郡守前来。”
守卫快步离去。
不久,
殿外传来刘备的声音。
“华佗先生是否在殿内?”
近来因官学之事,刘备日夜忧虑。
毕竟卢植、蔡邕有意效仿孔子之举。
有教无类!
此乃教学之本。
然而官学需众多教师。
不仅限于文学领域。
甚至商界巨子甄俨也被聘为经商课程导师。
卢植提议应增设建筑、医学等科目。
刘备遍寻中山郡。
建筑方面,虽勉强觅得刘晔任院长。
至于医学,却仍无合适人选。
就在刘备几乎将郡内翻遍时,祖上传话提到一位名叫华佗的人才。
还未等刘备派人去请,华佗已亲自来访。
刘备惊喜不已。
入殿后,刘备一眼认出了华佗。
“备久候先生到来。”
刘备上前,握住华佗双手。
随即脱下自己的披风,为华佗披上。
华佗深受感动。
“在下华佗,表字元化,参见郡守。”
此刻,华佗亦不敢怠慢,恭敬行礼。
“备诚邀元化先生出任中山官学医学院院长。”
“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刘备以极诚恳的态度邀请华佗。
华佗闻言,拱手答道:“恭敬不如从命。”
见华佗应允,刘备大喜。
“速取酒食来。”
“再请奉孝前来。”
“今日欲与元化先生共饮畅谈。”
片刻后,酒菜齐备。
郭嘉闻香而来。
“奉孝。”
“元化先生。”
殿中欢宴,推杯换盏,笑语连连。
忽有小校入殿禀报。
冀州邺城的使者潘凤,递上了拜帖。
大殿中瞬间安静下来。
“请他入内。”
刘备挥了挥手。
近来,刘备因中山郡事务忙碌不已。清晨刚从外返回郡守府,已有属下告知他,潘凤多次递送拜帖之事。
“遵命!”
传令兵领命离去。
殿内随即恢复喧闹。
片刻之后,潘凤被引入大殿。
“元化先生?”
未曾想在此遇见华佗。
华佗同样认出了这位断骨重接的壮汉。
两人微微点头示意。
潘凤转向刘备说道:“我受冀州牧之托,前来定州城传达指令。”
此时,潘凤将一封书信递给刘备。
刘备拆阅后快速浏览,随即开怀大笑。
“此事可行,你只需回复冀州牧,我必妥善处理。”
刘备安抚潘凤。
潘凤喜形于色,告辞离开,径直赶回邺城。
此地他一刻都不愿久留。
刘备将信放置于郭嘉案头。
郭嘉询问道:“主公是否已详阅并记住信中内容?”
刘备颔首。
随即,郭嘉当众将信点燃焚毁。
“我非主公亲信,怎敢擅阅主公书信?”
郭嘉摇头解释。
目前,郭嘉尚未明确表示归顺刘备之意。
然而,刘备抚须微笑道:“无妨,设身处地,我信得过奉孝。”
“奉孝亦不会负我。”
大殿内再度响起爽朗笑声。
笑声消散后,
刘备向郭嘉转述了信中的内容:
“公孙瓒的军队已到达博陵郡。”
“冀州牧韩馥打算让我以同窗之谊劝退公孙瓒。”
“奉孝怎么看?”
刘备询问郭嘉。
郭嘉答道:“此事不必在意。”
“袁绍和公孙瓒都觊觎冀州。”
“但最终的胜者或许并非他们。”
“主公只需静观其变。”
“沮授、田丰、刘晔、荀谌等人皆为智谋深远之辈。”
“又有关羽、张飞、赵云这般无双猛将可供驱使。”
“待局势明朗,主公自能收获丰厚。”
郭嘉的话令刘备深感认同。
“奉孝所言,正合吾意。”
……
潘凤返回邺城时,
“主公,刘备答应出面劝退公孙瓒了。”
听闻此言,
韩馥欣喜若狂。
“太好了!”
只要公孙瓒被劝退,他仍可稳坐冀州牧之位。
“渤海来的使者呢?”
潘凤未见到许攸。
“已经回去了。”
韩馥回答。
“派人告知袁绍即可。”
与此同时,
急赴南皮城的许攸,
与从邺城赶来的快骑,
在城外相遇。
得知刘备将出面劝说公孙瓒撤军后,
许攸满心欢喜。
当日,
他顾不上休整,立即前往拜见袁绍。
郡守府内,
听完许攸的汇报后,
袁绍难以置信地反问:
“什么?”
“不是让你说服韩馥,让韩馥指派刘备攻打公孙瓒吗?”
怎么偏离原计划了?
“刘备去劝退公孙瓒?”
……
“若真劝服了,我这冀州牧的位置,是不是就不保了?”
瞬间,袁绍勃然大怒。
他本意让公孙瓒南下,正是为了给韩馥施加压力,促使韩馥主动交出冀州牧的官职。
“主公,容我解释!”许攸立刻说道。
“你最好有个妥善的办法。”袁绍冷声道。
许攸稍作思索后继续说道:
“主公,我早有计划。可派人至公孙瓒军中散布谣言,称刘备欲借叙旧之情邀请公孙瓒,实则是想突然发难,活捉公孙瓒。”
这是离间之计!许攸分析道。
主公,试想,刘备满怀期待地前去游说公孙瓒,而公孙瓒若认为刘备意在谋反,便极可能抢先动手。如此一来,一旦双方爆发冲突……
“哪有那么容易化解?”许攸越说越激动,“届时,冀州北部战火燃起,压力会直接传到韩馥身上。主公只需再派使者至邺城,向其施压,韩馥便会主动退位。到那时,冀州牧的位置,岂不是唾手可得?”
许攸坚信此计万无一失,定能让三方尽入掌握。
袁绍听完,顿时眉开眼笑。
“好个离间之策!妙哉,妙哉!就依此计行事!”
……
博陵郡。
博陵郡守收到袁绍的密函。
“我欲往公孙瓒军散布谣言。”
“意图挑拨刘备与公孙瓒的关系?”
略作思考后,
博陵郡守即刻派人着手办理。
“挑拨甚好,挑拨甚好!”
“待公孙瓒与刘备冲突起来。”
“最好是除掉刘备!”
博陵郡守兴奋难耐。
不久之后,
公孙瓒的幽州军营外,
谣言迅速蔓延。
营中士兵议论纷纷。
“据说刘备野心勃勃,想吞并我们?”
“若真如此,我们岂非危矣?”
“刘备身边有人泄密。”
“说近日要来与主公叙旧。”
“趁机叙旧之名,实则图谋不轨。”
“依我之见,应先发制人!”
“这般行事太过鲁莽,不如以其之道还治其人!”
众将士各抒己见。
谣言也迅速传至主帐。
“玄德怎敢如此?”
公孙瓒听闻,勃然大怒。
“我视他如手足,更将子龙相赠。”
“他不知感恩也罢。”
“竟妄图算计我这兄长,夺取我军?”
“岂有此理!”
哐当一声。
公孙瓒拔剑斩断案几一角。
愤怒令他失去理智。
“玄德,你既无情,休怪我不义!”
公孙瓒决定将计就计,在刘备前来叙旧时,
突然发难,先擒刘备。
此时,
听到军中流言的白马义从统领严纲,
急忙入帐。
“主公,末将以为流言必有隐情!”
“有何蹊跷?”公孙瓒闻言,眉头微皱。
“主公容禀。”严纲沉声说道,“关于流言的来源,目前尚未查清。”
公孙瓒冷笑一声:“哼!管它从哪里传来,莫非刘备真敢对我下手?”
严纲却不急着反驳,而是继续分析道:“主公可曾想过,如果刘备有意吞并您的部众,又怎会如此大意,将计划外泄?”
公孙瓒听后沉默片刻,似有所思。
严纲见状,进一步说道:“主公只需稍安勿躁,在营中静观其变。若刘备真有异心,必会遣人递上请柬,且赴约之时,定是文武齐备,赵云、关羽、张飞等皆随行。反之,则此流言不攻自破。”
公孙瓒思索良久,终于点头同意。
翌日,当公孙瓒打开营门时,发现并无刘备派来的信使。
两天过去,依然如故。
三天过去,公孙瓒几乎认定那不过是谣言。
忽有小卒来报:“主公!中山郡守刘备派来使者。”
使者二字让公孙瓒与严纲惊疑对视。
片刻后,公孙瓒勃然大怒:“玄德,你竟敢算计于我!”
“带他进来。”
须臾,使者入帐,二人一文一武。文者是荀谌,武者是典韦。
寒暄之后,公孙瓒冷声问:“玄德让你等带来何言?”
荀谌拱手答道:“家主命我转告将军,渤海郡守袁绍欲图谋将军。”
“冀州向为袁氏私产,怎容他人染指?”
此言一出,公孙瓒面色大变。
“袁绍得冀州,我便不得?”
荀谌摇头:“将军若执意争夺,恐徒劳无功,反助袁绍。”
公孙瓒未全信荀谌之言,沉默良久后斥道:“分明离间之计!”
“你是想挑拨我与袁绍的关系?”
他冷眼瞪着荀谌。
帐中瞬间响起荀谌的笑声。
“为何发笑?”公孙瓒追问。
“笑将军不明形势,不识大局。”荀谌答道。
“放肆!”严纲在一旁愤然变色。
“来人!”帐外忽有数十甲士涌入。
将荀谌与典韦团团围住。
然而二人神情自若,全无惧意。
公孙瓒见状,心中暗惊。
为何刘备身边尽是这般胆识过人的奇才?
区区两人竟敢深入幽州军营!
换成是他,断不会如此冒险。
“今日若不说些令我满意的话。”
“恐怕难出此营!”公孙瓒说完坐下,静待荀谌开口。
荀谌问道:“将军如何看待冀州?”
“物华天宝,富甲天下,这还需问吗?”
公孙瓒脱口而出。
不然他也不会远征而来。
“那冀州牧韩馥又是什么角色?”
荀谌继续发问。
公孙瓒对韩馥颇为轻蔑。
“不过是个依附袁家的走狗罢了。”
韩馥本就是袁氏的门生旧部。
当年袁隗尚在世时,便由董卓提拔他为冀州牧。
韩馥得以掌管冀州,并非因其能力。
而是袁氏幕后操控的结果。
对此,公孙瓒嗤之以鼻。
“既然将军明知韩馥是袁氏门生旧部。”
“为何还要执意与袁绍联手?”
荀谌质问。
“冀州资源丰富,实力超群。”
“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韩馥背后站着袁家。”
荀谌将目光转向公孙瓒。
公孙瓒冷然回应:“这与我何干?”
“冀州迟早失守,早晚易主。”
“袁绍若得了冀州,他占北六郡,我取南四郡。”
“不过如此。”
听完这番话,荀谌又笑了。
“你笑什么?”
公孙瓒眉头紧锁。
“我担心袁绍得势后,会立刻翻脸,以整个冀州之力逼你离开。”
荀谌叹了口气。
“我怕他作甚?他若开战,我奉陪到底!他若背弃约定,我自会处置他。”
公孙瓒语气中透着几分自负。
“我言尽于此,就此别过。”
荀谌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