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乔志恒把他答应下来的原因一一道出。
凌东青微微蹙眉，“乔先生，依我看呐，您现在就走，连夜启程，等谢山长发现的时候，说不定您已经到民欢学院了。”
“至于您家里的细软书籍，可以等欢丫头走的时候一并给您带过去。”
虞欢皱眉，请个老师而已，那个谢至善真的会做到那种地步吗？
凌暮雪扯扯虞欢的衣袖，附到她耳边，“镜湖书院是四书院之首，除了他们每次的上榜人数以外，还有背后的势力。”
虞欢木然地点点头，那她现在把乔志恒请回去算不算跟镜湖书院对上了？
没关系，乔志恒当了二十多年的官不至于一点自己的势力都没有。
况且他自己都拒绝了谢至善，算起来也不是她一个人得罪的。
乔志恒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那还得麻烦凌兄请小厮帮我和松年买一下南下的商船。”
凌东青大手一挥，“不用买，我家今晚就有船要南下，一会儿我送你们过去就好！”
“感激不尽啊！”乔志恒端起茶杯，“我以茶代酒，谢谢凌兄！”
“不客气不客气。”
“真的太谢谢凌伯父了！”
“不用客气，我跟乔先生是好友，你又是暮雪的朋友，这点小忙不用记挂在心上。”
“是啊，欢妹妹，跟我你还客气上了。”
凌暮雪说着起身，“爹，乔伯伯，你们俩慢慢聊，我约了人，就先带欢妹妹下去了。”
乔志恒点点头，凌冬青摆摆手，“去吧去吧！”
到了饭厅门口忽然想起没给乔志恒信物呢！
伸手进腰侧的小挎包里，掏出民欢学院的私章递给松年。
“松年叔，我看凌伯父跟乔先生相谈甚欢，就不进去打扰了，这个印章劳烦帮我转交给乔先生。你们拿着印章过去，就行。”
松年接过印章，“好的，院长。”
凌暮雪扯扯虞欢的小挎包，“你这包里装的东西挺多啊！”
虞欢嘿嘿一笑，“就是装一些细小的、容易丢的玩意儿。”
说着把包打开递到她面前。
幸好她平时也会装点东西掩人耳目。
只是今天就不适合用小包包掩护了。
凌暮雪翻了翻包里的零食，“虞欢，你竟然把学院印章跟这些零嘴放一块儿！”
虞欢扯扯凌暮雪，“低声些！”
说着朝一旁的松年露出一个尬笑，“松年叔，那我们先走了。”
松年含笑微微点头。
虞欢拉着凌暮雪出了门。
凌暮雪看着虞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唉！”
“叹什么气啊！这里面装的肉干你可没少吃啊！”
“是是是。我不说了，行了吧！”凌暮雪拍拍虞欢，“反正以后你出门的时候小心一些。”
“嗯，我会的。”
“走吧！我从丰县出发的时候就给各州的供货商写了书信，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在凌霄楼吃上我们带回来的腊味了。咱们现在就跟他们聊聊。”
她们到凌霄楼的时候，各供应商正在讨论凌暮雪把他们聚到一起的用意。
那新的合作方法到底是什么？
“各位叔叔伯伯好！”
凌暮雪一边跟他们打招呼一边数人头。
“怎么不见洪伯伯和郑伯伯啊？”
“哦，老洪和老郑啊，刚好忙其他生意去了，赶不过来。”
“原来是这样啊！”凌暮雪点点头，没有探究这句话的真假。
“各位叔叔伯伯都吃了刚刚的菜了吧？觉得怎么样？”
刚刚说话的男子先出声，“这还用多说，你们凌霄楼的饭菜什么时候差过啊！”
凌暮雪笑着点点头，“谢谢张叔叔的夸奖，不过，不知各位叔叔伯伯有没有尝出，今天的菜与往日有何不同？”
张毅点点头，“吃出来了！是不是你家厨子厨艺又精进了？”
凌暮雪故作高深地摇摇头。
“哎呀，暮雪侄女，你说的生意不会跟今天这些菜有关吧？”
“是啊！你就别卖关子了。”
凌暮雪点点头，“确实跟今天要说的生意有关。”
“各位叔伯，这是我在澜州认识的朋友，也是澜州凌霄楼的供货商，虞欢。我也是这次偶然发现，虞老板家的鸡鸭鱼肉，肉质十分鲜美，即使做成腊味也别有一番风味。”
虞欢站出来，步伐坚定，朝着各位老板盈盈一拜，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各位老板好！”
张毅朝虞欢点点头，又看向凌暮雪，“侄女的意思是？”
“张叔叔，我对比发现，虞老板家养的鸡鸭鱼虾确实跟寻常不同，其实我有想过把凌霄楼所有的鸡鸭鱼肉都换成虞老板家的。”
“这……大侄女，你可不能这样啊！咱们可是签了契书的，而且这鸡鸭鱼肉都大差不差，没有太大的差别，没必要费那个功夫啊。”
凌暮雪看向他们，“叔叔伯伯们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有过这个想法，但虞老板觉得不能抢了你们的生意，所以她愿意把她喂养鸡鸭鱼虾的法子教给你们，只要你们从她那儿买进喂养的食料就好。”
“这……”大家都看向张毅。
张毅也不负众望站出来，“暮雪啊，这么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可细算下来，我们平白无故多了一笔开销啊！”
凌暮雪摇摇头，“此言差矣！你们平时喂养也需要出粮食的啊！”
“这不一样啊。”
大家纷纷摇头，很明显不同意买饲料的方法。
虞欢看向他们，“其实是一样的。你们平时买的草、糠皮不也要花钱吗？
我家的饲料是根据鸡鸭鱼虾各自的生长需求调配的，用了我家的饲料，也就不需要再额外开销其他费用了。”
“你口说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看暮雪年轻，想骗人呐！”
“是呀，虞老板，你这空口白牙的，我们很难信服啊！”
虞欢点点头，“我知道，我跟各位老板都是初次见面，你们不相信我很正常，那我们就用事实说话。”
虞欢看向一旁的追月。
追月点点头出了门。
很快，凌霄楼的小二就端着新鲜出炉的菜进来了，走之前还不忘把刚刚的残羹剩菜都撤下去。
“这是用凌霄楼本来的食材做的菜，就连做菜的厨子都跟刚刚是同一个。各位可以先品尝一番，对比一下。”
其他人看向张毅。
张毅轻笑一声，坐下，“既然虞老板请我们吃饭，那就给个面子，让我们看看，虞老板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说着他就拿起筷子尝起桌上的菜。
才入口嚼了几次，张毅的神色就开始有些古怪。
“张老板，是有什么问题吗？”
张毅摇摇头，“你们自己尝尝就知道了。”
说着又转向另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