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主任带着简述出了街道办,往左转,走了不到一百米就到了雨儿胡同派出所。跟街道办一样,剧情中提到的交道口派出所要到了明年十月才成立,由原来的雨儿胡同派出所就会和桃条胡同派出所合并。。
简述跟着钱主任走进派出所大院,就看见了雨儿胡同派出所的所长王福贵。他穿着一身五五式夏季警服,就是白色上衣,藏青色裤子,衣襟上缝有“中国人民警察”的布质胸标。平顶大檐帽,即人们所熟悉的“马天民式”,这款制服从1956年夏季在全国各城市普遍施行。
王福贵从派出所走出来,看见钱主任带着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年轻有走了进来,就连忙迎了上来,说道:“钱主任,你怎么来了?”
“王所长我正要去找你呢,有些事需要跟你说一下”,在行政级别上,街道办事处主任是正科级,派出所所长是副科级。只是双方分属两个系统,派出所更是武力机构,钱主任对王所长很是客气:“你这是有事要出去?我这事不急,换个时间说也行。”
“没什么要紧事,只是例行到辖区里转转”,王福贵看了简述一眼,知道钱主任要说的事必定是跟这个年轻人有关,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没敢冒然应承些什么。
“成!”钱主任笑着对简述说道:“简述,这是王所长,你叫王叔就行。”
简述立即上前,叫了一声:“王叔。”
王福贵点点头,算是应了,然后对钱主任说道:“我们去我办公室说吧。”
雨儿派出所的办公地址,同样在一座四合院内。这个时候的派出所,管辖范围几乎跟街道是一样的。一个街道办事处配一个派出所,几乎是基层政府的标配。城市派出所的编制大约有10-20人,乡镇派出所的编制大约有5-15人。1957年的雨儿胡同派出所大约管辖着1600多户,4000多人。
王所长的办公室在后院正屋。这是一座两进的四合院,正屋的面积不大,有一间明堂加两个梢间。东梢间摆着一套办公桌椅和一组文件柜。西梢间则放着一组单人沙发,两两一对相对摆放着,靠西墙的位置摆了一张长条案几,中间放着座钟,一侧放着茶杯和暖水瓶。
三人在沙发上坐下,一名公安进来给三个倒了茶,见王福没有其他的安排,就出去了。
“钱姐,有什么事还得劳你亲自出马?”进了屋子,王福贵就改了称呼,显然他和钱主任关系不错。于是提醒道:“咱可说好了,不能违反原则。”
钱主任笑着说道:“不是大事,我带简述过来落下户口,他刚从d市过来,如今是轧钢厂的采购员。”
“d市?”王福贵眼是闪过一丝异色,大约明白钱主任过来的意思了,于是说道:“这是小事,钱姐你先坐一下,我这就安排人带简属去办理落户。”
见王福贵站起来,就要出去叫人,简述也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出声说道:“王叔,我的狩猎证也需要重新备案一下。”
钱主任的表情也露出一丝意外,问道:“简述,你还会打猎呢?”
简述回头对钱主任说道:“钱姨,我的采购任务大部分都是靠打猎完成的。”
王福贵重新打量了一下简述,说道:“没看出来啊,这白白净净的小伙子,竟然还是狩猎高手?”
简述谦虚地说道:“算不上高手,只是运气好而已。”
“运气好也是一种本事”,钱主任笑着说道:“简述啊,以后打了猎物别忘了往街道办也送一点,我们也有收购计划外物资的资格。你是猎户,那一年五十斤肉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自55年后开始,猎户一年要上交50斤肉。之后猎到的其他小动物则归猎户所有,大型动物则与猎户所在村对半分。像简述这样会打猎的城里人,每年需要上交五十斤肉食给街道或收购站。其余的猎物可以自行处理。
“对对对”,王福贵也说道:“简单啊,你要是打到了多余的猎物也可以送到派出所来,我们按市价收购,什么都可以,只要是肉食,我们不挑的。”
简述有系统、空间当底气,自然可以来者不拒,但前期咱得低调不是?于是简述说道:“钱姨,王叔你们放心,只要完成了轧钢厂那边的任务,其他的我都送到街道办和派出所来。以后你们有需要采购的物资,也可以跟我说,我会尽力而为的。”
王福贵笑着说道:“简述,你的话王叔可当真了,别到时候给你王叔掉链子。”
简述立即说不能:“不能,老爷们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出来的话就没有打水漂的。”
钱主任和王福贵听了这话都笑了起来,王福贵揉了揉简述的头发,打趣道:“你才多大啊,就老爷们了?”
钱主任却笑着说道:“多大都是老爷们,简述啊,钱姨相信你。”
三人说笑了一阵,王福贵叫了一个公安进来,让他着简述去办理落户和备案手续。
等简述出去了,王福贵才收了笑容,走回沙发坐下,跟钱主任说:“钱姐,这个简述……是97号那个?”
“就是他,我特意带他过来给你看看”,钱主任也收了笑声,点了点头,说道:“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没看出什么异常,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普通的小伙子,有点单纯”,王福贵摇了摇头,说道:“怎么,钱姐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钱主任叹了一口气,也说道:“我也没看出他哪个地方不对劲。只是他的档案太干净了,一门四烈士,无依无靠,又继承了那么大的一个院子。单单是运气好?”
王福贵忍不住摸出烟,点了一根。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挡住了他的双眼,半晌,他才说道:“但愿,他只是运气好。”
钱主任说道:“我这次过来,一是想让你看看他,二是想跟你借个人。”
王福贵一愣,反问道:“借人?借谁?”
钱主任歪了下头,对着外面示意了一下,说道:“老齐头。”
王福贵双眼一眯,不确定地问道:“老齐头?”
钱主任确认道:“没错,就是老齐头。”
老齐头,是雨儿胡同派出所的定海神针。别看他只是派出所的门卫,级别却比王福贵还高。是从部队退下来的高级将领,一辈子投身革命事业,无儿无女。之所以来派出所看大门,也只是因为操心惯了,不愿闲着。
王福贵瞬间就洞悉了对方的意图,于是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打算安排老齐头住进 97 号院,让他监视简述?”让老齐头去盯着简述……王福贵稍作思考,面露疑虑地说:“简书会同意吗?”
钱主任却显得信心十足,她保证道:“我肯定能让他同意的。”要知道,钱主任可是这方面的行家,她最擅长的就是做思想工作,说服那些与组织若即若离的群众与组织保持一致。
王福贵见状,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她的提议,接着说道:“老齐头那边我会去沟通的,至于说服简述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看到王福贵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钱主任说道:“放心吧,简述这边我绝对有把握。”
王福贵回应道:“但愿,这只是我们的多虑了。”
钱主任也附和道:“是啊,我也希望是我自己想多了。”
显然,这是天道给简述演化的人生太过完美,引起了这方生灵的怀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简述才办完了全部手续。
“简述回来了,快过来坐”,钱主任见简述回来了,就关切地问道:“手续都办妥了?”
简述在离钱主任最近的沙发上坐下,回答道:“钱姨,手续都办好了,刘公安还帮我补办了持枪证。”
王福贵双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挑了一下眉问道:“简述,你手里有枪?”枪可是个敏感词,不管在任何时候,枪都代表着凶器。
“没有”,简述摇了摇头,对王福贵说道:“以前在d市的时候,偶尔会借保卫科的枪打猎。我用的最多的还是短弓,我制弓箭的手艺还是跟母亲学的。”
王福贵这才放下心来,他提醒道:“京城跟地方不同,规矩多,如果不是必要,尽量不可用动枪。”
简述也明白其中的厉害,于是说道:“谢王叔提醒,我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