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眉庄被皇后和简述一共罚了禁足,整个宫权就落在简述的手中。
简述嫌弃人手不足,就跟皇后商量,想让曹琴默学习六宫事。
皇后能容得了简述,却容不下华妃年世兰的人,本不想同意,是简述好说歹说才勉强同意了,不过皇后却另外提了富察贵和安陵容。
简述知道富察贵人是出身富察氏,为满族大姓出身,家教严瑾。
如今的富察贵人还未怀孕理智在线,也没有罪皇后和华妃,,确实是个帮手。
令简述奇怪得是皇后竟然会想到安陵容。
安陵容侍寝后,到承乾宫的次数不过了了,简述还以为是她不想参与宫里的事,没想到确是搭上了皇后的线。
反正简述也只是想找人帮着干活,是谁都不所谓,也就同意了皇后的提议。
只是安陵容位份低了些,简述就提议晋安陵容为贵人,以便她日常走动。
嫔位以下(不包括嫔位)的嫔妃进晋位,除了皇上下旨,皇后也是有权的做主。
皇后心说既然要抬举安陵容,也不防就给了她这个恩惠,就这样安陵容也能对她死心踏地,老老实实地帮她做事。
于是,因为沈眉庄的一时不谨慎,却成全了曹琴默、富察氏和安陵容。
华妃年世兰知道简述想找人分权后,还难得的纡尊降贵地跑到了承乾宫毛遂自荐。
华妃说道:“听说淑贵妃嫌弃宫务繁重人手不足,正好妹妹曾经也处理过宫务一段时间,算是熟手,不如就让妹妹帮姐姐分担分担?”
后宫之中的姐妹之称不是以年龄论的,而是以位份,简述是贵妃,华妃只是妃位,即使华妃的年岁比简述大很多,称呼简术时也要叫姐姐,自称妹妹。
简述不喜欢这么称呼,显得她多老似的,她说道:“华妃姐姐若是想要宫权,还是跟皇上和皇后说吧,妹妹也只是代掌宫权,哪有权利把宫权往外分呢。”
华妃年世兰生气地质问道:“本宫自问不曾得罪贵妃,若是因为当日请安时的口角,贵妃娘娘不免太过小气了些?”
简述不慌不忙地说道:“本宫也是为了姐姐好,如今没有了欢宜香,想来姐姐的身子是调养好了,也是时候该有个自己的孩子了。”
华妃年世兰一时惊异,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简述说道:“姐姐以为皇上为何独独赐予姐姐欢宜香?”
“欢宜香,欢宜香?”华妃年世兰想到自己自小产后就不曾有孕,一直以为是小产伤的原故,如今想来该是欢宜香的原故,这欢宜香里定是有让女子不孕的东西。可这香是皇上赐了,皇上……华妃年世兰不可置信地说道:“这欢宜香是皇上赐给我的,你是说皇上,皇上他……”
简述说道:“当年姐姐小产伤了身子,太医曾说姐姐的身子受损严重已经不宜再孕,即使强行怀孕也有母子具亡之险,皇上知道后心存不忍,这才命人遍寻密方寻得了这味欢宜香,前先日子太医说姐姐的身子大好了,妹妹这才裁撤了欢宜香的用度。”
这是雍正和简述一起想到的说辞,当然太医上下已经口径一致,上下一心。存在太医院的欢宜香的配方,也删减、添加了几味香料,就算年世兰拿到配方满世界的去问,得到了结果都会是此香重在调养女子受损身体兼于避孕,且比避子汤温和且不伤身。
华妃年世兰一时不能接受这番说辞,她又问道:“皇上为何不跟本宫明说?”
简述说道:“当年姐姐小产之事,背后有诸多不得已,皇上当时还只是个王爷,对幕后黑手也无能为力……之所以不跟姐姐说,恐怕还是怕年尚书冲动,坏了皇上的大事,不过好在这仇也算是报了……”
简述在心里说,不好意思了八爷,为了前朝后宫的稳定,这个黑锅只能让你背一背了。
华妃年世兰追问道:“是谁?本宫要知道究竟是谁杀了本宫的孩子?”
简述叹了一口气说道:“姐姐还是别问了。”
华妃年世兰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道:“你若不说,本宫就亲自去问皇上。”
简述就像真的怕她去找皇上一般,无可奈何地说道:“姐姐何苦再去为难皇上,要知道不光是姐姐的孩子……当年就连二阿哥……姐姐还是别问了。”
简述的话说含糊,华妃年世兰却不傻,只从只言片语之中,就明了了事情的始末。害她失去孩子的幕后黑手,只怕与皇位之争有关。能参与皇位争夺的,也只有那几位了。
难怪,当年她明明是因为喝了齐月宾送来的安胎药才滑胎的,皇上登基后却依然封她为端妃与她并尊,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华妃年世兰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不由落下泪来,她喃喃地道:“皇上,皇上啊,你可知我们的孩子,那个孩子是一个成了形的男胎啊……”
简述见年世兰似乎是相信了这番说辞,于是安慰道:“姐姐如今身子大好,正宜修身养性再给皇上添了阿哥才是。”
华妃年世兰用手抹去眼角的泪,心里的嫉妒又冒了出来,她说道:“你倒是知道的不少?”
简述淡淡一笑,说道:“皇上信任本宫,自然就跟本宫多说了些。”
华妃年世兰似有所感地叹气说道:“我跟皇上多年情感,皇上却从不曾与本宫说这些。”
简述说道:“那是因为姐姐不仅仅是皇上的妃子,还是年家人啊?”
华妃年世兰反问道:“难道贵妃娘娘就能抛开家人不成?”
简述回答道:“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娘家不过是添花着锦,兴盛固然好,能多一份保障,平凡同样也不失为是一种生存手段。年尚书能力不俗,却处处抓尖要强,听说他接任兵部尚书后常常针对直亲王和后宫妃嫔的母家……就是本宫的母家远在北境,也得过几次照顾。”
华妃年世兰思忖不语,哥哥针对直亲王还能说是因为政见不合,针对妃嫔母家的原因只能是为她了。
华妃年世兰回翊坤宫后,把宫人都撵了出去,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寝宫里待了很久。
当晚,雍正驾临翊坤宫,无人知道雍正与年世兰说了什么,只是听翊坤宫当值的宫人说,当晚翊坤宫的烛火亮了一夜,寝殿时常有女子痛哭的声音传出。
也是从那日后,华妃年世兰淡出了后宫,除了初一、十五的请安外,她无事不出翊坤宫。
前年羹尧在前朝也悄挺了下来,再无往日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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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轩
自那日杏花微雨没能让甄嬛得幸于雍正,反被罚了三个月的禁足,碎玉轩内就人心浮动了起来。
甄嬛从御花园回到碎玉轩就晕了过去,简述也没阻止她请太医,温实初连续几日地往碎玉轩跑,这勤快的样子自然就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想起温实初跟甄嬛之间的暧昧,以及与沈眉庄之间的情事,简述果断地将此事报给了雍正。
为了以防万一,雍正下旨即日起太医入后宫为妃嫔诊病必须先到内务府报备,太医出诊必须二人一组,且不可指定太医,太医出诊时除了常备的提箱医士外,内务府会另外指派两个年长的嬷嬷随行。
若遇急诊报备不及时,需由两位主位娘娘在场,太医不得单独与嫔妃共处一室,违者太医处死,全家流入,涉事嫔妃即刻杖毙,母家全家充军。
在这旨意晓喻六宫后不久,甄嬛曾经装病避宠的事就传遍了六宫。
经过太医院几位轮流诊脉,温实初给甄嬛下药的事就报了出来。
雍正知道后大为恼火,因为原主大胖橘的记忆中没有这段,他还以为甄嬛前段时间是真的病了,没想到她竟然是装病。这个甄嬛从入宫起就在算计原主,这一认知,使得雍正大怒,为了出气,甄嬛的的禁足时间就又加了两个月,同时罚她抄写女则与女训各百遍。
温实初因为病术不错侥幸逃过一劫,被降职为医士,没了入宫诊脉的资格。
甄嬛更是因此大失颜面,整日躲在殿内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