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又是一名体修出现在相反的方位,与前者不同的是,此人裸露在袖袍之外的双手,却如宽大的蒲扇一般,竟将长条状的飞剑挡住。
“破~!”
对面身影齐齐怒喝出声,两大体修爆发出极强的气势,合力杀向赵临尘,变得前者险象环生,差一点突破双剑形成的防守,伤及其本体所在。
叮~!
金色剑刃被尖爪震飞至半空当中,萦绕在其四周的剑气,则是如雨幕坠向人间,向着那道身影攒射,密集撞击之音不绝于耳。
“杀!”
斗篷双袖炸裂,露出如古铜色的双臂,所有席卷而至的剑气,竟被化作残影之人击散,旋即向着前者飞扑而近。
这一幕也令赵临尘目光陡然收缩,侧身闪躲之间,另一人也破开剑气长龙,从另一侧攻来,形成其后夹击之势,令其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
嘭!
拳掌砸在前一刻所站立之处,直接扬起漫天的烟尘,一个直径超过三四丈,深度亦有两三丈的巨坑,出现在赵临尘视野当中,令其瞳孔为之剧烈收缩。
哧啦!
另一人的攻击紧随而至,虽无法器呼啸之音袭来,但那尖爪挥动间,一道弧月般的锋芒掠近,险些击中其咽喉之处,比修士的法器还要可怕。
面对两名体修的夹击,赵临尘被逼得险象环生,只能以金色古剑涌出的剑气护住自身,另一柄飞剑也环绕在身侧,将两人施展的攻势一一破解。
只是如此情况之下,自身则是完全陷入被动防御当中,根本无力使出有效的反击。
“咿呀!!”
趴在其肩头的幼兽怒哼,整个身形如人立而起,前爪指向其中一名对手,如白色的弧光闪烁,瞬间似雷霆掠射飞出,直奔那施展双爪的偷袭袭去。
轰!
试图以右手尖爪将袭射而来的弧光击碎,却不想在尖锐指爪与之碰触间,一股强烈的雷弧自爪尖绽放,强烈的麻痹之感如潮水般,向着双臂之后蔓延。
哧啦!
抓住对方被雷弧麻痹的僵直瞬间,赵临尘右手快速结出剑诀,操控环绕在身侧的长条之剑,化作一道残虹袭向对方的腹部。
无论体修或是其他修士,腹部丹田所在的位置,皆是修行之人的要害所在。
嗤啦!
只是剑尖刺入其腹部数寸,将要触及丹田之时,却被强行挣脱麻痹之感的体修,以双爪钳住剑刃,使其无法再刺向腹部丹田之中。
“杀!”
另一名体修见此,早已从远处杀来,一双蒲扇巨掌挡住剑气环绕的剑锋,硬生生杀至赵临尘身前,纵有剑气龙卷阻挡,在那双巨掌之下分崩离析,袭向其中身躯所在。
铿锵!
已然被逼到如此地步的赵临尘,伸手握住长条之剑的尾端,掌心触及其上圆珠,另一只手中方才取出的下品灵石,已然应声碎裂开来,其中灵力似被一瞬间吸干。
嗡!!
圆珠轻颤间,第四道符纹之旁,隐约有微光亮起,好似第五道符纹一般。
只是这光华方才亮起,但转瞬如熄灭一般,其上光华消失殆尽,又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唯有握持剑刃的手掌,感受到那明显的颤动,而非是自身的错觉使然。
“且将日月剑中吟!”
左手并指如剑,自剑锋之上横抹而过,如长条般的剑锋一颤,末端掌指手握之处,有五彩之芒涌向剑锋。
铮!
一声嘹亮的剑吟响彻而起,随着手掌向前劈斩,长达十数丈的五彩剑芒,向着身前体修斩落而下。
“众生……普渡!”
许是察觉到前者这一剑的恐怖,笼罩斗篷之下的脸庞微微一变,再也顾不得隐藏,手掌于身前合十,原本低沉至极的声音,此刻却是透出一丝庄严。
随着声音的落下,那笼罩在其身上的黑色斗篷,却在此刻炸碎开来,露出隐藏在其中的一抹土黄之色。
对方内里竟穿着如出家之人的僧衣,且胸口处有一串佛珠垂落,兜帽也被狂风掀卷而开,露出一张令前者惊疑的面容。
方面大耳留有一缕长须,双眼如那怒目金刚一般,光秃秃的头顶之上,九颗暗红色的戒疤整齐排列。
“僧……修!?”
从其藏于斗篷之下的装束,就可以看出其身份,乃是极其特殊的僧修。
此时想起前者的攻击手段,赵临尘心中早已释然,毕竟在众多修行之人当中,僧修亦是主修体魄者最多的修行之人。
只是从严格意义上而言,僧修多出自与南疆接壤的西漠,且属于正道之列,如今却在此处莫名攻击自身,明显透着一丝非同寻常。
咣!
而对方见身份已然暴露,合十双手宝相庄严的身影,却在下一刻扬起右掌,将散发刺目金光的双掌怒拍向对面之人。
杀人灭口!
这是赵临尘看到对方怒目圆睁,攻向自身的第一反应,顿时其脸色也愈发的冰寒。
“杀!”
赵临尘亦是不再留手,又将两三块灵石内的灵力吸干,配合丹田内剩余的灵力,注入身前双剑之中,攻向对面已然彻底卸去伪装的僧修。
对方的攻击虽不似魔道之修那般,散发滚滚黑气弥漫,但其金光不再压制之下,却是森然杀机呼啸,根本未有出家之人的慈悲。
特别是那将剑锋逼出体外,撕裂斗篷的长爪僧修,此刻那张长眉坠肩的面容之上,满是狰狞与怒意浮现,犹如来自幽冥的恶鬼一般。
轰!轰!轰!
大战一触即发,处在山脉最外围的峰峦,在巨大的爆鸣声当中,出现剧烈的抖颤,似下一刻便要崩塌一般,显露出一道道恐怖裂痕。
“嗯~!?”
视线无意间扫过那裂缝之处,赵临尘的眼神随之一凝,脸色也此刻变得尤为凝重。
在那破碎的裂缝之中,竟有猩红的血壤显露,其中更是有近似血水般的液体渗出,透着难言的诡异。
血色泥土更深处,隐约有森白之色,好似生灵骨骸散落其底部,随着山峰的剧烈震动,一点点自血壤之中‘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