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你跑的快，你先回去把设备交给青哥！”
我将申请下来的五台设备交到猪头的手中，而后简单的安顿了几句。
看着猪头一路狂奔的背影，我这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来这里的时间还短，这是我第一次经历这种大面积的封号，也是第一次真切的体会到了青哥口中的风险。
倚靠着墙，略微缓了缓，等到后腰多少舒服了一些，这才一瘸一拐的往盘口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路过其他盘口的时候，我留心观察了一下，发现应该是所有的盘口被全杀，没有一个幸存者的时候，心里才多少松了一口气。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统计出来，我和杨哥的业绩孰高孰低，可到底，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个都没有了再进一步的可能。
这在我看来，其实算是不错的一个结果了。
能尽量少害一些人便结束这一场闹剧，好歹不说也减轻一点身上的罪孽。
只是，当我回到盘口的时候，才发现有很多事情还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一点。
或者说，我实在是低估了青哥对这次赌约胜利与否的看重程度。
“青哥……”
我看着被青哥踩着脸趴在地上的猪头，想要为猪头求情，可话到嘴边才发现自己甚至都不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我要是说的没错的话，是让你阿庆给我带设备的回来的，不是吗？”
青哥看向我的目光之中蕴着一抹深深的寒意，让我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阿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真的很看重这次赌约的胜利，可是为什么，你的业绩，在我那么倾尽全力的帮助下，却还是差了那个杨树两万？”
原来说破天，还是因为业绩。
我心头不由了然，也大概明白了猪头应该算是代我受罚了。赶上青哥最生气的时候回来，青哥没见到我，所以便把气撒在了猪头身上。
只是很快，我就明白是我想错了。
青哥没给我说话的机会，话锋一转，竟是转回到了猪头的身上。
“这个人叫什么来着？猪头是吧？很受你的青睐和信任是吧？”
青哥看我点头，不由嗤笑一声。
“你知道他刚才回来跟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对猪头我一直都是有防备的，可我也着实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后者居然就已经忍不住了？
“他说！你其实有很多客户，早就可以进钱了，但一直都被你压着，就是因为你的心里还残留着可笑的道德底线。”
猪头的背叛，于我来讲，其实并不意外。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看似是个憨憨的猪头，只是第一次攀咬，就这么的致命。
结合青哥先前问我的问题，还有和杨哥仅仅两万的业绩差距，这一次只怕我怎么都不可能再躲得过去了。
一瞬间，我想了很多。
家人，朋友，还有杨哥和娟子。
我没有机会再和杨哥重修旧好，也没有机会再救出娟子了。
我不算解释了，因为我知道，对于青哥来说，只要这次赌约失败了，我无论怎么解释都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可就在我点头打算干脆利落的承认的时候，青哥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我猛地愣在了原地。
“我信他说的话，对于你的行为，我也真的很生气，可我并不打算惩罚你！”
我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青哥，一时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在我的印象中，青哥的性格不该是那种宁可错杀一万，也绝不放过一千的吗？
就是被青哥踩在脚下的猪头，这一瞬间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对于他来讲，这次是最好的时机。
先是二话不说背起我去取设备，在青哥面前狠狠的露了一次脸。而后我还主动将和青哥搭话的机会送给他，让他有机会在我不在场的情况下，引导青哥将赌约失利的错误归结到我的身上。
如此，组长的位置空出来，他就有机会，有很大的机会上位。
只是可惜，不管是他还是我，都错误的估算了我们对青哥性格的了解程度。
“你知不知道！老子最狠的就是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觉得老子就算真的把阿庆给下了，你这样随时都可能咬老子一口的恶犬，真的就能如愿顶替阿庆的那个位置吗？
你要明白，从业绩的角度来看，阿庆确实做错了事情。可从忠心的角度来看，一个心存道德底线，对别人始终保留善意的人，用起来是不是比你这种阴毒的小人更让人放心？
不过，你说的那些话吧，老子现在确实很生气。因为就只差了两万，可这两万背后代表的损失却是不可估量的。但是我舍不得惩罚阿庆，你说怎么办？
不如……就让你来代替他受过好了？”
“啊……青哥，我错了……啊……”
青哥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可猪头的惨叫声，却让我们所有人都明白，青哥这次是真的怒了。
我亲眼看着，猪头的十个手指甲，就那么一点点的被青哥用钳子夹着，掀起来，再拽掉。
如果换做刚来这里的时候，亲眼目睹这一幕，我绝对忍不住会当场吐出来。
即便是现在，已经算是经历了不少这样的场景，可我还是忍不住会反胃，会害怕。
“庆哥！庆哥！我错了，你救救我，你帮我求求情，救救我！”
“啊……”
“庆哥！只要你肯帮我说话，就我一命，我以后就是你的狗，最忠心的狗！”
“庆哥！啊……求你……求你了……庆哥……”
说实话，这一刻我真的心有不忍，很想出声帮着猪头求求青哥。
可在我对上青哥目光的时候，他眼底的那种警告却是瞬间让我清醒了过来。
现在的猪头即便再可怜，可也改变不了他刚刚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初心。
要不是青哥真的还算明事理，有原则。
恐怕现在躺在地上哀嚎的就会是我了。
彼时，小人得志的猪头，他会帮我在青哥面前求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