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的谢锦澜,心里更是免不得暗自窃喜。
嘴角的笑意,更是难以掩藏。
而这一幕,也全然都被陆玄所捕捉。
陆玄伸手揽住谢锦澜的腰,一把将人钳制进怀中,轻声询问:“莹莹今日,看起来像是有喜事?”
“没有。”谢锦澜赶紧正了正神色:“不过是听你说了这些,心下大喜。”
“如今,两国交接,夏国若是能割让赔款,于我大秦而言,那可是喜事一桩!我高兴还来不及,虽然算作是喜事!”
谢锦澜窝在陆玄的怀中:“前些日子我还忧心,生怕此事颇有端倪,不过如今想来,倒是我忧虑过重了!”
“夏国,不足为虑。”陆玄的声音在头顶缓缓响起,平淡却又坚定:“如今两国交战,虽然和谈,但陛下,胸有心怀大志之心,怕是绝不可能善罢甘休,以待来日,唯恐要继续攻占夏国,如此一来,这楚水之地,便是最好的入切之点,所以我才会及时出现,劝阻陛下,如若不然,可是失去了军事要塞呀!”
原来陆玄是这样想的。
谢锦澜心里有些感动,陆玄当着自己的面,是绝不会说这些的。
只有在夜晚,谢锦澜假装妹妹身份时,陆玄才会敞开心扉。
这倒也正常,好歹人家是夫妻之名,所以相互之间,说些体己话,本就合理。
可若非是谢锦澜,经常假装妹妹与陆玄相交,恐怕谢锦澜永远也不会知道陆玄心里的想法。
若是只站在女帝的角度,那陆玄的所作所为免不得会叫人误会的。
这么想着,谢锦澜的心里,倒是不自觉的,多出了几分无奈和感慨。
“夫君,听你这么说,你是有心要辅佐姐姐?”
“陛下是明君,其实两国相交,战争之时,被牵扯其中真正受到迫害的是两国百姓,所以如果可以,谁不想要避免争端?”
陆玄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叹:“可咱们也得清楚,若是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也该是时候合为一体,所以陛下所为并没有错!”
“若是一朝放弃合体,反倒会让天下百姓更多苦难!那还不如尽快将战争结束,将两国合并!而我心中,明白陛下所需所求,也愿用心辅佐陛下!”
陆玄的声音虽然平淡,却带着一丝铿锵有力。
其实对于大多有着一腔宏愿的朝臣而言,跟对一个君王,是很要紧的。
如果此人是明君,那么朝臣们的抱负自然有的舒展,可若是个昏君,无论是再怎么有才干的朝臣,恐怕也都会没落。
所以如今陆玄对待谢锦澜,只觉得是一个非常可以值得辅佐值得跟随的人。
谢锦澜还是头一次听陆玄说这些,心里面只觉得暖烘烘的。
若并非如今自己的身份恐怕,怎么也不可能听到陆玄这般细腻的言语。
“那夫君以为,那夏君是如何的人?”
感觉陆玄的每一句话都能说到点子上,谢锦澜自己心里虽然有所决断。
可确实还是想要听听别人是如何编排的夏君的!
两人同样身为君王,自然还是很在乎外界的比较。
“夏君这个人,多疑多虑,不过这很正常,君王大多如此。”
陆玄搂着谢锦澜,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
像是在看着远方,又像是在看着谁。
“毕竟,多疑本是君王本性,若是不多疑,那身旁不知有什么豺狼虎豹,最后会被如何对待谁也不知!这样的日子,才算是最最可怕的!”
谢锦澜重重点头,自己就是那般多疑的心性。
有时候是绝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
以前谢锦澜觉得这样做并不妥,总感觉,身旁的许多人其实都是真心实意的,相反自己所为,实在是不应该。
但是如今想想,陆玄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高高在上的君王,若是不多疑多虑,那是极其有可能会被人哄骗的!
无论是身旁的太监还是君臣,又或者是后妃,大多数的人对待君王并非是真心实意。
甚至有许多的人对待君王,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
这样的人多了,有的时候真的很可怕。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谢锦澜像是一只刺猬一样,竖起了周身所有的刺。
没有什么其他的缘由,只不过想要以此方式保护好自己罢了。
只不过之前谢锦澜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全然都被陆玄看在了眼中,并且轻易的破解。
“不过,夏君比起陛下,倒是有些蠢笨!”
陆玄轻声说道:“如若不然,当初他就不会轻信国师,又给了国师那样大的权力,如今他才知道,那夏国国师并非是可信之人,可是两人争夺权力,却不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在后了。”
陆玄的嘴角勾起微笑,谢锦澜自然是听明白了这句话的。
“夫君的意思是,这夏国国师与夏君之间的争斗,到了最后无论谁输谁胜,咱们大秦都能捡个便宜了!”
“莹莹,真是聪明。”陆玄亲生夸赞:“你看当初那夏国国师不战而退,这可是惹来了夏君的极致愤怒,因此便出面责罚了下国国师,这一责罚不要紧,倒是让国师心中担忧,生怕自己日后的处境会一落千丈!”
“国师在下国的处境本就艰难,他心里自然知晓,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为了可以对战夏君,他不惜一切,宁愿与我大秦联合!你说这样的作为,是不是很可笑?”
“确实。”
谢锦澜之前从来并未仔细想过这些。
如今在听陆玄这么一逐步分析,猛的发现,原来那看似聪明的夏君,实际上却是蠢笨如猪。
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将自己本身的盟友推给了敌人。
即便夏国国师本也该是他们的对手,但当拥有同一个敌人时,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朋友。
再说这夏君虽然愚蠢,但真正愚蠢的还是那夏国国师!
虽然他和夏君,两个人面和心不合,并且相互争抢权力。
但是难道他是忘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