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寂的狂笑戛然而止。只见无尘周身佛光大盛,手腕的佛珠与悬浮在祭坛上的《金刚伏魔经》实体经书产生共鸣,金色经文竟脱离书页,在空中凝成流转的咒文。那些文字明明是梵天寺传承千年的佛法,此刻却带着让玄寂心悸的威压。
“不可能!”玄寂嘶吼着,周身紫雾暴涨,化作幽冥鸟巨影扑向经书,“那老东西藏了一辈子的经书,怎么可能……”
“师叔还是不明白吗?”无尘双手结印,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金刚伏魔经》从来就不只是一本实体经书。师父早年前已将心经传给我,唯有心怀慈悲、心性纯良之人,方能领悟其中真意。”
话音未落,空中的金色咒文突然化作光柱,直直射向玄寂。幽冥鸟巨影发出凄厉惨叫,在佛光中寸寸崩解。玄寂踉跄后退,嘴角溢出黑血,眼中满是震惊与不甘:“原来如此……难怪我找遍全寺都寻不到!玄慈那老东西,居然……”
赤心趁机挥剑斩来,剑气中带着凌厉的杀意:“现在知道也晚了!你残害同门,勾结魔族,今日就是你的报应!”
玄寂却突然癫狂大笑,一把抓过祭坛上玄慈的佛骨,鲜血顺着指缝渗入佛骨的符咒:“报应?那我就看看,是你的心经厉害,还是我的秘术更强!”说着,他将佛骨狠狠砸向地面,整个密室剧烈震动,无数道血色锁链破土而出,缠向众人。
宁雪银鞭飞舞,将靠近的锁链一一斩断,却发现这些锁链竟越断越多。“小心!他在用佛骨催动邪阵!”她大声提醒道。
无尘闭眸凝神,周身佛力再次暴涨。悬浮在空中的《金刚伏魔经》实体经书缓缓翻开,与他心口处若隐若现的心经虚影渐渐重合。刹那间,一道璀璨至极的金色光芒照亮整个密室,所有血色锁链在光芒中纷纷化作齑粉。
玄寂瞪大双眼,看着无尘隔空操控经书,脸上终于露出恐惧之色:“不……这不可能!我筹划了这么多年,牺牲了这么多,怎么能……”他突然冲向《金刚伏魔经》,想要强行夺取,却被一道无形的佛力弹开,重重撞在石壁上。
“想要经书?”无尘睁开双眼,目光如电,“你根本不懂《金刚伏魔经》的真谛,就算得到了实体经书,也不过是废纸一张。”
玄寂挣扎着站起身,眼中闪过狠厉之色:“好,好!既然我得不到,那我就把它彻底毁掉!”说着,他祭出全部魔气,化作巨大的黑色漩涡,朝着《金刚伏魔经》席卷而去……
只见玄寂周身魔气凝成的漩涡如黑洞般吞噬着密室中的一切,《金刚伏魔经》在剧烈震颤中被吸入他张开的掌心。老和尚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过狂喜,袈裟下暗藏的莲花烙印在魔气中诡异地跳动:“想阻拦我?那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话音未落,他竟挥掌击碎密室顶部,裹挟着经书冲天而起,碎石如雨般砸向众人。
“追!”赤心纵身跃上断裂的石柱,黯狱剑劈开坠落的石块。无尘肩头的紫电玄螭化作流光缠绕在渡厄禅杖上,少年僧袍翻飞间,金色佛纹照亮了崩塌的洞窟。宁雪银鞭甩出,缠住岩壁借力而上,三人紧追着玄寂身上翻涌的魔气,直追至梵天寺后山的悬崖之巅。
暮光被浓厚的魔气遮蔽,悬崖边狂风呼啸。玄寂将《金刚伏魔经》高高举起,经文在他手中扭曲成墨色咒文:“玄慈!你藏了一辈子的秘密,今日我就将它连同这座破寺一同碾碎!”他猛地将经书按在悬崖边的巨石上,掌心腾起的紫焰瞬间将石面灼出焦黑痕迹。
“住手!”赤心双目赤红,黯狱剑嗡嗡震颤,剑气裹挟着血色杀意斩向玄寂,却被对方周身翻涌的紫雾震得偏移轨迹。
无尘紧握渡厄禅杖,指节暴起青筋:“玄寂!师父待你如亲兄弟,你却要勾结魔族残害同门,明空师兄、玄明师叔,还有那么多无辜僧众……”话音未落,紫雾中突然窜出数十条漆黑触手,每一条都泛着腐蚀的幽光。
“慈悲,不过是软弱的遮羞布!”玄寂癫狂大笑,触手如毒蛇般缠住三人,“只有力量才能掌控一切!玄慈不肯传我真经,那便将他的佛骨炼成邪器!明空、玄明发现了秘密?杀了便是!”
“闭嘴!”无尘怒喝一声,渡厄禅杖横扫而出,金色佛影化作实质屏障撞向玄寂。老和尚怪笑着侧身避开,袖中锁链如毒蛇般缠住禅杖,另一只手却突然甩出三枚淬毒银针,直取宁雪咽喉。赤心剑影一闪,剑气将银针震成齑粉,同时欺身上前,剑尖直指玄寂后心。
“哈哈哈!若不是玄慈将心经传给你这孽徒,我又何必走到今日这地步……”玄寂突然掐诀,地面轰然裂开,无数幽冥鸟骸骨破土而出,“今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而玄寂周身魔气暴涨,化作数十只幽冥鸟虚影,尖啸着扑向三人。宁雪银鞭舞动如银龙,抽落两只幼鸟,却见玄寂趁机将锁链缠向《金刚伏魔经》,试图将其拖入悬崖。无尘双目赤红,口中念念有词,心口处的心经虚影与空中经文产生共鸣,一道璀璨的佛光从天而降,将幽冥鸟尽数净化。
“原来如此……”玄寂突然癫狂大笑,周身魔气如沸腾的黑水般翻滚,“想要阻止我?那就看看是你们的佛光厉害,还是我的魔祭更强!”他猛地扯开袈裟,露出布满莲花烙印的胸膛,指尖划破皮肤,鲜血滴落在地面竟汇聚成血色法阵。刹那间,方圆十里的魔气被尽数吸纳,他的身形暴涨三倍,背后浮现出巨大的幽冥鸟虚影。
“小心!他在燃烧本源佛力!”宁雪银鞭急挥,却被幽冥鸟虚影吐出的毒雾腐蚀出焦痕。赤心咬牙挥剑,剑气撞上毒雾竟发出滋滋声响,黯狱剑表面泛起诡异的黑斑。无尘双手结印,周身佛力疯狂涌动,渡厄禅杖与紫电玄螭同时发出龙吟,金色光柱直冲云霄,却在触及幽冥鸟虚影时被生生压下。
无尘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赤心,用乾元归一诀!”少年僧袍下泛起金色符文,肩头的紫电玄螭化作流光,缠绕在渡厄禅杖上。赤心会意,黯狱剑迸发出血色光芒,二人同时大喝,周身气息骤然暴涨。刹那间,一黑一金两道光柱直冲云霄,在空中交织成太极图虚影,所过之处,漆黑触手纷纷寸断。
赤心怒不可遏,剑气暴涨三丈:“还我师父命来!”然而幽冥鸟骸骨喷出的毒烟竟将剑光染成紫色,黯狱剑表面滋滋作响。无尘周身佛光大盛,却在触及毒烟的瞬间黯淡下来——这些骸骨,分明用玄慈的佛力炼制!
“乾元归一诀!”兄弟二人同时暴喝,一黑一金两道光柱直冲云霄。太极图虚影在空中旋转,将毒烟与触手尽数绞碎。玄寂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被疯狂取代。竟将全部魔气注入《金刚伏魔经》,经文瞬间化作万千紫电,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畜生!你敢亵渎真经!”无尘睚眦欲裂,佛音震得崖壁簌簌掉落碎石。赤心挥剑格挡,虎口被紫电震得鲜血淋漓,仍咬牙嘶吼:“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为师父报仇!”
双掌相抵的刹那,二人周身气息暴涨十倍。佛光与魔气相撞之处,空间都泛起阵阵涟漪。玄寂的紫雾被撕开缺口,他突然暴起,如疯魔般扑来:“那就一起下地狱吧!”枯瘦的手臂死死缠住两人,硬生生朝着悬崖边缘倒去。
“无尘!”坠落瞬间,赤心死死抱住无尘,乾元归一诀的光芒照亮深渊。玄寂扭曲的面容在佛光中逐渐狰狞:“玄慈最得意的徒弟,也不过如此……”而崖顶传来宁雪撕心裂肺的呼喊,银鞭甩出却只抓住了紫电玄螭。
深渊之下,佛魔相撞的余波震落漫天碎石,唯有赤心与无尘交叠的身影,在光芒中越坠越深。
看着三人的身影坠入深渊,宁雪握紧拳头,眼中闪过坚定:“一定要活着回来!”而在不断下坠的过程中,赤心与无尘的佛光越来越盛,光芒照亮了深不见底的悬崖,也映照着玄寂不甘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