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荇之道:“她想让本王娶那工部尚书之女张楠衣,将本王与那女子约到了凤鸾殿。”
“本王喝了一杯酒,就察觉身体不对劲打伤拦路的侍卫太监,才来了你这里。”
霍荇之说完,下意识的看向苏玉衡。
苏玉衡微微皱眉。
又是张楠衣。
这张楠衣现在都已经怀了身孕,按道理说月份不大。
莫不是想给自己肚子里的娃找个爹?
可话又说回来,这张楠衣和皇后虽有亲缘关系,可皇后的为人应当不会做出这种下作之事。
除非,皇后不知道张楠衣有身孕?
苏玉衡笑道:“原来是给殿下搓和姻缘啊。”
“吃醋了?”霍荇之淡淡挑眉
苏玉衡:“我才没有吃醋呢。”
她从椅子上起来,想将药箱放好,霍荇之伸手拉住她手腕。
“皇祖父生辰当日,我会让他赐婚给你我二人。”
“不行。”苏玉衡拒绝。
“为何?你不愿意?”
“不是。”苏玉衡解释。
“你若让太上皇赐了婚,我还如何在苏砚秋面前装?到时候一切都白费了。”
听到这话的霍荇之心口像被针扎了一样。
他豁然从椅子上起身,伸手捏着苏玉衡下颚,将她抵在墙上,让她动弹不得。
“你该不会,真对苏砚秋动心了吧?”
“你可以知道,他和齐王密谋之事事关你们沈家。”
“你们沈家男丁被屠,很有可能就是你那好兄长所为。”
霍荇之说完,深邃的目光静静落在少女脸上。
他不准她对任何人动心,更不准谁觊觎她。
苏玉衡身体抵在冰冷的墙上,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沈家之事,真与苏砚秋有关?
“你怎知苏砚秋和沈家男丁被屠有关系?”
“霍荇之,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霍荇之放下她的下颚,想到方才她说苏砚秋,心中醋意攀升。
他不想她演戏,不想她对着别的男人深情,哪怕是演的也不行。
他俯身贴近她的耳侧,声音里夹着不甘。
“想我告诉你?就主动些,让我看看你的真心。”
男人张着唇轻轻叼着她发红的耳垂,一点点的吻了下去。
苏玉衡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她伸手攀上他的肩。
人被霍荇之从地上抱起来往床榻上去。
将她放倒在床上后,霍荇之伸手握住她的腰,俯身亲吻她。
“白泽听到过苏砚秋和齐王谈话,话中之意,当年沈家男丁被屠,与你这好兄长有些牵连。”
“我知道,你想在这苏家打听沈庭洲的下落。可你不能对苏砚秋动心,一点都不行。”
苏玉衡整个身子僵在床上,她怀疑过齐王,可从未怀疑过苏砚秋。
“我没有对他动心,从来没有。”
霍荇之黑眸盯着她,薄唇一点点吻着她。
“最好没有,否则我会嫉妒得杀了他。”
他吻了吻她的眉眼,继续道:“沈庭洲的下落,我会帮你继续寻。”
“霍荇之。”苏玉衡伸手拉住他。
“一年前,白马寺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你?”
“你为何又那般巧,在白马寺?”
霍荇之停顿了片刻,目光盯着少女发红的眼眶,伸手轻轻替她擦拭眼角的泪花。
一年前,少女在他身下的样子他记得清清楚楚。
“为何你又会消失?我当日等你一整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男人俯身亲吻她的眉眼,嗓子沙哑到了极致。
“对不起。”
“当日我提前知道齐王和柳氏的计划,便前往白马寺将你带走,却不知你中了媚药。”
“当日齐军犯境,边塞军情紧急耽误不得,匆匆给你解了毒后,我便去了边塞。”
“临走时,我让朝阳送你回了苏家。”
苏玉衡仰着头,目光落在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上。
“所以,朝阳早就知道你我关系?”
霍荇之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她并不知道你我有肌肤之亲。”
“我在边塞,每日想着回来,却又不知耽搁你一年如何面对你。”
他一字一句问:“你可怨我恨我?”
苏玉衡抿着唇,说道:“恨。”
若非是他的不告而别,她前世怎会将那个男人认成齐王。
最后被赐婚给齐王,被齐王和柳锦书磋磨,那般凄惨的死去。
厢房内,气氛瞬间凝固。
霍荇之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少女发红的眼尾。
他俯身下去,薄唇落在她眉眼上,嗓子沙哑。
“对不起。”
苏玉衡说道:“三日后,白马寺我等你。”
“不能再失约了。”
霍荇之起身勾着唇,静静看着她。
“不会失约,一年前在白马寺,我说过的话一定算话。”
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苏玉衡眼眶通红。
霍荇之离开后,玲珑从厢房外进来,单膝跪在苏玉衡面前。
“小姐,请吩咐属下。”
苏玉衡擦掉眼角的泪,看向玲珑,说道:“三日后,让云公子前往白马寺。”
玲珑抱拳:“是,小姐,奴婢这就去通知云公子。”
……
接连三日,苏玉衡都偷偷潜入清风院去看苏砚秋,对他说着虚伪的情话。
这三日,青禾每夜都来与苏砚秋行夫妻之事。
直到第三日清晨,柳氏那边的桂嬷嬷就来芳菲院催促了。
“四小姐,时辰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苏玉衡从药箱中拿出一枚解毒丹服下,又换了一身衣裳后,便转身看着白芷。
她低声对白芷道:“待会世子醒来时,一定要告诉他,我们去了白马寺。”
白芷点头:“是,小姐,奴婢明白。”
苏玉衡安排好一切后,带着白露出了府。
府门前,停了两辆极其精贵的马车。
苏玉衡被桂嬷嬷引着上了一辆马车后,就见一身青衣的柳允礼手持折扇坐在里面。
“衡儿表妹。”
苏玉衡没有进去,而是往另一辆马车看去。
“桂嬷嬷,母亲和表妹呢?”
桂嬷嬷笑脸盈盈的看着苏玉衡:“小姐夫人她们在另一辆马车呢,夫人说了让四小姐和表公子坐这一辆,那辆已经坐不下了。”
看得出来,这柳氏是铁了心想让她和柳允礼相处。
既然如此,别怪她不客气。
“四小姐请吧。”
苏玉衡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往马车里坐进去,却见那柳允礼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表妹这般嫌弃我?”
“不是。”苏玉衡笑着,看向柳允礼。
“表哥可能不知道,当年我随师父学医时,曾跟着乡下的一白发老人学过一点相术。”
“哦?表妹还会相术?”柳允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苏玉衡淡淡道:“嗯,学了一些。衡儿今日观表哥面相,印堂有些发黑,恐有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