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尖锐咋呼的声音,跟在淮南王妃身后的苏玉欢,脑袋轰的一下子炸开。
这声音,不是苏玉衡的,更像是柳锦书的。
柳锦书怎会在这个喜房?
她跟在淮南王妃身后,大步跨进去,映入眼前的一切让她整个人懵了。
喜床上,柳锦书裸着身子,手里握住一件小衣将半个身子遮盖住。
淮南王世子萧策,身上衣无一物躺在她身旁。
地上混杂着不少的衣物和珠钗,连旁边的烛台和交杯酒都被尽数弄倒。
整个锦被凌乱不堪,柳锦书身上还有不少的淤青。
看得出来,他们二人在这里是有多疯狂。
苏玉欢简直要疯了。
她刚抬眸就对上柳锦书看来的目光。
“表姐,姐夫他强暴我,我不想活了。”
苏玉欢心中咯噔一下,生怕她这张嘴说出不该说的出来。
她正想着,就听到淮南王妃冰冷讽刺的声音传入耳膜。
“原来是你?偷了太上皇诗集去比试的臭丫头!”
“我们策儿向来光明磊落,怎么会玷污你这种货色。”
“是不是你趁人不在,偷偷溜进这喜房了试图勾搭世子,说!”
淮南王妃面色铁青, 她自雍容华贵,那种上位者的压迫感,让柳锦书整个人头皮发麻。
柳锦书胡乱的穿好小衣,连忙从榻上下来,立马跪在淮南王妃的面前。
“还请王妃明鉴,我没有勾引世子!是世子玷污了我!”
柳锦书声音沙哑,看着苏玉欢欲哭无泪。
“表姐,你说句话呀,是你的丫鬟让人将锦书带至这里,说你有一颗祖母的夜明珠要给我,我才来这里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让丫鬟带你来这里了,你休要污蔑我!”苏玉欢紧攥着拳头,死活不承认。
她看向淮南王妃,说道:“母妃,这世子既然与表妹有了肌肤之亲,就让世子纳她做个贱妾吧。”
柳锦书道:“贱妾?我不做妾。”
“就是表姐的丫鬟带我来这里的,你还不承认。”
她又看向淮南王妃:“王妃,我本就是齐王的外室,如今这淮南王世子玷污了我,我定要你们淮南王府给我一个交待。”
淮南王妃冷哼一声,冰冷的目光落在柳锦书身上。
“齐王外室?我看你齐王外室都不如,不过是与齐王有一次肌肤之亲罢了,你以为他会为你撑腰?”
“来人,去端盆凉水来,将世子泼醒,我定要问个清楚。”
“到底是这个贱女人勾引世子,还是当真是世子之过。”
“是,王妃。”一个嬷嬷应声后,转身就下去,不多会儿就端了一盆凉水进来。
‘哗啦’一声,嬷嬷手中那盆凉水直接往床榻上的萧策泼去,又有丫鬟送来了醒酒汤。
“给他灌下去!”
嬷嬷走过去,将半昏迷的萧策扶起来,将手中那碗醒酒汤,直接灌进萧策的喉咙。
约摸一刻钟左右,萧策终于有了些意识,他看着厢房里站着的这些人,说道:“今日本世子大婚,这婚房里可是真是热闹。”
“来呀,一个个的来。”
萧策话音刚落,淮南王妃走过去,狠狠一耳光扇在他脸上。
“你都做了些什么,事到如今还不清醒。”
萧策被淮南王妃那一巴掌扇得有些回神,当看到跪在地上只穿了一件小衣的柳锦书。
又看向那边喜服未褪的苏玉欢,还有面色铁青的淮南王妃时,他身子微微一颤,有些不可思议。
“母亲,这个女人怎会在我婚房?”
“我还得问你呢。”淮南王妃怒道。
萧策连忙解释,“今夜我喝醉了,本来进这厢房是和世子妃圆房,我怎么知道这个女人会爬进来。”
“定是她……是她爬了本世子的床,母亲你要为儿子作主。”
柳锦书跪在地上,眼眶已然哭得通红。
她如今心仪的是云逸,如今被与萧策有了肌肤之亲,心中对云逸无比愧疚。
她不服气道:“姐夫,你搞清楚,是你玷污了我,是……”
柳锦书将目光落在苏玉欢身上,“表姐你说句话呀,是你的丫鬟将我带至厢房的对不对?”
“我进了这厢房就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之后便昏睡过去,什么都不知道。”
“醒来时,这萧世子就在我身上,我不想活了。”
柳锦书说着,从地上起来,假意要往一根柱子上撞,却被人抓住衣袖拖拽过来。
淮南王妃问:“你说,你进了这厢房就闻到一股香味?”
柳锦书点头:“是,定是有人在这香炉中动了手脚。”
她话音落下,淮南王妃一招手,一个嬷嬷就走了过去,将香炉打开,将香拿起来闻了闻。
那嬷嬷摇了摇头,说:“回王妃,这香没问题。”
苏玉欢站在原地,紧紧攥紧手。
还好,还好提前让人将香处理了。
只是她没想到,玉奴居然认错了人。
这柳锦书这个蠢货,今日居然也戴了这根发钗,那苏玉衡呢?
回苏家了?
“不可能,王妃我真的没有勾引世子,定是哪里出错了。”
“分明是表姐的丫鬟,亲自带我来这里的,我进来就发现表姐不在,锦书想问一声,表姐今日大婚之夜,为何没在婚房,又去了哪里?”
苏玉欢道:“我去净房,回来时就见你们二人,颠鸾倒凤!”
“你说谎!”柳锦书欲哭无泪,她闭了闭眼,看着地上那些散乱的珠钗,忽而觉得心口一凉。
她记得她戴上那支穿云珠钗后,就时常闻到一股香味。
她不顾自己现在衣衫不整的模样,发疯似的从地上起来,将那根珠钗捡起来。
“我知道了,那味道是这根珠钗里面的。”
“表姐,这珠钗是你送给锦书的对不对。”
苏玉欢,点头:“确实是我送给你的。”
柳锦书冷笑道:“这根珠钗为何总有一股香味,还请王妃让人来查,我今夜绝对没有勾引世子。”
淮南王妃道:“来人去请大夫来。”
话落,一个嬷嬷冲了出去,就去请府医。
苏玉欢看着嬷嬷离去的背影,整个人紧张得不行,一垂眸就看到柳锦书盯着自己的肚子。
那眼神,让她心底发麻。
不多会儿,大夫匆匆赶来,将柳锦书手上的珠钗拿过来闻了闻,瞬间脸色大变。
“王妃这支穿云发钗上,涂有幻药,若是长期闻者,除了会晕厥外,还会产生幻觉。”
“原来是这样。”柳锦书声音尖锐。
她看向苏玉欢,一字一句道:“表姐为何会送我这支珠钗?又为何会让丫鬟将我引到婚房,难不成是想我替你和淮南王世子圆房?”
“表姐再借捉奸之名,让淮南王世子愧对于你,难道是因为表姐……”
“你住嘴!”苏玉欢彻底急了。
“我不可能在发钗上下毒,更不可能让人将你带至厢房。”
“你说谎!”柳锦书声如坚冰。
“表姐难道不是因为害怕世子今日与你圆房,见到你肚子上的孕妇纹,所以设计了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