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弦裂空!”
豹骑作为轻骑兵,主要用来追杀轻甲乃至无甲士兵,他们的甲胄只有一层札甲,
马匹也只在头胸关键部位披了点皮甲,防护一下简单的箭矢还好,
面对金弦羽林卫的双弓诸葛连弩,无论是防御能力,还是箭矢的威力,都全面被压制。
以鹤翼阵冲过来的金弦羽林卫只一个冲锋,就干掉了七十多豹骑!
豹骑的这三百小队被这犀利的箭雨直接打蒙,
直到金弦羽林卫拉动扳手,射出第二轮穿甲箭之后,这才慌忙调转马头逃窜。
豹骑全身轻甲,速度很快,金弦羽林卫追着射了两轮,眼看距离越拉越远,这才罢休。
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打扫战场,
这里靠近前出的大营,金弦羽林卫大部分留在原地警戒,其他人回去通知营地里的人出来搬运收拾。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遭遇战中,豹骑被金弦羽林卫全面压制,
只要遇到,至少也要留下几具尸体。
“豹骑不是在巡视各城吗?怎么阵亡这么多!”
许晃(字公明)在襄阳城外的营帐内责问道。
“启禀将军,豹骑靠近侦察贼蜀大营时,
遭遇到贼蜀的一支披甲骑兵,使用一种连发弓弩,端的十分厉害,豹骑不敌,交战损失颇多。”
徐晃作为五子良将之一,久经沙场,自然知道作为追杀侦查兵种的豹骑缺陷在哪里。
他多次想要探查汉军大营情况,却始终被这些可恶的骑射兵遮蔽了战场,无法推进。
他思索了一下,询问道:
“这些拿连弩的骑兵多少人?人马都披甲?最多追击你们多远?”
“启禀将军,一共不足两百,装备极其精良,人马都着甲,
根据豹骑回报,他们最多追出大营十里就会返回。”
徐晃捋着胡须,沉吟半响,签发几个命令传递了下去。
……
“少将军,又要出去巡逻啦?”
“少将军,我也想加入金弦羽林卫,你就收下我吧!”
“少将军,我这在山里射到的兔子,熏烤了,你拿着当个点心。”
赵广一边咧嘴笑,一边回应这些热情的士兵,
金弦羽林卫的装备这么英武,别说这些士兵了,就连他自己在河边取水时候,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正在得意间,突然听到一个清冷的女声说道:
“赵弘业,听说你最近很是狂妄啊,要不要搏戏一下,看看你拳脚的长进?”
这个声音让赵广瞬间冷静,他脸上挂着谄媚的笑,抓了抓额头说道:
“关姐姐别说笑了,我哪有狂妄自大过,都是谣传。”
路过的关淑扛着关刀,身上只披了两层甲,最外层的重甲放在阵前,出征时候才会穿上。
她看着嬉皮笑脸的赵广,哼了一声,警告道:
“陛下信任金弦羽林卫,才让你们去遮蔽战场,凡事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能耽误陛下的大事,知道吗?”
“嗯嗯,关姐姐说的是,小弟一定小心谨慎,请关姐姐放心。”
关淑这才放过他。
赵广也不敢继续停留,和关淑告辞之后,快步上马,带队出营巡查。
一行百骑,分成两列,开始在大营前出七八里的位置进行南北交错巡逻。
每日的巡逻距离单程大约八十里,中间有可能在野外休息一下。
自从汉军到达这里,周围的村落原本还以为会受到劫掠,不少人家逃进山林里。
没想到半个多月过去,这些装备精良的汉军竟然和百姓秋毫无犯,
熟稔之后,路过村庄互相还会打招呼,
就连那些村里的孩童,现在见到这些白盔白甲,就连战马也是白色的帅气骑兵,
也不再惧怕,已经敢招呼小伙伴一起出来跟随围观了。
赵广有时身上带着石蜜块的时候,遇到这些孩童还会分发一些。
这些洛阳城里的贵人才能吃到的珍贵的甜食,一下子迷住了这些面黄肌瘦的孩童,
赵广他们也一下子成了他们最亲近的人了。
这不,远远听到马蹄声,小墩子他们就开心地冲出村口,远远招呼道:
“赵大哥,赵大哥来了!”
“吁”
赵广他们远远地勒住了战马,生怕踩到这些孩子,
小墩子虽然满脸菜色,还是举着两个团子欢快地跑了过来:
“赵大哥,时常吃你们给的饭食,我娘说人要感恩,这是她特意做的榆钱团子,
里面加了粟面,还加了我挖到的山蒜,你尝尝!”
“不过,不过家里的盐没了,可能没味道。”
赵广弯腰接过小墩子送来的榆钱团子,用手揉了揉他两个小角一样的发髻,
“小墩子还会挖山蒜啊,这次没带盐,等下次巡逻路过这里,我带些盐给你,好不好?”
小墩子虽然粗麻衣服上满是补丁,但小脸小手总是洗的干干净净,他摇着头说道:
“我娘说了,赵大哥给的吃食,我们小孩贪嘴可以要,给别的就不能收。”
赵广哈哈大笑,小墩子怎么知道,石蜜可是比盐贵上百倍,不过他也没说破,只是点点头:
“你娘说的对,不过,你娘没说过,不让你们和我们换东西吧?”
小墩子咬着手指头想了半天,这才摇了摇头:
“赵大哥,说的对,我娘没说不让我换,只是家里没什么东西了。”
赵广举着手里两个榆钱团子说道:
“这就很好,我最喜欢吃榆钱团子,
明天巡逻经过这里,我用盐和小墩子换加了山蒜的榆钱团子,好不好?”
“好!”
赵广他们继续巡逻,小墩子他们也跑回了村里。
这里离不过十五里左右,现在魏军的豹骑很少越过这里,每日的巡逻很是轻松。
赵广吃了一个榆钱丸子,虽然没加盐,但蒸过的榆钱甜甜的,还有山蒜的辛辣,吃着也还行。
回营的时候,赵广射到一只野鸡,就直接挂在了马头上,准备路过村子时候想办法换给小墩子。
路上其他金弦羽林卫还打趣赵广道:
“我说头,你对那小孩这么好,不会是看上他娘了吧?”
“对呀对呀,我可是听说小墩子他爹两三年前就被魏军抓壮丁抓走了。”
“头,虽然我们都没见过小墩子他娘,可看小墩子虎头虎脑的,他娘一定也不错,要不,你就纳了吧!”
“那时候小墩子就不能叫赵大哥了,得叫赵爹了,赵墩子,这名也不错!”
赵广满脸通红,怒斥道:
“你们几个别瞎说,我就是看人家小孩好玩,让你们说的,我成什么人了?”
那几个起哄地拉长音说道:
“什么人?多情的人呗,哈哈哈哈!”
这些人说说笑笑,战马也缓步慢行,回去的时间很充裕,他们并不着急。
“头,前面有动静,好像是卧牛村方向,还有火光黑烟!”
前面警戒的四名金弦羽林卫过来禀报道。
卧牛村就是小墩子他们的村子。
“走,过去看看怎么了,是不是走水了!”
赵广他们加快速度,拐过这片稀疏的林地,前面就是卧牛村了。
“娘!”
刚转过林地的赵广,就看到一群黑甲的豹骑正在村子里抢掠粮食,敢不给的直接就是长矛一戳。
血泊中已经倒下二十多人,此时的小墩子,正哭喊着冲向一个躺在豹骑士兵脚下的女人,
这个豹骑手里拿着一个干瘪的粮袋,而脚下那个已经没了气息的女人,到死还紧紧抓着他的靴子。
“妈的,就这么点粮,吵死了!”
豹骑士兵被哭喊的小墩子吵的心烦,随手一矛,直接刺向了小墩子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