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当真直逼头颅!我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冲指相问:“你,你手上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大胆!”赵高喝令一声。
我方回神,后挪两步:“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请教大人,此物您是从何寻得的?”
胡亥从赵高手中接过那物,背于身后道:“秦梓蝶,‘得寸进尺’难不成是你的习惯?”
张良捏一把冷汗:“公子,那日议事厅一幕小蝶深受惊恐,今大病初愈,身心还未完全恢复。现突见新奇之物,一时兴起才会有失礼数,还请公子见谅。”
想他心中定无时无刻不在责备我这名只知吃亏却不长记性的女子!
借着张良帮衬,再次缓气细声:
“小蝶是请教公子:您手上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怎么?”胡亥物件展于眼前,单手随意翻动手中之物:“你认识此物......”
清晰的心跳声像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正欲涌出我难以平静的心房......
枪!
胡亥的手上......
居然拿着一把枪!
......
【海边崖地】
—几天前—
“真不甘心,眼看到手的东西就这么白白的丢了。”
说话男子身材异常魁梧,一根红辫独立头顶,下巴吊着一撮儿细长胡须。
双眉粗厚衬着清亮双眸。上身清露铜色肌肤,绽现于面酒红青点。实肌块块似含千斤重量。护带交叉彰显霸气,背服巨型铁锤造其威武。单就外表来看,此人恰有凶悍暴躁之味儿,让人敬而远之。
“就是就是,大铁锤,你不知道,那家伙让我一顿好找。”盗跖拍拍大铁锤的肩膀。
“不像你的风格啊?怎么?认怂了?”大铁锤调侃道。
盗跖气不打一处来,翘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什么认怂?我可是盗王之王,天下还没我偷不到的东西。”
“结果呢?”
一年轻白发女子的三个字正好噎住了盗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小庄有他的想法,或许我们的目标本不冲突。”开口者是盖聂,其黑色头发依附两鬓,身着一袭白衣,手持一把木剑,眉宇间透着孤独。
高渐离冷面:“对于合纵连横,我本就有所保留。”
“哎呦,反正没落在跟屁虫(章邯)手里。”盗跖靠在红石柱上谈笑:“虽说被白凤抢了风头我是有点不爽,不过,到时候再抢回来不就行了,反正这件东西又不会消失。”
“大家稍安勿躁,”一白胡子老头试图缓解此刻气氛:“这次追踪本是任务之外,事出突然,匆忙之下偶有失手也情有可原,东西我们势在必得,至于流沙的目的?”白胡子老头捋捋胡子:
“小高,盖先生,此次卫庄的突然倒戈,你们有何看法?”
“还记得我们追到树林时,白凤命赤练先逃,说了一句‘要不之前的一切都白做了’......”高渐离思量着。
“这东西似乎对小庄很重要,换言之,他应该不会把此物交给别的人或组织。”盖聂道。
高渐离淡然:“不错,卫庄......会甘于受人指使吗?如果有,还在人世吗?”
“小庄此行,应该不会与帝国为伍,”盖聂肯定:“否则树林一战,周边定有帝国爪牙出没。但他突然盗取此物,也不会无因无果。我们姑且认为他是为了一己之私。”
“盖先生说得对,”白胡子老头道:“这件事我们暂且放下。好在东西应该不是被帝国拿走的。今胡亥,赵高,阴阳家突集聚桑海,我等必须收露锋芒,不可让张良先生难做。”
“这个子房也是,丢了这么大一件东西,半天连个照面都没见上,他也真是心宽啊。”盗跖笑口抱怨。
“小跖放心,如同这次一样,张良先生一有机会,定会第一时间传来消息的。”
“对了,班大师,”高渐离似乎记起了什么:“凭您的经验,有没有什么机关,外部造型是一颗小铁珠,其却能释放出大量刺眼的烟雾......”
......
【小圣贤庄】
这是毫无可能性的!在这个空间里,应该只有......
脑中凌乱思绪让我无意识摇头。连伸手触摸都不用,我的那支枪现下就藏于衣内!
此时的我还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它的存在,感受到腰间别着的枪!
那胡亥手中的枪,会是谁的?
“怎么?你认识此物?”研究过也罢,巧合也好,不知如何做到的!可现下胡亥的的确确用枪指着我,是将枪头对准我!
我瞬间冻结,眼睛盯注着冰冷的枪口,手心泛起汗珠。
“你很紧张?”
胡亥发现了我的异常:“或者说……你在恐惧。”
想也知张良心中有着一万个不解,但其仍想开口帮我:“此物......”
“你也见过此物?”胡亥截断张良言语。
眼见胡亥将握有枪支的手转向身旁念人,我的身体早已连贯性挡在张良身前:“别动!”
“小蝶?”张良惊讶,却被我放于身后的手示意稳住。
“哼,新奇之事越发多了?”赵高插一句嘴,将其邪魅眼神转来:“你们还不速速解答公子的问题?”
就在这不近不远的距离,我死死的盯着枪口,心脏像要挤出喉头。
“回公子,小蝶见过此物。”
“哦?哪里?”胡亥问道。
我用极慢语速道:“这个时间太久远了,是在小蝶孩童时期见到的。哪里?小蝶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这东西太过独特,故而有所印象。”
“那就把你记得的全然道来。”胡亥一边吩咐,一边又收回枪支把玩着。
我虽松一口气,但枪毕竟还在对方手上,此时掉以轻心怕是言之过早。
“此物......有剧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