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姻。”
南姻即将砸在地面时,霍鄞州接住她的同时,双腿重重跪在地上。
“妹妹!”南钦慕刚到,看见到这一幕,心中一慌,下意识喊出声。
他推开扶着他的药童快步上前。
可才走几步,就又想到今日南姻的所作所为。
她精神这么好,怎么可能有什么事,所以她这是,“又在故意装了是吧?没完没了了!”
霍鄞州看着南姻脸色苍白,呼吸越发的微弱。
素来沉稳的男人,眉头为不可查的蹙了蹙,毫无犹豫的将她抱起。
“鄞州,你别惯坏她。”南钦慕压着怒气开口:
“她不会有事,你去看看太上皇吧,或者回去看看长公主,跟……玥儿。她们刚经历生死一线,肯定都吓坏了,我在这里看着南姻就好,我会好好规劝她的。”
霍鄞州眼睫低垂,只扔下一声:“跟上来。”
南钦慕心中烦躁无比,才上前一步,就看见听见霍鄞州的亲随同他道:“王爷给王妃服用了先前您给的那个假死药,您身上可有带着解药?”
“什么!”南钦慕的瞳孔一缩:“那药……解药我派人去取,我亲自去!”
南钦慕的身形有一瞬间的晃动。
解药是有,可……
他也是前些阵子才发现,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说,那所谓的解药,根本就不算是有用。
因为药的副作用很大,会让人难以受孕,再不能怀孩子。
而且,会慢慢耗尽一个人的血死,会让人死的无声无息!
如果南姻真的因此……
他这个做哥哥的,只怕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南钦慕的心狠狠一痛,转念又恨?
恨南姻怎么补早点认错服软,非要嘴硬,定然是把明王惹的厉害了,否则何以会被喂那种药。
南钦慕将取回来的解药递给霍鄞州。
南姻昏沉,感觉有人往嘴里塞东西,咬紧牙关死不张嘴。
霍鄞州眉心一蹙,捏住她的下巴:“先前的胆色到哪去了?张嘴。”
南姻嘴巴依旧紧闭,霍鄞州拧眉,抬手直接劈在她脖颈,彻底将她打晕过去,那药才得以塞进她嘴里。
南钦慕上前,指尖触及南姻的脉搏,搏动有力,他有一瞬间觉得意外,转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应当。
“她割血一年,都好好的,没什么事,现在更是脉搏健硕,都是我先前给她吃过那些药的好处,否则她早死了。你不用担心,她能好。”
而后续的副作用,他既然都能研制出保得住南姻割血一年都安好的药来,那就一定能研制出化解副作用的药!
他都能让南姻在这一年的割血之中安然无恙,那就一定可以研制出药来,便没必要提此事,免得麻烦。
霍鄞州未曾看他,只抬手示意太医上前再看。
南钦慕的心狠狠一坠:“鄞州,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自己的妹妹,难道我还能希望她不好?或者,我还会骗你?”
这时,太医退下来,说的话同南钦慕一般无二。
南钦慕的脸色便有些不太好。
跟着霍鄞州出去,刚要解释点什么,霍鄞州便道:“说说骗血,早产,还有你身上的伤,跟侧妃的病。”
他的声音很淡的听不见一丝情绪的起伏,夜风浮动而来,将他的声线更加模糊,“你同本王说过,早产是她情绪激动所致,便是割血给侧妃,亦是她自发自愿,本王可有记错?”
南钦慕没想到,南姻在把他关起来的这段时间,居然把这些都给霍鄞州说开了!
感受到一股压迫感,不知是因为自己的谎言还是霍鄞州的确心情不好所致。
他沉默了一瞬,实话实说:
“那天她死不认罪,也是怕入狱之后你不再要她,我气急,打了她。但没想到,这一巴掌致使她早产,可她却不让人来通知我。我赶去时,她已经昏迷,孩子无恙。给她灌了不少好药,确定她无事,我才带着孩子离开。”
霍鄞州的面色隐匿在夜色之中,默了一瞬,淡声道:“说下去。”
“玥儿成了这样,说到底也是被南姻把太后推下楼还栽赃给她,从而引起的。她那么恨玥儿,我若说实话,她如何肯?何况,这不是她理所应当弥补给玥儿的吗?”
南钦慕说完,有些着急:“鄞州,你这是在怜惜她吗?你别忘了,玥儿才是你心爱之人,你应该多关心玥儿,向着玥儿才是,而她……”
“好了。”霍鄞州腔调极淡,听不出情绪:“一码事归一码事,她到底是安安的生母,本王的明王妃。”
他看向南钦慕心口那处有致命伤的地方,“那你的伤?”
南钦慕知道霍鄞州回问,他也只能权衡利弊,“是南姻伤的,他伤害我,想要嫁祸给玥儿……”
“至于玥儿的病,的确是我有误,她不用喝南姻的药引也行。现在,医祖已经给了新的药方,方才我在路上接到消息,玥儿喝下那药,身体很好。”
那都是一些对行外人来说的污秽之物,居然有此神效,叫玥儿病情有转圜。
让南钦慕意外。
“她的医术从何处习得?”霍鄞州的声音叫人听不清喜怒跟情绪,影影绰绰的光影落在他身上,上位者的压迫感无端被扩大。
南钦慕喉咙发干,最后只肯定的开口:
“不会是大牢里面学的,也不可能是她还是相府嫡亲嫡女的时候,否则她肯定会告诉我。能让她这么藏着掖着,到今朝才显露,只有一个可能。”
“便是什么厉害的人物,诸如医祖之类,看中她当时相府嫡女加上明王妃的名头,就传授了给她,她怕说出来,被大家知道她占了原本应该属于玥儿的药箱医术,就死死瞒着。她给那些百姓治疗都没有显露,唯独给太上皇治疗显露本事,这是知道有靠山了,就不藏了。否则无法解释她突如其来的医术,藏着掖着的施展缘由。”
霍鄞州转眸看向南钦慕,未曾评定他这些话,只漠然道:
“钦慕,本王同你是年少之交,你曾在战场救过本王性命,但你今日所说,但凡有一处假话,他日叫我知晓,便是朋友都没得做。”
南钦慕的眼神一暗,举起手:
“我对天发誓,且姻姻虽然不是我血缘亲妹妹,但我对她跟对玥儿都是一样的,很多时候,我都是在帮着她补偿玥儿罢了,只是她自己太过自私,不识好歹,希望任何人都围着她一个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