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跟苏清月见面之后,我心里开始有所动摇。难道我往后的人生真的要耗在那一方办公室之中?
这两天想这事想的焦头烂额,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考虑个什么,这何尝不是个机会,既然是机会为什么不去试试?但我真的有那个运气吗?无数的问题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烦,很烦。
今天本来想在家待一天的,叶豪突然打了个电话叫我去他家吃饭,说是过年聚一聚,原本我是不想去的,耐不住这家伙说已经开车来接我了,如果我不去的话,他很可能直接上楼把我从家里薅出来。
在收到他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他打电话叫我下楼了,我极不情愿的下了楼上了他的贼车。
路上他表现的很亢奋,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亢奋,于是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我准备跟孟语求婚了。”
“啥?”
“等年后,正儿八经把婚求了。”
“怎么这么突然?”
“你们老说我拖着,其实吧我早想明白了,咱俩一个星座,你应该了解我,磨磨唧唧是咱俩的共性,这次我不想拖着了。”
“不容易,终于想明白了。”
“正好你也留在芜湖了,到时候帮我好好策划一下。”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在考虑要不要回南京。”
“啥?回去?你爸不是给你介绍工作了吗?”
“我才24,还不想那么早坐进办公室里。”
“你之前做电台主播的时候不也是坐着吗,二者没差呀。”
“那个好歹还有点热爱在里面,哎呀,我也没想好,乱得很。”
“你乱不乱我不管,我这事你必须管。”
“管管管,谁让我是你义父呢,是吧?”
“去你大爷的。”
............
到了叶豪家,打开门发现舒姐也在,孟语正在厨房忙活,我跟舒姐打了个招呼,舒姐说是叶豪把她拉来的,说是过年我们也得聚一下。
等孟语将一道道菜端上餐桌,叶豪从桌子底下拿了一瓶白酒放到了桌上,说是要跟我今天不醉不归,孟语没有拦着他,只是让他少喝点,舒姐也要喝几杯,一是因为今天高兴,二是替老张喝一杯。
这配置跟元旦那天没差,只是差个程艾薇,饭桌上没人提起她,不知是故意不提起还是把忘了,我更倾向于忘了,如果是因为我故意不提起,倒是显得有点难看。
酒过三巡,我和叶豪默契的点起了一根香烟。舒姐还是头一次见我抽烟,于是问道:“江南,你怎么抽起烟来了?”
“嗐,烦的呗,你没把我的事跟舒姐说?”我向叶豪问道。
“没有啊。”
“什么事啊?”舒姐问道。我只能将我的事又一次说了出来,不过这次我好像没那么多复杂的情感了,好像在我这,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舒姐听完安慰了我一番,在我们这群人里,舒姐真的算得上是大姐大一般的人物。
以前就是这样,特别是叶豪和孟语一吵架,有可能叶豪前脚去找舒姐,后脚孟语就到了,甚至有几次还拉上我和老张当陪审团,虽然几个人吵吵闹闹,但却是打心底里开心,特别是每次调解完之后,叶豪都会请我们吃饭。
但自从老张进去之后,我们很少再去拿这种小事去烦舒姐了,我们也很少看见舒姐笑了,记得以前我们几个聚会,舒姐每次都很开心,我们都说舒姐笑的好看,说老张有福气。
“舒姐,如果我选择回南京,你会支持我吗?”
“会的,老张以前跟我说,你们三个里面最不安分的就是你。”
“耶?不是说最不安分的是我吗?”叶豪在一旁插话道。
“你有孟语你当然安分咯。”
“他呀,没孟语也安分。”
“你回南京准备干什么?”舒姐好奇的问道。
“可能去做自媒体吧,不确定,我还没想好回不回去呢。”
叶豪在一旁点起了一根香烟,说道:“要我说,你就应该回去。”
“为什么?”
“因为你想回去,而且你只有回去了,才能如鱼得水。”
“你怎么知道我回去了就一定如鱼得水。”
“我信你,更信自媒体这个市场。”
“你还了解上市场了。”
“因为我们公司也在关注,虽然我是个打工的,但好歹能听一点东西。”
我点上了一根烟,缓缓说道:“再说吧,我再考虑考虑。”
叶豪没说什么,舒姐听到我要考虑考虑,说道:“江南,不是我说你,有时候做事情不能太墨迹,想清楚是好事,可想的太多就不是好事了,既然你有想回去的心,那就回去,大不了试一试,你还年轻,还有试错的机会。”
我吸了一口香烟,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舒姐,你说的我肯定听。”
吃完饭,孟语开车将舒姐送回去了,叶豪拉着我又聊了一会儿,话里话外都是说让我帮他策划求婚事项,我告诉他把准备事项搞定再说,他一口一个不着急,一口一个来得及,这倒也符合叶豪的性子,可这种事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我让他这两天先准备准备,到时候再跟我说。
............
夜晚,我坐在客厅,我爸坐在我旁边看电视。我心里想的全是回南京的事,想到烦恼之时习惯性的点起了一根烟。
“少抽点,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不也抽吗。”
“我老嘞,抽抽解乏。”
“我也解乏。”
我爸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自顾自的拿出自己的香烟点上了一根。
也许他们说的对,既然我有回南京的心,我就应该回去,二十几岁的年起不应该待在办公室发臭,即使有风险我也应该去搏一把,我不想多少年后回忆起来,我被生活打趴过一次后就倒地不起。
“爸,我想回南京发展。”
本以为我爸会说些什么大道理劝我留下,没想到我爸只是说了句:“去吧。”
我疑惑的问道:“你不劝我留下啊。”
“都是那个时候过来的,我晓得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
“以前我年轻的时候你爷爷也让我去坐办公室,我就不去,虽然现在想起来有点后悔,但当时我可不后悔,年轻蛮,就是要出去闯,闯不闯的出来再讲,我就怕你不闯,不错,还是我的儿子。”
“那我回去之后,家里怎么办。”
“这个不是你该烦神的。”
我点了点头,我爸打了个哈欠,拄着拐就回房间睡觉了,独留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我又点起了一根烟,这一刻我下定了决心,我给苏清月发了个消息,可能是太晚了她没有回我,但我提前买了两天后的车票。
我不知道我这一个决定会不会对我的人生带来影响,但我想由着我的性子赌一把,我爸说的对,年轻嘛,就是要出去闯,闯不闯的出来再讲,最重要的是先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