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很快就到,敬妃包括安嫔等宫人都被拉去搜身,安嫔倒是想把身上的香囊扔掉,可不巧敬妃一直盯着她,最后香囊还是被搜了出来。
皇上捏着医女呈上的香囊,冷冷的扫了跪在地上的安嫔一眼,“朕一直以为你娴静娇弱,倒不曾想皮子下藏着这样一副狠毒心肠。”
“朕记得你与禧贵人一直交好,你竟然利用她与你的情谊对她下手,真是狼心狗肺!”
安嫔也知道谋害皇嗣的下场,要么打入冷宫、要么就是一死,凄凉一笑直言道:“交好?情谊?皇上可知禧贵人根本就瞧不起臣妾,甚是可笑对不对?”
“她一个甄府家奴哪来的脸看不起臣妾?直到莞常在对她的态度不对,臣妾一番探查后才发现,禧贵人是甄远道的外室女,母亲还是被甄远道私藏的罪臣之女!”
安嫔垂下的眸子带着几分疯狂,反正大概率是被赐死的下场,那就拉下禧贵人,让她断了升位的可能吧。
至于当年甄嬛和甄府的恩情,这些年她一直护着莞常在和禧贵人,恩情早就还完了。
禧贵人不感激也就罢了,竟然还瞧不起她,那就不能怪她报复了!
如今距离元年的选秀已经过了六年,甄远道坐到了三品官职,安嫔的父亲安比槐也凭借安嫔坐到了五品官职。
不过甄远道是京官,安比槐是外官,差距自然不小。
皇上眼眸幽深,私藏罪臣之女,充外室女为婢。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甄远道对外十分爱重妻子,家中并无妾室、通房,还得了不少人夸赞。
如若他真的私下养了外室,倒是个道貌岸然之人了。
思绪回笼,皇上看向安嫔,冷声道:“甄远道之事朕会私下探查,倒是你……残害皇嗣,贬为庶人,服侍的宫人打入慎刑司拷问。”
毕竟夹竹桃一事还未查清,且谁知道安庶人是不是只对禧贵人动过手。
至于甄远道,纳外室事小,但私藏罪臣之女、充外室女为婢,将其送入宫中,如今更是成了妃嫔,这个罪名就不小了。
次日,养心殿——
皇上翻看着慎刑司送来的口供,其他人知道的少,唯独安庶人身边的宝鹃供出来的多。
例如宝鹃实是皇后一开始安插在安庶人身边的人手、恬嫔的胎是皇后令安庶人做的、淳嫔的胎也大抵是皇后命齐妃做的。
(宝鹃不清楚真相,这只是她和安陵容猜的)
皇后还曾命安庶人害瑶贵妃的胎,只是瑶贵妃格外谨慎没有成功,以及……
皇上骤然坐直身子,死死地盯着那一行字。
据安庶人观察,皇后对纯元皇后有恨意有利用但无多少姐妹之情,因此疑心很大可能是皇后害了纯元皇后。
因着余莺儿和系统的手脚,安陵容早就开始怀疑起了纯元皇后的死亡真相,且失言让宝鹃知道了。
当然这件事宝鹃并没有告诉皇后,因为她还有理智,知道告诉皇后后,她和安陵容都讨不了好。
这次慎刑司审问,因着安嫔一向以皇后马首是瞻,皇后又有害龙胎先例,所以审问是皇上亲自派人审问的。
皇后怕宝鹃吐出一些不该说的东西,所以求助了太后,只是有余莺儿和系统的捣鬼,宝鹃并没有如她们所愿,因审讯过重而死亡。
不止如此,那个线人还暴露了,皇上启用血滴子后,查出是太后的人。(其实也是系统相助,血滴子真的不咋靠谱啊!)
本就因太后派人害宝鹃猜到事涉皇后的皇上更加气愤,用力将口供扔了出去,十几张纸在空中飞舞,缓缓飘落在地。
皇上怒极反笑,“皇后动手,太后扫尾,宫中子嗣凋零那么多,却一直查不到什么,想必扫尾之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想到前几日老十四的孩子因换季染了风寒,太后连忙派太医去医治的事,皇上神情更加冷厉。
“若是皇后害得是老十四的孩子,那太后还会帮着扫尾吗?”
不用问皇上就能猜到,太后不止不会扫尾,恐怕还会想法子让宜修病逝偿命或是让他废后。
皇上扬声下令道:“苏培盛,传朕旨意,将景仁宫封锁,所有宫人拖去慎刑司严加拷问!朕要知道皇后所做的所有恶事!”
“嗻!”
太后知道消息后,慌忙来了养心殿为皇后求情。
皇上讥讽的看着太后,“皇后的罪行还没完全审出,皇额娘就迫不及待的来求情,难不成是知道皇后到底犯了哪些罪?知晓以她的罪行,这个后位是注定不能再坐下去了?”
太后语塞,半晌才道:“乌拉那拉氏不能出废后,况且你答应过柔则,要照顾好皇后的。”
“宛宛到底是真的因难产而死还是被人所害,想必皇额娘很清楚。害了她的人,朕怎会轻易放过!”
皇上的视线一直盯着太后,自然也看到了太后猛然一缩的瞳孔和一闪而逝的震惊。
他自然能看出太后显然知道宛宛的死因,否则太后该是诧异疑惑反问,而不是如此短暂的震惊。
太后叹了一口气,闭口不谈纯元的死因,“不管如何乌拉那拉氏不能出废后,之后宜修就禁足在景仁宫里度过余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