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齐,你在爷爷家吃啥好吃的了?”林芳问道。
“唉——!奶奶,没吃啥好吃的,我很郁闷。”
“为啥啊?”
“爸爸家的奶奶,因为我纠正她的错误,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差点没吓死宝宝。”祁齐边说边学着曹淑云瞪人的样子。
冯子贤脸一红,没想到小家伙一点亏都不吃,还知道找人诉苦。
“冬雪,咋回事啊?”
“没啥大事,就是嫌菜做咸了。”
“你做的?”
“我小姑子做的。”
林芳心里非常瞧不起曹淑云,那么大的岁数了,一点长辈的样子都没有,算是白活了。
“祁齐,咱不生气啊,你那位奶奶是个老小孩,耍性子呢!你得让着她才行!”
“不让咋整,谁让我是小孩,唉——”祁齐皱着个小眉头,叹了一口长气。
“冬雪,瞧咱们家祁齐多懂事,可比那个老小孩强多了!”林芳话落,才想起姑爷在呢,直接住嘴。摊上那么一个四六不懂的老娘,姑爷也挺可怜的。
“妈,我爸呢?”
“给小川姑娘送牛奶去了。你爸说今晚晚点吃,省得你俩跟祁齐吃不下饭。”
“奶奶,我没吃几口饭,都被那边的奶奶气饱了。”
“那祁齐一会儿多吃点。”
“嗯!这一天天的,太不让人省心了,愁死人了!”
“臭小子,你有啥愁的?”冯子贤看儿子那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哭笑不得的问道。
“要是你无缘无故地被人瞪了一眼,你能高兴起来吗?”祁齐问道。
“行了,臭小子,这件事翻篇了,不许再提了。”
“好吧,看在爸爸的面子上,我就原谅奶奶了。”
祁冬雪端起水果盆,上了炕,“来,乖儿子,吃点葡萄垫垫底。”
“嗯!”祁齐撅着小屁股费力地往炕上爬。
冯子贤把他拎到了炕上。
祁冬雪给祁齐剥了一个葡萄,放到了他的嘴里,问道,“甜吗?”
“甜!可甜了!”
祁国林从外面进来,看女儿和女婿回来了,闲唠了起来。
再有二十天,梅花岭又到了开业的时间,祁国林想提前把煤拉回来。
冯子贤建议用矿上的煤。
祁国林也是这个意思,毕竟,姑爷矿上采出来的煤好烧不说还抗炼。
大家闲唠了一会儿,看五点钟了,便张罗开饭。
今晚一共做了八菜一汤,因为过节,连刘美珍都上了桌。
冯子贤和祁国林边唠边喝酒。
四个女人喝了点葡萄酒。
“妈,我发现刘姐炒菜的滋味真挺不错!”祁冬雪夸道。
“只要大家喜欢吃就好。像饭店的菜,我肯定做不出来,我只会做些家常菜。”刘美珍谦虚地说道。
“刘姐,你来我家工作也有段日子了,还习惯吗?”祁冬雪关心地问道。
“习惯!你们一家待人和蔼可亲,没架子,我在这里工作,心里非常的踏实。”
“那就好!你要是有啥事,只管说出来。”
“我知道。”
万老太太感叹地道:“这日子过得真快,一晃又快一年了,再有几个月我又该长一岁了。我天天觉得自己大限将至,可每天一睁眼,发现自己还没走,这不,又过了一个中秋节。”
“亲姥姥,你以后再别想这些事情,咱过一天乐呵一天,只管今朝。”
“嗯,冬雪这话说的好!我也想通了,以后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吃过晚饭,冯子贤陪岳父和岳母还有万老太太打了几圈麻将,这才各回各屋睡觉。
祁冬雪把三个孩子哄睡,便熄了灯。
冯子贤心里内疚,把妻子搂进怀里,“冬雪,对不起啊!……”
祁冬雪打断他的话,“你用不着道歉,我知道你的无奈。”
冯子贤也知道自己的道歉没有分量,显得苍白无力,但又不得不说。他对自己老娘的行为,既不理解又挺无奈,真不知该咋对待她才好。
为了安抚自己的妻子,他身体力行地和她来了个深入的交流,这才心满意足地睡觉。
祁冬雪累得浑身无力,靠在丈夫的怀里,很快睡了过去。……
白川刚回屋躺下,他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不用想,肯定是章悠然打来的。
他接起电话,问道,“有事!”
“白川,你啥时跟女儿回来?”
“看心情!”白川还是那句话。
“白川,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跟我计较了,好不好?”
“不好!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我不该乱发脾气,更不该无理取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任性了。”
“看来,你还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想好了,再给我打电话。”白川“啪”地挂断了电话。
章悠然气得不行,这该死的家伙,也太能拿乔了,自己那天虽然语无伦次,但也没说别的啊?
章悠然觉得自己爱得很卑微,但谁让自己爱他呢!唉,她再好好想想那天说啥了吧……
第二天,冯子贤吃过早饭,便去矿上了。他的第二个矿正在筹建中,过个两三天他就得去出差。如果不是孩子小,他真想让妻子陪他去。
祁国林和林芳收拾一下,便开车去了市里……
白川吃完早饭,抱着女儿从家里出来,往祁家走去……
刘美珍看他抱着个孩子过来了,打开大门,请他进来了。
“冬雪姐在家呢吗?”白川问道。
“在家,正在屋里照看孩子呢。”
祁齐看白川过来了,高兴地喊人,“白舅舅!”
“看,我没白疼这小子!
姑爷,来,看看你小媳妇。”
“白舅舅,你咋不叫我名字呢?”
“祁齐啊,叫啥不重要,你妈妈已经答应我,让你做我姑爷了。来,看看你的小媳妇。”
“妈妈,你不爱我了吗?”祁齐一听让他做白舅舅家的姑爷,自动理解为妈妈要把自己给人,不爱他了。
“妈妈当然爱你。你白舅舅逗你玩呢!”
“冬雪姐,可不带反悔的。”
“小川啊,我没反悔,但孩子太小根本不懂这些,咱还是等孩子长大再说,行吗?”祁冬雪头疼,都啥年代了,还搞这些。这娃娃亲可是旧社会的产物,现在可是二十世纪,不时兴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