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冬雪看冯子贤闷闷不乐地领着儿子回来了,不用想,肯定是跟他妈生气了。她暗暗叹了一口气,十之八九又是因为她!看来自己这辈子想和曹淑云和平共处的希望几乎微乎其微,这人的思想还真不是一般的顽固。
时间很快到了一年一度的清明节。
祁国林特意从矿上下来。
他领着女儿去山上给齐家的祖先上了一柱香,别看自己现在姓祁,但真正的根却在这里。
因为祁国林知道这里才是他和妻子最终的归宿。
时间很快到了农历的三月二十七日,今天晚上冯子贤到点就回来了。
祁冬雪见他回来得还挺早,问道:“子贤,明天开业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让你爸去吗?”
“不用他去,也不用你去,这种场合尽量别露面。”
“你这是在保护我吗?”
“当然!我又物色了两个保镖,到时以干活的身份入住这个家。”
“我能调动吗?”
“百分之百听你调动。”
“那还行!”
冯子贤自从上次从父母家生气回来,这一段日子再没去过。他发现自己不回那个家,天下太平;一回那个家,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状况。他决定以后尽量少回去。
“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出任新矿的矿长。爸正在跟他作交接工作,明天他就能回来了。”
“那还挺好。爸在家,我要是有事还能替换我一下。”
“说实话,咱爸的办事能力和管理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要不是考虑他老人家的年纪,我是真舍不得放他走。”
“我爸要是有一个好的起点,肯定会干出一番事业的。”
“就算没有一个好的起点,爸这些年能置办下这些家业,也算是相当的成功了。你看跟他同龄的人,有几个能赶上他。”
“那倒是!”
冯子贤的新矿如期开工,当天晚上翁婿俩就一起回了村子。
祁冬雪今天早回来一会儿,去市场取了昨天跟商贩预订的一扇猪排骨和几块大骨,又顺道买了点菜和水果。
等冯子贤和祁国林到家的时候,已经满院飘香了。
两人把剩下的一桌酒席从车上拎了下来。
“子贤,你把这兜子菜给你父母拎回去吧。”
“那也行!”
祁国林拎着菜回了屋里,交待刘美珍没炒的菜就别炒了,把他拎回来的菜热热,吃了吧。
林芳看丈夫回来了,问了一下开业情况,听说非常的盛大,同行和同学朋友没少过来捧场……
正在做饭的曹淑云看儿子回来了,虽然还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但一想他也有段日子没回来了,也知道他在跟自己赌气。不管咋说,这都是自己的亲儿子,她也不能真的不理他。
“子贤,这是拎的啥呀?”
“我今天新矿开业,在饭店安排了几桌。我看多出来一桌就打包拎回来了——两家一边一半。”冯子贤解释了一下。他怕自己老娘误会啥,还是说明才好。
曹淑云刚以为这是折罗,就听到儿子后面的话,立马打消了心里的那点不悦。她觉得腰板挺的更直了,自己这也算是母凭子贵了,心里更加的得意了。说道:“这都是花了钱的,必须拎回来,再有钱也不能浪费。”
冯子贤来到屋里,见父亲坐在那里吧嗒吧嗒抽烟呢。
冯贵看他进来了,问道,“新矿正式开工了?”
“嗯!”
“煤质量咋样?”
“稍微比那个矿的差点,但也挺好。”
“不影响价格吗?”
“一点都不影响。”
“那就好!你岳父还在那儿帮忙吗?”
“没有,今天撤的。我聘请了一位新矿长。”
冯子贤陪父亲唠了一会儿,这才回来。
林芳看冯子贤回来了,立马张罗吃饭。
冯子贤在桌上提了给家里聘请了两位保镖,用来保护大家的安全。
祁国林和林芳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自家的目标太大。要是在旧社会,早就得养一些护院保护大家的人身安全了。
“爸,今年把咱们在西岭买的房子都维修一下吧。别时间长了,塌喽!”祁冬雪道。
“行!到时,我带那两个保镖把那些园子都种上粮食。”
“爸,别挨那个累了,也赚不到几个钱。”祁冬雪劝道。
“到时再说。”祁国林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要是联系不到大货,他就把那些地种上,要不,待着也是待着。
祁冬雪以为父亲听进了自己的话,便认真地吃饭,评价道,“这家饭店的菜也挺有滋味。”
“那可是本市最大最好的酒店!”
“子贤,你咋没在青青的饭店安排呢?”祁冬雪喝了一口大骨汤问道。
“她那饭店的档次不行,菜味也大不如前,我以后再招待客人得换地方了。”
“冬雪,青青的饭店再这么发展下去,还不得关业大吉啊!”林芳道。
“青青前一段日子跟我说了这事,她都快愁死了。孩子小,不放心让别人照顾,听她的语气,也挺为难。”
“让成轩他妈照顾呗!等孩子大点不就好了。”
“妈,有几个老人能像你这么心甘情愿地为孩子着想的。”
“也是!”
吃过晚饭,祁冬雪跟母亲在炕上教两个小的走路,姐弟俩走了一会儿,直接坐下不干了,看样子应该是累了。
“芳,我看咱们村子的蔬菜大棚可没少盖,不行,咱们也盖两栋。”祁国林商量道。
“咱们就别凑这个热闹了,还是种些苞米、小米、黄米等农作物,最起码自己吃着放心。再说,钱是赚不过来的赚,差不多就行了。”
“我这不是考虑咱们家的梅花岭每年冬天都需要大量的蔬菜,自己种植不是又能省下一笔支出吗。”
“路子倒是对,但还是把机会留给姑爷的妹妹和小川的大哥吧,咱们还是别操那份心了。”
祁国林一想也是,便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也是看自己岁数大了,废铁也是一年比一年的难收,才想干这个的。
“爸,梅花岭的梅花说不定今年冬天就能盛开,到那时,可够咱爷俩忙的。”祁冬雪知道父亲干了一辈子,冷不丁闲下来,心里的落差肯定不小,她这也是给了父亲一个希望。
“今年能开吗?”
“咱们侍弄得那么精心,三年差不多能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