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常自诩为“十全武功老人”,宣称自己征战南北,有十件战功足以名垂青史。
然而,对于他平定金川之乱这一“武功”,网友们却争议不断。
有人直言,在川藏边境这弹丸之地,清朝耗费巨额财力,艰难战胜大小金川的土司,实在没什么值得夸耀的。
这就好比当年美国与阿富汗塔利班的战争,美国国力强盛,原以为能迅速击垮阿富汗,
可局势却脱离老美的掌控;苏联也曾深陷阿富汗战争泥潭,打了十几年后也只能匆匆撤军。
一方国力雄厚,号称“康乾盛世”另一方实力弱小,几乎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双方实力反差太大,打成这般局面,乾隆不提也罢,免得被人耻笑。
“……”
回望过往,乾隆与大小金川的战争前后共爆发两次。
第一次乾隆平定金川之乱,前文已有提及。为使读者能更好地衔接前文,在此简要概述:
第一次平定大小金川之战始于乾隆十二年(1747 年),终于乾隆十四年(1749 年)。
乾隆十一年(1746 年),彼时,大金川土司莎罗奔妄图吞并小金川土司泽旺的领地。
大小金川土司皆由清廷任命,朝廷之所以将其分割,意在让二者保持弱小态势,以防统一后不便统治。
乾隆自然不会坐视大金川的野心膨胀,遂决定发兵。
经过两年的征战,终于打败大金川土司莎罗奔。
说实话,这两年时间着实不短。大小金川之所以依旧实行土司制度,而未推行流官治理,主要因其地处川藏交界,
土地贫瘠,经济利益微薄,乾隆便未强行实施改土归流新政,而是采取“以番治番”的策略。
由此可见,大小金川从整体实力上远不及清朝,然而他们巧妙利用当地恶劣的山水环境,
与清朝周旋,扬长避短,打起了游击战争。
不得不说,大小金川的土司与当地百姓关系紧密,充分发挥了全民皆兵的优势。
无论如何,清朝第一次平定大金川之乱,好歹没丢面子。
时光流转,22 年转瞬即逝。乾隆三十六年(1771 年),距第一次平乱相隔 22 年后,大小金川再度作乱,乾隆只得再次出兵平定。
第二次金川之乱的根源,在于第一次未能彻底征服大金川土司,从而埋下隐患。
两次内乱相隔20多年过去了,此时大清依旧是乾隆皇帝,而大小金川的土司却已换人。
彼时,大金川的土司名为索诺木,是第一次作乱时土司莎罗奔的侄孙;
小金川的土司则是僧格桑,乃第一次小金川土司泽旺的儿子。
理清人物关系后,我们再来详述第二次大小金川之乱的起因、过程与结果。
“……”
第二次大小金川之乱于乾隆三十六年(1771 年)爆发。
前一年,大小金川土司自恃势力壮大,妄图扩充地盘。如同居家过日子,谁家富裕有了钱,便想多占土地、多盖房。
这一行为引发了与周边土司的纠纷和冲突,川藏边境因此陷入战乱,这显然是乾隆无法容忍的。
乾隆的初衷是将其分割为众多弱小土司,防止其统一。
大小土司的反叛,无疑触碰了乾隆的底线~~~
乾隆三十六年秋,乾清宫养心殿内气氛凝重。八百里加急战报如疾风般传至北京。
尽管正值午饭时间,军情紧急,乾隆当即命太监敲响紧急上朝的铜钟。
“当!当!当!”急迫的钟声荡出老远,,,
“嘿!老头子,吃了午饭再去吧!”大学士刘统勋的老婆叨咕着。
“夫人啊!没听到钟声十万火急吗?你先吃吧,回来我再吃。”说完,刘统勋穿戴整齐,急步出了门。
城中官员听闻,纷纷加快脚步赶赴宫中,若迟到必将受到严惩。
养心殿内,铜鹤香炉中龙涎香尚未燃尽,群臣已整齐地跪在丹陛下两侧。
乾隆皇帝展开战报,龙案上残留的银耳燕窝羹,不慎将黄绢奏章上的朱砂血印浸出几点暗红。
四川总督阿尔泰奏报:“革布什扎土司官寨失守,三千绿营兵于玛尔古渡口遭番兵伏击,全军覆没……”
乾隆大声读着,目光如电仿佛要冒火…
领班军机大臣刘纶伏地,他清晰地听见皇帝指节叩击御案的声响,犹如战鼓催命般紧迫。
乾隆复开口道:“说说看,”他的目光冷峻地扫过阶下群臣,最终落在东阁大学士刘统勋身上,
“这大小金川,朕二十二年未动它,为何又起兵作乱?”
刘统勋恭敬地叩头,以沉稳的声音回应道:“陛下,如今大金川修筑碉楼的技术有了显着提升。他们凭借碉楼天险,我军火炮难以对其造成致命损伤。这便是他们有恃无恐、再度作乱的缘由。
此次若不彻底摧毁他们的碉楼,日后恐会留下无穷隐患。”
“隐患?”乾隆冷笑一声,“朕看是变本加厉!阿尔泰奏报说番兵用马刀砍翻驻军骑兵,
用松脂浇烫攀爬碉堡的士兵,用抛石机打击我们的骑兵,与二十二年前相比,手段更为狠辣!”
顿了顿,乾隆忽地站起来,攥紧拳头道:“川藏总督被他们活活打死,驻军被他们驱逐,无法无天!反了!”
兵部尚书舒赫德赶忙跪行半步,用急迫的声音道:
“陛下,当下之急是选派良将。臣举荐云贵总督温福,此外桂林亦堪重任。
温福此人曾随征南大将军岳钟琪讨伐金川,熟知碉楼战法,擅长运用‘以番制番’之策。
而桂林久镇边陲,于西南山川地理谙熟于心,更显调度有方之能。”
“温福?桂林?”乾隆盯着殿柱上的蟠龙浮雕,不禁想起二十年前讷亲的惨败,
讷亲可是乾隆着重培养的新人,想让他代替张廷玉的作用,结果很失望,最后不得不起用傅恒。
乾隆心中疑虑顿生,“温福会不会重蹈张广泗的覆辙?桂林在当地能否稳住阵脚?嗨!傅恒还在多好啊!”乾隆心中隐痛。
左都御史刘纶突然叩首:“陛下,温福虽性格刚愎,但有一长处。当年随岳钟琪入川时,他曾手绘碉楼剖面图,详细标注箭孔高度、墙基厚度。
若许他调用健锐营、火器营,或许能够弥补阿尔泰的失误。
而桂林曾在桂地操练乡勇,于山地攻防颇有心得,二人若能配合,或可兼顾战术与地利。”
此时,殿外突然响起惊雷,刘纶的后半句话“切不可再用‘以碉逼碉’的笨法!”被滚滚雷声所淹没,乾隆未能听见。
“朕准了!”乾隆返回龙椅,抓起朱笔,在谕旨上重重圈点,墨滴渗透纸背:
“着温福为定边将军,命兵部侍郎桂林辅佐温福帮办征讨大小金川之事务。即刻率健锐营八千、火器营两千入川,不得有误!钦此。”
当值太监捧着圣旨退出时,隐约听见皇帝对着地图喃喃自语:“索诺木……僧格桑……朕倒要瞧瞧,你们的碉楼比莎罗奔的,究竟能多几层石头?”
“散朝——”乾隆挥手道。
了解一下温福,乃文华殿大学士温达之孙。他自幼聪慧,喜爱兵法战策。
喜舞弄刀枪,备受祖父宠爱,也由此养成好胜且刚愎自用的性格。
这也容易理解,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乾隆二十三年(1758),温福担任内阁侍读学士。他跟随定边将军兆惠征讨霍集占,在叶尔羌之战中,奋勇杀敌,不幸被枪挑伤颧骨。
凭借此战功绩,他擢升为内阁学士,后又迁任仓场侍郎,并获云骑尉世职。
之后,他外任福建巡抚,不久内调为吏部侍郎,进入军机处任职,进而升为理藩院尚书。
这是一位勇猛善战的将军,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能否再战成名?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