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伯华还是忍着,没一句言语,可能钱伯华觉得这点难不算什么,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一块疤,且忍且珍惜。
关庆一直盯着钱伯华,这可能是目前唯一能惩罚钱伯华的措施,关庆要看着钱伯华吃完馊饭才甘心。
“钱大人,快吃,你看犯人吃的多开心,你不能输给他们,都是人,他们吃的你便吃的,你们要是没吃完,绝不能离开大牢。”
关庆催促道,且把态度摆了出来。
正在假吃的大小官员一阵懵逼,关庆那句没吃完不准离开着实吓到他们,这也太难了,这种吃食怎么吃?
看来是有人得罪了新来的建康令,不然新来的建康令不会这么干,这得罪应该是钱大人得的,钱大人吃这吃食正合适,只是苦了我们,我们太无辜。
大小官员想罢都甩脸给钱伯华看,似要把钱伯华吃了。
钱伯华装着没看到,加快了用膳的步伐,捏着鼻子往口里倒,很快将一碗馊食消失干净。
关庆轻轻拍了拍手。
“各位,你们要像钱大人学习,钱大人能吃也能忍,是你们学习的楷模,来呀,再给钱大人添一碗。”
还要再添一碗?怎么能这么干?钱伯华欲哭无泪,原以为吃完这碗苦难就结束,没想到是苦难的开始,这位新的建康令根本没打算放过自己。
钱伯华感觉自己肚里在翻江倒海,很想呕了,没想到养尊处优惯了的陆子铭先呕了起来,直接吐在桌子底下。
馊味加呕味交织下,其他官员纷纷跟吐,只有钱伯华忍住没吐,这场面相当的酸爽。
关庆立马黑脸。
“干什么?耍赖么?人家天天吃,也不见吐,你们偶尔吃一次就吐,是不是太放肆了?都给添上,不用完不准走,实在用不了就杖责十大板,必须屁股开花,否则责罚杖者。”
关庆说完快步出了牢房大门。
牢房内外弥漫着一股子馊味,关庆有点扛不住。
齐子心安排好也出了牢房,跟关庆到府衙大堂。
府衙大堂上站着一位军官,一身戎装,不用问,这位应该是那位步校尉。
步战书似乎在思虑什么,猛地看到关庆还有点惊慌,回过神来立马上前行礼。
“将军,属下步战书,奉命前来。”
关庆抬眼看了看英俊的步战书,眼里多少有点羡慕。
“你蛮年轻嘛,做校尉多久了?”
步战书停了一下,不知关庆为何问这个。
“将军,有一年了。”
“谁提的你?”
关庆特关心这个,从这可以看出步战书有没有后台。
步战书挠了挠手臂。
“将军,属下也不确定,好像是三殿下。”
步战书用了一个好像,似乎在为自己留退路。
关庆有点不爽。
“本将军今日叫你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一下拉练的成效,跟之前比是不是大相径庭了?”
大相径庭?那差别蛮大的,这才多久,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变化,步战书有点无奈。
“将军,只能说比之前好多了,三营将士还须努力。”
只是好多了,没明显改变吗?关庆眉头微蹙。
“是你更改的拉练时辰,你为什么要更改拉练时辰?”
关庆迫切想知道原因。
步战书心里苦笑了一声。
“将军,属下只是想让将士多睡一会,也想推迟扰民,每日清晨几千人出练或多或少会扰民,属下便提议更改。”
步战书说的很客气,也没私心,更没其他用意,关庆即便想找茬,也得考虑一下。
“三殿下为什么提你做校尉?你和三殿下很熟吗?”
这个很关键,关庆必须知道原因。
步战书摸了摸头上的盔甲。
“将军,属下不知什么原因,属下之前没见过三殿下,一点都不熟。”
这真是怪事了,不熟会提你做校尉,你以为校尉能随便捡吗?关庆认为步战书有所隐瞒。
“你要讲实话,你要是和三殿下不熟,三殿下怎会提你做校尉?”
关庆认为步战书说了谎,步战书有点诧异,步战书不明白关庆为何要问这些,是看他不顺眼么?
“将军,属下都是据实禀告,可不敢隐瞒。”
步战书替自己辩解了一句。
关庆还是不信,没有隐瞒?怎么可能?
“步校尉,你先不要回三营,在府衙这边帮点忙,你负责清点一下府衙仓库,什么时候清完,什么时候再回三营。”
关庆要步战书留在府衙这边帮忙,这可是步战书没想到的,步战书之前从未清点过,一下要负责清点府衙仓库,感觉有点难的。
“将军,那将士们的拉练交给谁?属下怕没人监督他们,他们会偷懒。”
“有人监督。”
关庆语罢转向齐子心。
“齐校尉,等下你叫人带步校尉去仓库清点。”
“好的,将军。”
齐子心应道,旋即走到步战书面前。
“步校尉,府衙有两大仓库,你打算先清点哪个?”
有两大仓库?怎么这么多?步战书怔了怔,反问一句。
“齐校尉,两大仓库都在哪?可不可以一起清点。”
步战书似乎想早点清完仓库,然后回三营。
齐子心稍稍犹豫了一下,似在想两大仓库。
“我不太清楚两大仓库不在不一起,不在的话,恐怕不能一起清,等下我带你去见陆通判,陆通判管这一块。”
步战书连声说好,然后退到一边。
跟着牢房那边传来消息,说官员们大多用完馊食,只有陆通判用不下,问打不打板子。
关庆对陆通判并无好感,且这厮与可恶的陆谦有莫大的关系,此时不打他更待何时。
“为什么不打?本将军说话不算吗?必须严打,等打完再放他们出来。”
“好的,将军。”
齐子心答应完转身去府衙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