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那……那么多钱,我姐都是从哪拿来的,不是姐夫你的?怎么可能?”
姜焕辰一时间搞不清楚了,于是看向姜燃星,试图弄个明白。
傅沉渊把视线一点一点慢慢转向姜燃星,似探究一般看向她。
姜燃星只觉得心里有点酸,但她并没有躲避傅沉渊的眼神。
事到如今,她没什么不能说的。
她是曾经默默地做过这件事,为了不给她和傅沉渊这个小家带来什么麻烦。
她既然不用顾及傅沉渊,那她就什么都不必藏着瞒着了。
姜燃星缓缓说道:“给姜家那些钱不是傅沉渊的,一分都不是。”
姜焕辰和许青荷大惊,齐齐说道:“怎么可能呢!那钱是哪来的!”
姜燃星深吸一口气,平静说着:“给你们的那些钱,都是我自己的。”
“什么?!你自己能拿出来上千万,开什么玩笑呢!都是你从姐夫那里偷偷拿的吧,所以我姐夫才不知道的。”
姜焕辰才不信姜燃星自己能有这么多钱拿出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许青荷也一样不信:“你用什么手段从女婿那拿的钱?”
姜燃星淡淡笑了笑,对面前这几个人的言语表示很可笑。
姜燃星说道:“你们不相信可以让傅沉渊自己去查账,看看这些年我有没有花过他一分钱,如果有收款人是我姜燃星的名字,我拿百倍还给他。”
傅沉渊眼睛微眯,似乎在设法看清姜燃星。
姜燃星注意到了傅沉渊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但她也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念头了。
以前她总是非常顾及傅家家里的事情,而对于姜家的事,她生怕会因此打扰到傅沉渊。
所以她选择什么都不和傅沉渊说,只为了傅沉渊不为小事烦心。
但现在,她不想顾及傅沉渊了。
真的不想了。
既然选择结婚了,就是双方承担两个家庭的事情,无论事情大或者小,这是婚姻带来的职责。
她没有必要为了傅沉渊考虑而什么都不说。
“我和傅沉渊结婚后,我给姜家的钱都是我自己私人的钱,傅沉渊没有给过你们钱,甚至说,他都不知道这件事。”
姜燃星继续说道:“我为了家庭和谐考虑,一步一步退让着,并不是让你们变本加厉地来剥削欺负我,所以我不会再妥协给钱了,上千万不是小数目,我给的已经足够多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了。
许青荷和姜焕辰是得知真相后的震惊无措和难以置信。
林雪纱是惊讶于姜燃星一个家庭主妇哪来这么多钱的。
温清让笑而不语,以欣赏的眼光注视着姜燃星的背影。
傅沉渊则是怔住了,他丝毫不知道这些事情,姜燃星竟然瞒得滴水不漏。
姜燃星看了一眼众人的表情,所有人都是质疑她的。
此刻竟然只有一个交情甚浅的温清让对她投来肯定的眼神。
姜燃星觉得这场面也足够讽刺的,仿佛一出荒诞罗马戏剧。
姜燃星没心情再理会许青荷和姜焕辰的纠缠了。
姜燃星说道:“妈,焕辰,我话就说这么多了,你们两个回去吧,别再闹了。”
姜燃星转身向温清让又道了声谢,然后正想上楼的时候,被许青荷快速拉住了手臂。
姜燃星还没反应。
许青荷装似疯了般跑过来,把姜燃星从楼梯台阶上拉了下来,疯了似地摇晃姜燃星的身体。
姜燃星一瞬间被摇得头晕目眩,稳不住脚步。
“燃星,好女儿乖女儿!你再给我们拿点钱吧!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要是不给钱,你弟弟就会被人打死的!我儿子要是死了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啊啊啊!”
姜燃星有些懵:“焕辰到底怎么了……”
许青荷也不怕别人笑话了,把事情的原委给姜燃星说了。
“你弟弟被人骗着去赌博了,欠了好大一笔钱,债主都追上门威胁你弟弟了!”
姜燃星顿时感觉恨铁不成钢:“赌博那东西他都敢碰,那东西会要命的你们不知道吗?”
姜焕辰也跑过来哭:“姐!我错了姐!你再给我一次钱,就一次!我以后再也不要钱了还不行吗!我以后都不去赌钱了!”
姜燃星只觉得头疼,被这两个人拽来拽去晃得更是有难受之感。
“但是我真的没那么多现金了。”姜燃星忍着不适说着。
自从打算离婚,离开别墅独立出去之后,她几乎把自己现金都流进了Ember工作室里。
她手头上也没有那么多现金。
“要现金,我帮不了你们,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姜燃星这话一出,姜焕辰就彻底火了:“你就是想看我去死!姜燃星你个没良心的!我们家把你养大算是白养了!”
姜焕辰说完就像疯了似的去拉拽姜燃星,完全不顾姜燃星的身体。
林雪纱在一边看着这样乱成一锅粥的场面窃喜不已,她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笑话。
“焕辰!你松开我……”
姜焕辰个头太大了,力气又狠,姜燃星被拽得没有反抗之力。
姜燃星极力想要阻止,却激发了姜焕辰更大的怒意。
砰——
“啊……”
一声清晰的撞击声从楼梯处传来。
姜焕辰突然清醒了,看着姜燃星被他狠狠摔到了墙壁上,力道之猛,墙壁上缓缓滑落了一条鲜红的血柱。
姜焕辰恐惧地举起手来,退后了两步,哭着和许青荷哭诉:“妈!不是我……是她……是她故意撞的……不是我啊啊啊啊……”
姜焕辰突然像是失去了理智,从别墅客厅往门口跑过去,一边跑一边恐惧地叫喊。
许青荷见状根本不顾姜燃星死活,追着自己儿子就跟着跑出去了。
此时倒靠在墙边的姜燃星大脑一阵阵地发蒙,眼前的景物开始天旋地转。
她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了,感觉到了温热的液体自后脑伤处滑入脖子,滑入衣领。
啊……她恍惚着想,自己应该是在流血。
在身体渐渐失去意识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身前站着一个人。
身形很高,是个男人。
是傅沉渊?还是温清让。
男人蹲下身来,向她伸出手。
她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抱着她的人似乎是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话。
“别害怕,我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