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三刻的地宫穹顶漏下猩红日光,千万婴儿尸体爬向林默时,他胸口的凤佩突然炸裂,碎玉如蜂群般扑向始皇帝手中的血痂玺印。印面“千秋万代”四字突然渗出血珠,每颗血珠都映出阿芜母亲被绑在丹炉上的影像——她胸口的船桨胎记正与玺印纹路共振。
“这印章是……”阿芜的血痂残影突然附在玺印上,印面浮现出越地巫蛊的“逆时阵”。她腕间的银线突然绷直,九颗人牙飞入印纽,组成展翅的双生凤,凤目竟是林默与始皇帝的瞳孔碎片。
林默的胎甲碎片在尸体触碰到他的瞬间突然聚合,甲叶上的凤凰纹样化作火墙,将婴儿尸体逼退三尺。他看见玺印投影出的真相:越女婴娘用双生子血脉刻下玺印,只要印章盖在焚城炉核心,就能逆转时间,让始皇帝重生于千万胎发之中。
午时的地宫突然响起万婴啼哭,千万具尸体同时张口,吐出的不是声音,而是缠绕着船桨纹的胎发。林默用刀劈开胎发网时,刀刃映出始皇帝的笑靥——他正将玺印按向地宫中央的青铜盘,盘内始皇帝的心脏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蛊虫。
“蛊虫才是逆时阵的核心!”阿芜的血痂残影化作飞针,刺入蛊虫七寸。蛊虫爆裂的瞬间,千万胎发突然倒卷,竟在虚空中拼成越地失传的“轮回盘”,盘上每格都刻着林默的生辰八字,其中一格正燃着幽蓝火焰。
林默的佩刀突然脱手,插向轮回盘的火焰格。他在接触盘面的刹那看见幻象:始皇帝站在焚城炉前,将玺印盖在林默眉心,而他自己的血液正顺着炉纹流向过去,每滴血都变成婴儿尸体,爬向历史的各个节点。
未时的地宫开始坍塌,青铜盘里的始皇帝心脏突然飞出,嵌入林默眉心。阿芜的血痂残影猛地撞向心脏,却在接触的瞬间看见母亲的记忆:婴娘将双生子之一扔进丹炉时,在他心脏刻下诅咒——若始皇帝炼不死药,林默就会成为时间轮回的锚点,每死一次,历史就会重写一次。
“原来我们都在轮回里!”林默的声音被心脏轰鸣淹没,他看见轮回盘上的火焰格突然增多,每个格子都代表他死亡的瞬间。更骇人的是,始皇帝正用玺印盖向新的格子,每次盖章,就有一具婴儿尸体化作他的模样,冲向不同的时空。
阿芜腕间的银线突然断裂,九颗人牙飞向轮回盘,竟在盘心拼出阿芜的脸。她在瞬间明白:自己的血脉不是药引,而是阻止轮回的钥匙,母亲当年将钥匙藏在她的伤疤里,只等双生蛊启动时插入轮回盘。
申时的阳光突然变成血色,林默拽着阿芜扑向轮回盘时,始皇帝已将玺印按在最后一格。千万具婴儿尸体同时化作林默的模样,他们的瞳孔里全是始皇帝的笑靥,举起的佩刀正刺向不同时空的越女婴娘。
“阿芜快用钥匙!”林默的胎甲碎片嵌入轮回盘,甲叶上的凤凰纹样与阿芜的血痂残影融合,形成把光刃。阿芜将光刃插入盘心的刹那,所有时空的林默突然顿住,他们的佩刀距离婴娘胸口只有寸许。
始皇帝的笑声从千万时空传来,他举起破碎的玺印,印面渗出的血液竟修复了轮回盘的裂痕。林默看见最骇人的真相:婴娘当年故意让双生子存活,就是为了用轮回阵困住始皇帝,而焚城炉的爆炸,不过是启动轮回的最后一步。
酉时的地宫突然静止,所有婴儿尸体化作飞灰,唯余林默与始皇帝对立。始皇帝胸口的船桨纹与林默眉心的心脏印记共鸣,竟在虚空中打开扇门,门后是无数个平行时空,每个时空里都有个林默举刀刺向婴娘。
“这才是不死蛊的真相——”始皇帝将玺印按在林默眉心,印面的“千秋万代”突然反转成“万代千秋”,“你我本是一人,轮回不过是我的一场梦。”
阿芜的血痂残影突然钻进印纹,玺印在林默眉心炸裂,溅出的血珠照亮所有时空——每个时空的婴娘都在微笑,她们的胸口都有船桨胎记,而胎记的中心,嵌着枚血珀,血珀里封印的不是别人,正是阿芜腕间消失的血痂,痂下用越语写着:“轮回的终点,在徐福东渡的船头。”
地宫在此时彻底崩塌,林默与始皇帝同时坠入虚空。坠落中,林默看见始皇帝化作千万胎发,每根胎发都缠着船桨纹,而阿芜的血痂残影竟变成船舵,指向虚空中唯一亮着的星——那星的形状,正是徐福东渡时乘坐的海船,船头立着的身影,与阿芜母亲一模一样,只是她手中握着的,不是船桨,而是枚正在滴血的玺印,印面空白处,正缓缓渗出林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