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们出来的时候,没看到孩子们针锋相对的画面。
只看到他们兄妹两个在那站着,后面儿子又拿钱来孝敬他们。
宋父以为分家的不愉快过去了,儿子过来关心闺女酿酒的事情。
便乐呵呵道:“是啊,你妹妹酿的酒刚卖出去,现在又得重新酿,一次做太多怕你妹妹忙不过来,我们就在旁边搭把手。”
刚才还只是猜测,没想到他们真的在里面酿酒。
宋仁君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以前你们向着她就算了,现在她偷酒方偷到我头上来了,你们怎么也能向着她?”
之前他还没觉得爹娘有多偏心,只有他媳妇抱怨妹妹极品都是爹娘惯出来的,现在看来一点错都没有。
偷酒方这么严重的问题,爹娘都能当没发生过,这心全歪过去了吧?
宋父原本挺高兴的,但是儿子无缘无故给闺女盖上一个偷酒方的大帽子过来,宋父就高兴不起来了。
“这是你妹妹从话本里面学到的,和你做的那个没关系!”宋母出来说公道话。
宋仁君心里冷呵,爹娘都向着那个死丫头,就算酒方是偷学自己的,肯定也不会承认。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要说的话全部写在脸上,根本不相信他们说的这个理由。
宋父无奈道:“你刚说去卖酒了,卖的多少钱一斗?”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可宋仁君想到什么,当即不屑道:“偷酒方还不够,现在连酒价也要跟我学?”
“告诉你们也没关系,一斗六十文钱!”宋仁君得意道。
刚开始那老板只愿意给五十文,小舅子在旁边讲了许久,这才一点点涨到六十文。
就算宋瑶真能酿出一样的酒,只要早点把附近愿意跟他们买酒的人牢牢抓紧,她的酒后面不一定卖得有他们好。
宋父却没像想象中那样露出惊讶的表情。
反而看他有些欲言又止。
最后宋父还是忍不住问:“你妹妹每斗能卖400文,你是不是被骗了?”
宋仁君惊呼:“不可能!”
他们跑了好多家,人家连六十文钱都给得不太情愿,怎么可能有人愿意掏四百文?
但爹娘不存在拿这种事骗他,宋仁君不禁怀疑难不成他和小舅子真上当了?
浑浑噩噩回到家里,宋仁君心里就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柳耀祖听后也有些怀疑,四百文跟六十文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于是刚得来的那点兴奋,很快在听到四百文后被打击得不值一提。
柳耀祖就不是那种干等的性格,知道后立马去周围打听出宋瑶把酒卖到季燃那里。
然后季燃就被堵住了。
之前柳耀祖就来季家买过野鸡野鸡蛋,再加上和宋瑶由于卖酒关系开始紧密起来,很难对柳耀祖这个人印象不深刻。
“听说你在宋瑶那收酒?”
“400文一斗,真的假的啊?”柳耀祖连弯都不拐,直接问道。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而且能准确说出400文,应该是从宋家那里听说的。
季燃点了点头:“真的。”
柳耀祖喜上眉梢:“那你从我这收啊,我给你便宜,不要400文,300文就行!”
60文一下变成300文,那他先前得少挣多少?
想到这个问题,柳耀祖就觉得肉疼。
好在现在知道行情,也不算太晚。
季燃不清楚宋瑶什么态度,对方知道400文,但不一定和宋瑶关系有所缓解。
“我得看过酒才能决定。”季燃拿不定主意,先应道。
柳耀祖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这当然没问题,我们的酒跟宋瑶一样,保管你满意。”
说完生怕对方后悔,马不停蹄跑回姐夫那里取酒。
宋仁君也特别兴奋,一点不敢耽误,和小舅子一块飞跑过来。
这让本来还想晚点去找宋瑶问问的季燃,感觉快得猝不及防。
但看到他们拿过来的酒水,就知道对方跟自己说的都是假话。
光看颜色就不是一个品质的,用筷子蘸一口后,更是远远比不上,是他绝对不会买的那种酒。
“抱歉了,你们这个不在我收的品质之内。”季燃实话实说。
柳耀祖刚还乐呵呵的脸,立马阴沉下来:“是不是宋瑶知道我们来找你,偷偷跟你说降价了?”
“我们一样的酒,她还是从我们那里偷学到的,她卖你多少,我们就比她卖得更便宜,这样总行吧?”
反正总比六十文钱要好。
季燃感觉他们好像听不懂话,还喜欢空口说大话。
宋瑶酿出的酒说是上品都不为过,怎么可能会偷他们这么劣质的酒方?
委婉听不懂,季燃只好斩钉截铁道:“你们的酒品质不行,真的不符合!”
他都这样说了,再纠缠下去反而显得他们太死缠烂打。
宋仁君和柳耀祖只好作罢。
这件事季燃后面和宋瑶也通了个气。
她这酒品质是真的好,再加上先前要不是宋瑶给他透底,他可能不会这么早确定自己的身世,赚点钱还得偷偷摸摸的。
一来二去成了朋友,不然品质再高,也不会给到她400文这么高的价格。
最主要的是他用手里的钱开了家大酒馆,自己直接卖利润更大。
宋瑶也不是很意外宋仁君他们会去找季燃抢生意。
宋仁君一开始就以为自己酿酒的法子是跟他那里学来的,又从爹那里知道400文的价格,他心动也是难免不过的事情。
她刚赚到点钱,爹娘还不肯把地租出去,又不肯她多花钱请人来家里,宋瑶只好到地里干活。
所以家里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有人在,看样子是得养条大狗看家护院才好。
尽管不知道话题为什么突然跳到养狗上面,可季燃听后就说养狗的事情交给他来办。
“我认识那家大狗生的小狗想送人,晚点我找那家问问,给你抱只过来!”
朋友这么给力,宋瑶也不忘提醒他:“他们肯定也不会轻易放弃的,你出门在外小心点。”
季燃把这话记在心上,等酒酿好拉到酒馆的路上时,他就发现自己被跟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