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一大爷易中海沉着脸走进来。
他没看贾张氏,目光直接落在秦淮茹身上。
“淮茹,你跟我出来一下。”
秦淮茹点点头,跟着易中海走到院子里。
易中海开门见山:“傻柱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一大爷,我能怎么办?”秦淮茹的表情很平静,甚至有些无辜:“我一个女人家,刚跟他领证,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要养。他自己闯的祸,我能有什么办法?”
“少跟我来这套。”易中海的声音压得很低,:“我问的不是你有没有办法,是问你心里怎么想的。”
他往前凑近一步,盯着秦淮茹的眼睛:“你是不是觉得,傻柱进去了正好?他一进去,判个十年八年,这房子,他的那点工资和家底,就都顺理成章是你的了?你带着棒梗住进来,名正言顺,是不是?”
秦淮茹的身体僵硬一瞬,但脸上依旧没什么变化:“一大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这么想?我是他媳妇。”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婆婆看得都清楚。”易中海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冰冷:“你那点算计,瞒不过我。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商量,是通知你。现在,立刻,把傻柱给你的钱,还有他藏着掖着的家底,全都拿出来。”
“我没钱。”秦淮茹立刻回答,“他那点工资,都给我贴补家用了,您是知道的。”
“好,很好。”易中海点点头,不怒反笑:“秦淮茹,我把话给你说明白。傻柱是我选的养老的人,他要是倒了,我的晚年就没指望了。我不会让他倒。你现在把钱拿出来,我们凑一凑,去给许家赔礼道歉,争取个谅解书,兴许能判得轻点。他早一天出来,你这个媳妇也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他话锋一转:“你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等他进去捡现成的。那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就是豁出去这张老脸,去厂领导那里闹,去街道闹,我也得把你们这个证给搅黄了!我再去找公安,说你骗婚,图谋傻柱财产。到时候,别说房子,你连工作都得丢!你信不信?”
秦淮茹的脸色终于变了。
她看着易中海,这个平时看起来和和气气的老人,此刻眼睛里全是算计和狠厉。
她知道,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一大爷,您这是逼我。”
“我是在救傻柱,也是在救你。”易中海一字一顿:
“别把事情做绝了。先把心里的算盘收回去,不然,碎的肯定是你自己的。”
说完,他不再看秦淮茹,转身回自己屋。
秦淮茹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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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西范骑车回到分局,直接走向后面的拘留室。
“张局。”看守的公安站起来打招呼。
“人呢?”
“在里面关着呢,刚给送了饭,一口没动,还在那儿骂骂咧咧的。”
张西范摆摆手,让他打开铁门。
一股饭菜和汗水混合的馊味扑面而来。
傻柱正靠在墙角,盘着腿,看到张西范进来,他“噌”地一下站起来。
“张科长!你可算来了!怎么样,许大茂那孙子没事吧?我跟您说,我可不是故意的,是他先骂我的!你赶紧跟他们说说,放我出去,厂里后厨还等我掌勺呢!”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
张西范没有说话,只是拉过一张凳子,在铁栏杆外面坐下,静静地看着他。
傻柱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语气也弱下来:“不是,张科-张局,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许大茂他……他真没事吧?我下手是有分寸的,顶多让他躺两天。”
“何雨柱。”张西范终于开口,叫了他的全名:“你今年三十三岁,不是九岁。做事情,要对后果负责。”
“我负什么责啊?不就是打架吗?以前又不是没打过。大不了赔他点医药费,我赔!”傻柱拍着胸脯,满不在乎。
“医药费?”张西范没有笑意:“你赔得起吗?”
他站起身,走到栏杆前。
“医院的诊断结果出来了。许大茂,右侧睾丸破裂,已经手术摘除。”
傻柱脸上的表情凝固。
张西范继续说,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敲在他的心上:“左侧严重挫伤,功能基本丧失。医生说,他这辈子,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轰!”
傻柱的脑子一片空白,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
“不……不可能……”他的嘴唇哆嗦着,完全没刚才的嚣张气焰,“你……你别吓唬我!哪那么巧……我就……我就踹了他一脚……”
“不是一脚,是一棍子。”张西范纠正他:“你忘了?你抄起的木棍,对着他那个地方,用尽全力扔过去的。很多人都看见了。”
傻柱的身体顺着墙壁滑下去,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他抱着头,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气疯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法律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只看结果。”张西范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故意伤害致人重伤,造成永久性严重残疾。何雨柱,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
傻柱茫然地抬起头,眼神里全是恐惧。
“许家已经放话了,要你偿命。就算偿不了命,他们也会要求法院顶格判罚。十年起步,上不封顶。”张西范看着他:
“你这辈子,可能就要在里面过了。你那个刚领了证的媳妇,还有你那个妹妹,你爹……你们何家,因为你这一棍子,完了。”
“不!”傻柱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他猛地扑到栏杆前,双手死死抓住铁条,脸因为恐惧而扭曲:
“张科长!张大哥!你救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坐牢!我不能坐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