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文·莱斯特兰奇站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落地窗前，黑湖的水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像一层流动的阴影。窗外巨大的乌贼缓缓游过，触须在玻璃上投下扭曲的暗影。德拉科·马尔福瘫坐在壁炉边的扶手椅上，手里捏着一封刚拆开的家信，羊皮纸边缘被捏得皱皱巴巴。
“父亲又在催我表现得更‘出色’。”德拉科冷笑一声，将信纸随手丢进火里，火舌瞬间吞噬了卢修斯工整的字迹。阿尔文没有回头，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框，节奏像某种古老的北欧咒语。
“你已经是斯莱特林最优秀的学生之一。”阿尔文说，声音平静得像黑湖深处的水，“仅次于我。”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却忍不住嘴角上扬。“自大狂。”他嘟囔着，从椅子上爬起来，走到阿尔文身边，肩膀几乎贴着他的肩膀。湖光映在两人脸上，德拉科的金发在幽蓝的光线下泛着银白，而阿尔文的黑发则像融进了夜色。
“波特又在魔药课上盯着你看。”德拉科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阿尔文终于侧过头，绿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锐利。“所以？”
“所以——”德拉科皱眉，“你不觉得恶心吗？他那副‘救世主’的嘴脸，好像所有人都该崇拜他。”
阿尔文轻轻勾起嘴角，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微笑。“我不在乎波特怎么看我。”他顿了顿，“倒是你，德拉科，你似乎很在意。”
德拉科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即冷哼一声。“我只是看不惯他。”
阿尔文没再说话，目光重新投向窗外。乌贼已经游走，取而代之的是一群闪着微光的小鱼，它们成群结队地掠过，像一串银色的流星。
---
魔药课的地下教室里，斯内普像一只巨大的蝙蝠般在长桌间穿梭，黑袍翻滚。今天的课题是配制“活地狱汤剂”，一种高级安眠药剂，稍有差池就会导致饮用者陷入永久昏迷。
德拉科的坩埚里，液体呈现出完美的珍珠母光泽，而克拉布和高尔的则冒着可疑的绿色气泡。阿尔文站在自己的坩埚前，手腕轻轻转动，搅拌棒划出优雅的弧线。他的药剂呈现出罕见的银蓝色，表面浮着一层极薄的金色光晕——这是教科书上没提过的完美状态。
斯内普停在他的桌前，黑眼睛微微眯起。“莱斯特兰奇先生，”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赞赏，“你的药剂甚至比我的示范品更完美。”
教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转过头来。哈利·波特的眼神复杂地落在阿尔文身上，而赫敏·格兰杰则咬着嘴唇，飞快地在羊皮纸上记录着什么。
德拉科得意地扬起下巴，仿佛被夸奖的是他自己。
“谢谢，教授。”阿尔文平静地回答，将药剂装进水晶瓶，液体在瓶中流转，像被囚禁的极光。
---
魁地奇球场被暴雨笼罩，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的比赛在狂风中开始。阿尔文骑在光轮2001上，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黑袍被风撕扯着。德拉科在他身旁盘旋，金色飞贼的踪迹被雨幕彻底掩盖。
“见鬼的天气！”德拉科吼道，声音几乎被雷声淹没。
阿尔文没回答，他的目光锁定在远处的某个点——哈利·波特正像箭一般穿过雨帘，显然已经发现了飞贼的踪迹。阿尔文猛地俯冲，扫帚划破雨幕，速度之快甚至在身后拖出一道水雾的尾迹。
哈利显然没料到他的逼近，两人在空中几乎相撞。阿尔文的手离飞贼只有几英寸——
然后，他突然调转方向，扫帚擦着哈利的肩膀掠过。
金色飞贼瞬间消失在雨幕中。
“你干什么？！”德拉科飞到他身边，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阿尔文甩了甩湿透的黑发，雨水从他的睫毛上滴落。“风向变了。”他淡淡地说。
比赛最终以格兰芬多的险胜告终。更衣室里，德拉科狠狠地将护具摔在地上。
“我们本来能赢的！”他咬牙切齿地说。
阿尔文慢条斯理地解开护腕，露出苍白手腕上一道若隐若现的银色疤痕——那是他上周试验新咒语时留下的。
“赢一场魁地奇比赛不重要，德拉科。”他抬起头，绿眼睛在昏暗的更衣室里像两簇冷火，“重要的是，波特现在以为我只是个‘差点抓住飞贼的对手’，而不是‘需要警惕的敌人’。”
德拉科愣住了。
阿尔文站起身，黑袍上的水珠滴落在地板上，像一串小小的叹息。
---
深夜的图书馆禁书区，阿尔文指尖抚过一本烫金古籍的书脊——《灵魂分离与黑魔法契约》。月光从高窗洒落，照亮他面前摊开的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如尼文和复杂的咒语图解。
突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阿尔文的手指瞬间按上魔杖，但下一秒，他认出了那个熟悉的呼吸节奏。
“你该睡觉了，德拉科。”他没有回头。
“你最近总半夜溜出来。”德拉科的声音带着不满，他走到阿尔文身旁，金发在月光下几乎泛着银光，“又在研究什么？”
阿尔文沉默了一瞬，然后轻轻合上书。“一些……必要的知识。”
德拉科盯着他的侧脸，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拇指按在那道银色疤痕上。“这是什么？”
阿尔文没有挣脱，但肌肉微微绷紧。“实验事故。”
“骗人。”德拉科眯起眼睛，“你从不犯低级错误。”
两人的呼吸在寂静的禁书区里格外清晰。阿尔文终于叹了口气，抽回手腕。“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安全。”
“我不需要你保护！”德拉科的声音突然提高，在空旷的图书馆里回荡。
阿尔文猛地站起来，一把捂住德拉科的嘴，将他推到书架间的阴影里。两人贴得极近，阿尔文的绿眼睛在黑暗中灼灼发亮。
“安静。”他压低声音，“费尔奇就在楼下。”
德拉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阿尔文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掌心。某种奇怪的感觉在胃部翻腾，他迅速松开手，后退一步。
“回宿舍。”阿尔文的声音恢复了冷静，“明天还有魔咒课。”
德拉科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转身离开。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后，阿尔文才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有四个半月形的指甲印。
---
圣诞节前夕，霍格沃茨被厚厚的积雪覆盖。阿尔文站在天文塔上，寒风撕扯着他的黑袍。他手中握着一枚银色吊坠——格林德沃的信物，此刻正微微发烫。
“挪威的情况如何？”他对着空气低声说。
吊坠中传来细微的声音，像远方的回声：“计划进展顺利……你父亲已经成功潜入魔法部国际事务司……邓布利多开始怀疑了……”
阿尔文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告诉父亲，我会在明年复活节前拿到那个。”
“小心那个波特男孩……”吊坠的声音渐渐消失，“他比你想象的更危险……”
阿尔文冷笑一声，将吊坠收回衣领。转身时，他发现德拉科站在楼梯口，怀里抱着两瓶黄油啤酒，表情凝固在震惊中。
“你在和谁说话？”德拉科的声音有些发抖。
阿尔文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丝毫不显。“练习魔咒。”他走向德拉科，自然地接过一瓶黄油啤酒，“怎么，马尔福少爷终于学会关心人了？”
德拉科没有笑，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衣领——吊坠的银链还露在外面。
“那是……”
“家族饰品。”阿尔文打断他，手指不经意地整理衣领，遮住银链，“我母亲留下的。”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雪花落在德拉科的金发上，像撒了一层糖霜。
最终，德拉科移开视线，灌了一大口黄油啤酒。“……快喝，要结冰了。”
阿尔文看着他的侧脸，某种复杂的情绪在胸腔蔓延。他仰头喝下啤酒，甜腻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
学期最后一天的宴会上，邓布利多宣布了学院杯的归属——斯莱特林，连续第七年。长桌上爆发出欢呼，德拉科高举银杯，脸上是肆意的笑容。
阿尔文坐在他身旁，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他的目光越过喧闹的人群，与教师席上的邓布利多短暂相接。老者的蓝眼睛里有某种深不可测的东西，而阿尔文只是微微颔首，像一场无声的博弈。
当夜，斯莱特林的庆祝持续到凌晨。公共休息室里，德拉科喝得脸颊泛红，搭着阿尔文的肩膀大声说着什么。阿尔文任由他靠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魔杖。
窗外，黑湖的水波荡漾，映着虚假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