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这里的狠，是不仅要对别人狠，对自己也要狠。
而在这方面，姜卿叶就是个合格的疯子。
她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吧嗒！”演武场上，又一个小萝卜头哭唧唧的弃剑认输了。
他们并不是因为自己打输了而哭泣，而是因为姜卿叶拿着匕首刺过来的那一刻实在是太吓人了，感觉下一秒就要直取自己项上人头！
就算她也拿着在她手上略显宽大的木剑，但是她那霸道的剑招让他们根本无力招架。
他们想按照功法上教的那样，先用让人眼花缭乱的剑招迷惑她，再趁她不注意给她一击。
结果她根本不在意他们出了什么繁琐的剑招，找到空隙就直接一剑刺到他们的薄弱处，再把他们拍到地上。
出手时快速、狠辣，主打一个速战速决。
在场的小萝卜头们一脸复杂的看向姜卿叶。
他们不愿说自己嫉妒，只能将这种情感化作为难言的苦涩。
当时他们来到宗门测出雷灵根时，他们也是人人称赞的天才。
可为什么……作为天才他们也会被打败呢？
明明她比他们还小还矮，但是她的身形却如游鱼一般，打又打不着，抓又抓不到。发现你弱点暴露时颇具爆发力的冲向你，真的让你防不胜防。
明明她也才学了五六个月，每天和他们一起上课，为什么现在她就能把他们都打趴下呢？
为什么呢？
无视他人看自己的目光，姜卿叶下场后甩了甩手腕，擦了擦汗，云淡风轻的问云逸尘：“还要再打多少个才能结业啊？”
“快了快了，还差两个！还差两个！”云逸尘一脸兴奋的在本子上记录姜卿叶的战绩，看着姜卿叶战无败绩，心里高兴的很。
他的徒弟真给他争气！
不仅理论课满分，这实战课也是要拿满分的节奏啊！
云逸尘忍不住哼起了小调，这高兴的劲，恐怕比他自己打赢别人时还要强烈。
“师父，我休息好了。来！接着打！”整顿好后，姜卿叶提剑上台，直奔剩下的两个小孩去。
剩下的小孩：你补药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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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晨。
云渊川拾阶而上，果不其然，那里依旧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舞剑。
剑随人心，姜卿叶的剑法一直都稳扎稳打，稳中有进。
一套剑法舞完，姜卿叶舒畅的呼出一口气，转头看见了一直负手而立、站在旁边不知道看了多久的云渊川。
“师祖！”姜卿叶依旧是那样恭敬行礼，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骄躁。
此子……道心坚定啊！
云渊川在心中默默感叹。
“不错，听你师尊说，你昨日考核战无败绩，也不算辜负了本尊和你师尊的指点。”
云渊川不怎么表露情绪，夸人除了“不错”就是“很好”，死死拿捏住高冷师祖的人设。
姜卿叶：……等我当上祖师奶，我也要这样拿捏小辈。
“我”要换成“本尊”；夸人要“不错”、“很好”。
心下诽腹，但面上还是恭敬回道：“是师祖指点的好，卿叶作为小辈，一切多谢长辈提携。”
果然，云渊川又被夸高兴了。
虽然面上不显，但他心里也是欣慰高兴的。
众人皆知，他作为宗门的大长老，威名远扬。但其实，他已经好久没被人这样“真挚”的夸过了。
很少人知道，他其实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他也很在乎自己亲近之人对他的看法。
他冰冷、不近人情的面具戴的太久了，久到连他自己都骗过去了。
在宗门，他是执事堂长老，每日约束门内风气，制定门规，处罚过错弟子。他不用猜也知道，自己在宗门弟子中的骂名肯定比赞扬多。
作为师尊，他的弟子们除了二徒弟玉清婉，谁也不和他亲近。
这是他心头最苦涩的一个结。
大徒弟柳清尊老实刻板，每次只会说一本正经的回答：“是，师尊！”，对他没有别的情绪。
三徒弟姜渡基本上只给玉清婉好脸色，跟所有人都不亲近，时不时还跟玉清婉的追随者们打架，对他也是淡淡的。
四徒弟萧汐颜小时候还规矩点，但长大后越来越叛逆，几乎跟他撕破了脸。
五徒弟更不用说，天天窝在他那个洞府里画他的符纸，见到他也是弱弱的喊声“师尊”，搞的好像他是什么吃人魔兽似的。
至于云逸尘那个混子，小的时候天天鬼哭狼嚎不去修炼，气的他半死。好不容易去修炼了，又懒懒散散，没有一点修者勤勉的样子！后来玉清婉跟姜渡离开宗门结为道侣，他又跟发了疯似的离宗出走，说是去游历，十几年都不回来，一回来啥长进没有，就给他惹事！
前几年，柳清尊收了徒，自己成了师祖。本着隔代亲的想法，云渊川也真心实意的教导过白习凛。不知道哪一步出了差错，那孩子成了现在寒霜峰名副其实的疯子。
连柳清尊，也因为这件事，跟他更疏远了。
每次他都告诉自己，自己已经名利双收，什么都有了。作为修者，心胸要阔达，怎么能放在这些感情上？
但是，自从玉清婉走后，他总感觉自己的身边空落落的。
有时长老们聚餐，听着那帮长老们高声阔论自己的徒弟对他们多孝顺、徒孙对他们有多亲近，峰里有多么其乐融融时，他承认——
他，也会嫉妒。
修者的时光太漫长了，他不可能只专注于剑法和修道上，他也有作为人该有的情绪。
毕竟，大道亦有情。他修的，也不是无情道。
每次姜卿叶一脸正经的夸他时，他也会因为一个晚辈的夸奖和亲近而感到欣喜。
也许夸的内容并不重要，而是他这颗心，孤寂了太久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是不是自己的教学有问题，是不是他太心急，把徒弟们逼的太紧了，让他们和他疏远了。
但是他没有办法，他上过最危险的战场，经历过拼命的厮杀，对于他而言，修仙界的规则就是要变强，变的更强。
每次看到徒弟们修炼稍加懒散，他比他们都焦急。
他不想看着自己的徒弟遇到危机时没有自保能力，像他的挚友那样，倒在他面前，血流如注，魂飞魄散。
他的观念在几千年的磨砺下已根深蒂固、无法改变，因此能和他合拍的姜卿叶才显得那么珍贵。
她对自己的狠让他能清楚的感知到，她就是想变强，想通过磨砺自己来变强。
这样狠而有心的小孩，他喜欢。
姜卿叶倒没想过这么多。
她没想到只是说了几句好话就成功获得了高冷师祖的好感度。
她前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好话自然是经常挂在嘴边。
毕竟，若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谈成合作，那不太值了？
人，不能为了面子，连钱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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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她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不少，想要什么资源家里都能给。但是，对亲近的人多说些好话，让大家都开心，难道不好嘛？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姜卿叶表现的完全不像一个小孩子，但身边的人都没有完全怀疑她的原因。
毕竟，在他们眼中，能对他们输出高质量夸夸的小孩，肯定也不错，即使聪明了一点又怎么样呢！
人啊，就是如此。
谁愿意否定一个赞赏自己的人呢？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姜卿叶抬头，一脸认真的问云渊川：“师祖，您看一下我还有什么地方要精进的吗？”
“本尊觉得你现在要专注练力量，力量足够强，才能给敌人造成更深的伤害。”沉吟了一会，云渊川隔空取物，拿出一把石剑，“以后你用这把剑，什么时候你用这把剑也能如鱼得水，你在同龄人中就完全没有对手了。”
这把剑这么厉害嘛，看它在师祖手上也挺普通的啊……
姜卿叶的疑惑，在接到剑的那一刻明了了。
好沉……
别说舞剑了，举起来都费劲。
光是拿着，就让姜卿叶失去了表情管理。
师祖……这是要把她往金刚芭比这个方向发展啊。
自己不是剑修吗？怎么成体修了……
喂！屏幕前的你！救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