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绝被生擒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击垮了甄应嘉最后一丝侥幸!他知道,完了!甄家完了!对方不仅洞悉了他的计划,还生擒了他最得力的死士!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甄家所有的秘密,在对方眼里可能都不是秘密!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甄府蔓延。甄宝玉吓得躲进地窖不敢出来。甄应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疯狂地给京城太后写信求救,信使派出一波又一波。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就在甄应嘉惶惶不可终日之际,更大的风暴降临了!
一道明黄圣旨,由钦差大臣、都察院左都御史周廷玉亲自宣读,八百里加急送到了扬州!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一等承恩公甄应嘉,身为外戚,世受国恩,不思报效,反勾结盐蠹,侵吞国帑,私贩盐铁,豢养私兵,目无法纪,僭越妄为!更兼心怀叵测,暗藏甲胄,私通前朝余孽,图谋不轨!罪证确凿,罄竹难书!实乃国之大蠹,罪不容诛!着即革去甄应嘉一切爵位官职,锁拿进京,交三司会审!查抄甄府,所有家产充公!甄氏一族,无论男女老幼,一体收监,严加讯问!钦此!”
“图谋不轨?!私通前朝余孽?!暗藏甲胄?!” 甄应嘉听到这里,如同五雷轰顶,眼前一黑,直接瘫倒在地!他嘶声力竭地哭喊:“冤枉!天大的冤枉啊!太后!太后救我啊!”
贾瑛脸上露出一个极其惋惜、极其痛心的表情,仿佛在看着一个迷途的羔羊:
“唉…甄大人,您这是何苦呢?” 他摇着头,语气充满了“真诚”的困惑,“铁证如山啊!盔甲和密信都在您这儿找出来的…这桩桩件件,难道是本官偷偷塞给你的?”
甄应嘉如遭雷击,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贾瑛,嘶声力竭地吼道:“污蔑!这是污蔑!贾瑛!你构陷忠良!我甄家世代忠贞!何来谋反?!我要见太后!我要上告御状!”
然而,钦差带来的禁军如狼似虎,根本不听他分辨,直接将他和他那吓傻了的儿子甄宝玉锁拿!甄府上下,顿时哭喊震天,乱作一团!
当抄家的官兵如潮水般涌入那座奢华得如同皇宫的甄府时,在贾瑛事先安排好的“线人”指引下,果然在甄应嘉书房地下最隐秘的暗格中,“搜出”了那几件陈旧的前朝盔甲!还有那几封足以让任何人百口莫辩的“通敌谋反”密信!
铁证如山!谋逆大罪!
消息传出,整个扬州城为之震动!昔日不可一世的甄家,如同沙堡般轰然倒塌!那些依附于甄家的官员、盐商,无不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自首或潜逃。
钦差行辕内,左都御史周廷玉看着摆在面前那几件盔甲和密信,又看看旁边气定神闲喝着茶的贾瑛,以及贾瑛递上的、记录着甄家累累罪行的铁证卷宗,这位以刚正不阿着称的老臣,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道:“好狠!好绝!好手段!此子…真乃陛下手中一把削铁如泥的绝世宝刀!”
他想起临行前陛下的密谕:“周卿,此行以贾瑛为主,你为辅。他之所为,无论何等惊世骇俗,皆代表朕意!全力配合,无需置疑!”
周廷玉深吸一口气,对贾瑛拱手道:“贾大人运筹帷幄,雷厉风行,为朝廷除此巨蠹,功莫大焉!本官定当据实上奏,为大人请功!”
贾瑛放下茶杯,懒洋洋地摆摆手:“周大人客气了。铲除国贼,分内之事。功劳不功劳的,小子不在乎。只要这扬州的天,从此姓‘清’不姓‘浊’,盐政能真正惠及百姓,小子就心满意足了。” 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混不吝的笑容,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