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散场后,韩多鱼这个正儿八经的“小舅子”站在雕花鎏金大门前,微笑着与最后一批宾客道别。
他转头,向坐在角落等他的赵子言几人招手。
“兄弟们,忙了一晚上辛苦了。走,咱们休息去吧。明天还有一场大戏等着我唱呢!”
他率先离开,赵子言等人对视一眼,同他一起返回皇室特意为他准备的套房。
这一夜,韩多鱼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睡得格外踏实。
嘴角还不时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梦里都是魏温岚身败名裂的场景。
而在百余米外的婚房里,一场人间惨剧正在上演。
魏温岚被死死束缚在床上,脸上的假皮面具在挣扎中已经有些松动。
她拼命扭动身体,声嘶力竭地哭喊求救,可这经过特殊隔音处理的房间将她的绝望与恐惧尽数隔绝。
无论她如何挣扎求饶,外面依旧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能听到她的求救,也没有一个人会来救她。
这一夜,对魏温岚来说,是她此生最大的耻辱,余生最大的噩梦。
*
第二天,当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之时,魏智章才悠悠转醒。
催眠的效力渐渐消退,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意识逐渐清醒。
低头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他如坠冰窖——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未着寸缕的女人。
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清醒后的他终于意识到,这一次娶的妻子跟以往想攀高枝的女人不同。
这躺地上的可是韩家小姐,若她新婚夜死在这里,韩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魏家为了平息韩家的怒火,一定会将他推出去。
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颤抖着双手上前探查女人的鼻息。
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时,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只要人没死,就还有办法糊弄过去。
正当他暗自庆幸人还没死之时,余光扫到女人侧脸,耳边那片翘起的“皮”引起了他的注意。
魏智章鬼使神差地伸手,将那张人皮面具扯了下来。
当那张布满狰狞疤痕的、丑陋不堪的脸出现在眼前时,魏智章如遭雷击,瞳孔猛地收缩,喉咙里发出一声惊恐的嘶吼。
他踉跄着往后爬,后背重重撞在床柱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认得这张脸,这是魏家主嫁给韩家的私生女魏温岚,按辈分他还要叫一声“姐”!
魏智章百思不得其解,她怎么会在这里?明明娶的是韩家小姐,怎么会变成这个毁容的私生女?
无数疑问在他脑海中炸开,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来人啊,来人啊!叫医生!”魏智章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只套了一条里裤就跌跌撞撞地打开婚房大门,对着外面的保镖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
他脸色惨白,眼神中满是惊恐,头发凌乱不堪,完全没了平日里的风度。
保镖头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愣住,他虽满心疑惑,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吩咐手下赶紧去叫医生。
房间里的魏温岚被魏智章的大喊声惊醒,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她腿骨断了,全身布满鞭痕和掐痕,几乎没有一块好皮,每动一下都撕心裂肺地疼。
她忍着剧痛环视四周,凌乱不堪的床,以及墙上映入眼帘的大红“喜”字,都在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一切。
一股前所未有的、比昨晚的折磨更甚百倍的恐惧油然而生……
因为她知道,她彻底完了。
她强忍着剧痛匍匐着往门口而去,没移几步便看到婚房外只穿了一条里裤、正和保镖交代事情的魏智章。
“啊啊啊!”
那一刻,所有的屈辱都化作尖叫从她口中迸发而出。
这声尖叫里,有对韩多鱼的怨恨,也有对自己悲惨处境的绝望。
聪明如她,瞬间就明白了一切,自己被韩多鱼那个小杂种算计了。
“你别叫了,这里是酒店,被人发现就遭了!”
魏智章顾不得魏温岚还没有穿衣服,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巴。
魏温岚狠狠往他虎口咬了下去,魏智章吃痛松开手。
“啪—”
一巴掌扇在魏温岚那布满刀疤的脸上。
魏智章恶狠狠地盯着面容丑陋至极的女人,骂道:“贱人,这一次被你害惨了!”
魏温岚捂住被打的脸,气愤不已地说:“你这个畜生,我一定要杀了你!”
魏智章嗤笑一声,“这桩婚事本就是你提出的,我都没有拒绝的权利。魏温岚,这是我的报应,也是你的报应。”
“今日之事最好不要传出去,赶紧把韩多银那个女人换回来……”
“少爷,不好了,外面围了一群星际记者!”
魏智章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保镖哆哆嗦嗦跑进来打断他未尽之言。
魏智章上前踹了他一脚,骂道:“废物,你们不知道赶走吗!”
保镖噗通一声重重跪地,无可奈何地说:“记者是韩家三少爷带来的。他说……他说……”保镖扫了一眼魏温岚,不敢再说下去了。
魏智章忍下心中滔天怒火,接着问:“他说什么了!”
保镖磕了个头,方才结结巴巴地说:“他说……他做为……小舅子,对你……饥不择食的表现很失望……你配不上他姐姐……”
保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接着继续说:“现在星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你和韩夫人翻云覆雨的视频……”
魏智章将房间里的装饰品通通扫到地上,还不解气,回头又踹了保镖几脚。
保镖缩成一团,不敢呼痛,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魏温岚则瘫软在地,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
魏智章上前掐着魏温岚的脖子,在人窒息而死之前扔破布娃娃一样甩地上。
“都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惹出的祸事!”
事到如今,魏智章再傻也明白了,他就是魏温岚用来牵制韩多鱼的棋子。
不曾想,被韩多鱼摆了一道,那臭小子心思比魏温岚还歹毒之极……
“砰!砰!!”
外面传来巨响,酒店大楼震颤几下,这一层楼的大门被炸开了,爆炸声过后,紧接着走廊里就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保镖慌慌张张地上前拦着一行人:“韩三少爷,我们少爷新房,你不能进!”
韩多鱼推开拦路的保镖,声情并茂地诉说着他的委屈:“昨晚本来是姐夫和姐姐的洞房花烛夜,谁知……谁知姐夫嫌弃我姐姐病弱,竟然在新婚夜和那不知礼义廉耻的后母私会,天理难容啊!!”
“我才知道,后母没嫁给父亲之前就和姐夫搞到了一起,她现在把我父亲和姐姐一起绿了,呜呜,好歹毒的女人……”
“魏温岚嫌弃父亲太老不中用了可以找别的男人,但是怎么可以抢姐夫?我可怜的姐姐,现在气得进了重症监护室……”
魏智章听着走廊外韩多鱼茶里茶气的控诉,胸口剧烈起伏着,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嗝屁了!
“这个小杂种,早知道他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他了。”
魏温岚咒骂着,在那群不怀好意的人冲进来之时,找块床单将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