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杨家十二口的惨案,杨雪终于圆瞪起了双眼,目光中充满了凶神恶煞的神情,恨不得将老余生吞活剥。
“杨家一十二口人就是被你们这些革命军的人给残忍地杀害了!”她怒吼道,“我要报仇!”
老余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的惊异,“所以这才是你甘愿被那些日本人掌控的原因?”
“所以,你认为你们杨家一十二口人,都是我们的人杀的?!”
杨雪咬牙切齿地道,“至少他们能够给我事情的真相!”
“你真的了解事情的真相吗?”老余质疑道。
“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有能力替他们报仇了,真是可惜。”杨雪恨恨地道。
老余哼了一声:“真相是你父亲杨文达卖国求荣,为了一己私利,暗中和日本人勾结。”
“在清水城将情报出卖给了由日本人操纵的一个小军阀。”
“那小军阀得到了准确的情报,正是因为这份准确的情报,致使我们革命军一个连的兵力全部被歼灭掉了。”
杨雪狂声尖叫:“我只记得自己父母的死相,只记得他们临死时候的状态。你们这些披着仁义道德的革命军,实际上是地狱里出来的恶魔,什么卑劣的手段都能够用上!”
“这是谁对你说的?你看到了事情的真相吗?”老余质问道,“在杨家十二口被屠杀的那一晚,你并不在杨府,不是吗?”
“这个重要吗?”杨雪冷冷发笑,“你们干的事情天理难容,就不要怪我极端的报复。”
“如今我落在你们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就算我化成那地狱里面的恶鬼,也不会向你们这些人妥协的。”
“弱女有恨,那便是魔!”
杨雪咬着牙,嘴唇已被咬破。
老余看着她那充血的目光,长长地叹了口气:“你知道吗?真正屠杀你们杨氏一门十二口的不是我们革命军的人。”
“这件事情,我曾经对你提到过吧?”
“不过是你们的骗人把戏罢了,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杨雪冷笑道,“说什么日本人屠杀了我们一家十二口,哈哈,好笑,真是好笑。我当时虽然不在场,但也不是没有脑子。我们革命军的人闯入杨家,杀死了我们杨家一十二口,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来。”
“那时我正在平江府,当我回到那座小城之时,才发现这样的惨剧。我们杨家的宅子已经被一把火烧掉了,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杨雪的声音充满了悲愤。
可老余却坚定地道:“事实的真相就是,你们杨家的人的确是被日本人所杀的。”
“我和你说过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事实,都是真相。”
“我原本以为你会相信我所说的话,认真地留在这37号训练基地训练,可你却相信倭寇的话。”
“呸!”杨雪沉声道,“你们太卑劣了,杀了我们杨家十二口却用日本人的武器嫁祸在他们身上,装成这样的现场,让我在调查之中陷入困境,所以才会相信。”
“但我有自己的思考,杨妈是你们的人吧?”
“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你们的人所说出来的话吗?”
“我只是恨没有能够一直隐藏下去,没有机会能够杀光你们每一个革命军的人,是我自己无能!”
杨雪近似疯癫的状态。
老余叹了口气。
从杨雪那激愤的目光中,老余看得出,就算所有的事实摆放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她仍然不能完全相信。
她仿佛陷入了一种魔怔的境界当中。
“看来是没有办法改变了。”老余平静地道,“那你就在这里好好想一想吧。我再次重申,我们革命军的人并没有杀你们杨家一十二口人。”
“真正杀死你们杨家十二口人的,也许就是那个训练你的日本人。”
“不可能!”
“当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之时,你的判断就会失去理智!”
“我不相信,绝不相信!”
“你冷静一下,有什么想说的随时叫我。”
说完,老余转过身,缓步向刑讯室的门外走去。
“你们这些天杀的革命军狗,我要杀光你们,屠光你们!放开我!杀了我!”
那一刻的杨雪像是彻底的疯了,挣扎的频率加剧。
她手臂和脚踝都已流出了血。
加上她的小腿本就有伤,那伤口也在挣扎中裂开。
……
苏教官领着十五名学员,置身于刑讯室内。
她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锁定在那农夫的脸颊上。
片刻后,转过身,语气平静地道:“接下来,对你们来说,也是一种训练。身为特务,刑讯是基本功。如何让对手开口,是资深特务的必修课。”
“你们十五位学员,可以用任何办法,在确保他不死的前提下,问出有用的情报。谁先来?”
苏教官的目光扫过这十五名青雏班的学员。
可这十五名学员却如木桩般屹立不动,没有人愿意向前踏出一步。
甚至他们的目光都在闪躲,生怕自己去面对这样的情况。
毕竟,这是他们从未经历过的场面。
望着那个被折磨得如此凄惨的农夫,学员们心中都笼罩着一层障碍。
“怎么,没有人站出来吗?!”
苏教官的声音严厉地响起,如雷鸣般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学员们的脸上,都浮现出抗拒的神情。
苏教官哼了一声,道:“看来你们真是一群雏鸟,也是我的失职,竟把你们训练得如此软弱。接下来的训练课,我要更加严厉,更加残酷。”
“既然没有人愿意首当其冲,那我就点名了。”苏教官冰冷地道,“我要提醒你们,身为特务,若未来落入日本特务、间谍之手,你们所承受的,将比他们更加惨烈、更加痛苦。”
“男的,必会遭遇极刑;女的,身心都将遭受无比邪恶的摧残,那是你们无法承受的代价。”
“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未来的折磨。”
话说到此,苏教官顿了顿,道:“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随着苏教官的声音落下,那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农夫却发出了讽刺的笑声。
他嚣张地道:“这就是你们革命军训练出来的特务,哈哈哈哈……一群菜鸟。”
“就这样的队伍,你们怎么和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精英战士来拼斗?”
“有什么办法都来吧,我井上何惧之有!”
那农夫的癫狂笑声,听得在场的学员一阵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