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风卷着落叶掠过地面。
林观鹤盯着手表,秒针每跳一格,后颈的血符就发烫一分。
他听见沈砚冰在耳麦里轻声说:“目标出现,穿黑色连帽衫,手里……像是拿了把撬棍。”
资料室的窗户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林观鹤的雷符在掌心滋滋作响,他望着楼下沈砚冰仰起的脸——她的眼睛在夜色里亮得像星子。
该收网了。
夜色浓稠如墨,镇灵局后巷的路灯忽明忽暗,将垃圾桶的影子拉得像团蜷缩的怪物。
林观鹤贴在二楼外墙的空调机上,喉结随着耳麦里沈砚冰的低语滚动:
“目标出现,黑色连帽衫,右手藏着金属棍状物体——他往资料室侧门去了。”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炸出刺目的红光,【危险预警:85%】的提示几乎要灼伤他的瞳孔。
林观鹤摸了摸腰间别着的桃木剑,剑鞘上的镇鬼符被掌心的汗浸得微卷——这是今早沈砚冰用他的血画的,当时她垂着眼睫说“血符克阴,你总爱硬扛”,现在想来,那声音里藏着的担忧比符纸还烫。
“小刘,锁魂阵布好了?”
他压低声音,指腹蹭过兜里的雷符,符纸边缘的金纹在黑暗里泛着微光。
小刘的声音带着颤,“布...布好了!”
“我把符贴在门框四角,刚才试了试,一只野猫撞上去被弹得翻了三个滚——嗷!”
耳麦里传来重物闷响,林观鹤嘴角抽了抽。
这小子肯定又被自己的符咒绊了,上回在福利院布阵,他把镇尸符贴在老院长的保温杯上,差点把老爷子的枸杞水咒成黑水。
但此刻他顾不上笑,楼下传来金属摩擦声——内鬼正在撬资料室的侧门锁。
“动手!”
林观鹤猛一蹬空调机,玄铁剑“嗡”地出鞘,借着月光划破夜色直刺内鬼后颈。
同一时间,沈砚冰从另一侧扑来,解剖刀裹着红绳镇鬼符,精准地挑向对方握撬棍的手腕。
内鬼反应极快,旋身避开剑锋时反手甩出三张青符,符纸遇风即燃,腾起的黑雾瞬间笼罩三人。
“是迷魂符!”
林观鹤屏住呼吸,系统【破妄眼】自动激活,黑雾在他视野里褪成半透明。
他看见内鬼左手掐着诀,指尖渗出黑血——这是用自身精血催咒的邪术,“沈法医!”
“捂口鼻!”
话音未落,内鬼已欺身近前,撬棍裹着阴风砸向林观鹤面门。
他旋身侧避,玄铁剑横削对方腰腹,却听“当”的一声,金属交击的火花中,内鬼腰间竟缠着条黑鳞腰带。
林观鹤瞳孔骤缩——那是用千年蛇妖鳞甲炼的避刃法器,幽冥会的暗桩果然早有准备。
“鹤哥!”
小刘的喊声响彻后巷。
林观鹤余光瞥见锁魂阵的符纸正在疯狂震颤,内鬼脚边的地面裂开蛛网般的黑纹,显然在召唤地阴之气。
他咬碎舌尖,血沫喷在剑尖,“诛邪!”血光裹着剑鸣劈下,黑鳞腰带应声断裂,内鬼惨叫着踉跄后退。
沈砚冰的解剖刀趁机刺中对方大腿,镇鬼符的红光顺着伤口窜入,内鬼疼得滚在地上,嘴里却还在念咒:
“幽冥引路——”
林观鹤甩出两张雷符,符纸在半空炸成蓝紫色电弧,“想召鬼?”
“老子的雷符专劈你这种二五仔!”
电弧裹着内鬼的惨叫炸开,他瘫在地上抽搐,身上的黑气像被抽干的墨汁,缓缓消散。
“铐上!”
林观鹤踢开内鬼手边的撬棍,玄铁剑抵住对方咽喉。
小刘手忙脚乱地掏手铐,警棍还挂在腰间晃荡,“我、我来!”
“这孙子刚才撞我那下...哎呦轻点!”
内鬼被按在地上时突然笑了,血沫从嘴角淌到下巴:“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能阻止?”
“三天后的满月夜,九婴的怨气早浸透了引魂匙——”
林观鹤的剑刃微微下沉,划破对方皮肤:“说清楚!”
内鬼喘着气,眼神像淬了毒的针,“哈...上古邪物要醒了。”
“幽冥会在十七处凶地布了聚阴阵,引魂匙是钥匙...你们镇灵局的老东西们还在窝里斗,等邪物破土那天——”
沈砚冰的解剖刀抵住他后颈,“闭嘴!”
“再废话我现在就给你放血。”
她指尖发颤,想起上周解剖的流浪汉尸体,脖颈上的青紫色指痕突然在眼前闪过——原来那些都是聚阴阵的祭品。
林观鹤的手机在兜里震动,是系统弹出的新任务:
【阻止上古邪物复苏:剩余时间72小时】
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倒计时,喉结动了动。
三天,要查十七处凶地,要找引魂匙下落,还要防着幽冥会狗急跳墙...
“小刘,把他押去审讯室。”
林观鹤扯下内鬼的连帽衫,裹住对方还在渗血的伤口——这孙子命不能丢,得问出更多细节。
他转头看向沈砚冰,她脸上沾着血渍,眼睛却亮得惊人,像藏着团火。
沈砚冰擦了擦刀,“我去调监控。”
“看看他这半年调了哪些档案,聚阴阵的位置说不定在资料里。”
林观鹤点头,摸出手机翻到方局长的号码。
屏幕蓝光映得他眉骨发青,倒计时的红光在他眼底跳动。
三天,太短了。
但他想起系统刚解锁的【诛邪剑谱】,想起沈砚冰藏在解剖刀里的红绳符,想起小刘举着警棍说“鹤哥我跟你拼了”时的憨样——够了。
“方局,我是林观鹤。”
他按下通话键,望着资料室暗格里透出的微光,“有要紧事汇报。”
夜风卷着落叶掠过地面,远处传来警笛声。
林观鹤摸了摸内袋里的半串烤腰子,黄符上的黑气不知何时淡了许多。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
【新提示:沈砚冰好感度+10】
他低头笑了笑,把手机贴得更紧些。
该动真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