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从椅子上站起身,轻蔑的看向陈皮,“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上面要找的东西也是这个。”
陈皮心中升起一股荒谬的感觉,这些人脑子里都进屎了吗?
投入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就为了找这么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佛爷,真的有长生吗?”
无老狗觉得不太现实,毕竟长生这种东西,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得的。
气的直冒烟的陈皮,突然注意到那算命的,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
“臭算命的,你不是会算卦吗?”
“来来来,你给我算算,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长生!”
齐八爷咽下喉咙里的腥甜,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头。
陈皮猛然顿住了,瞪大双眼不相信的再次询问,“真的有长生?”
“有。”
再次得到准确的答复后,犹如一道惊雷在陈皮和无老狗耳边炸开。
齐八爷算卦的本领,九门中几乎人人皆知,既然连他都说有,那就是真的有!
陈皮心想,居然真的有长生?真特娘的活久见!
无老狗则是在想,如果真的有长生,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佛爷……我再劝你最后一句。”
张启山看着好像瞬间老了十岁的齐铁嘴,点了点头。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齐八爷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刚才那一卦,他得以窥见一丝天机,明白此劫乃是命中注定,因此遭受到天道的反噬……
张启山并未开口挽留,只是静静地望着离去的身影。
回头?他张启山偏要一条道走到底。
一个巨大的建筑群出现在眼前,残垣断壁间透露出往昔的辉煌与沧桑。
张瑞雪现在所处的平台,是架空于古城的上空。
而想要去后面的岩山,就必须经过面前的古城。
她取出绳索固定在平台一侧,确认好安全性后,毫不犹豫地往下坠落。
仅仅几秒钟,就以惊人的速度降了下去,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一气呵成。
张瑞雪缓缓踏入古城内,突然有蛇从四面八方游了过来。
刀刃瞬间弹出刀鞘,奇怪的是,这些黑毛蛇却并未表现出任何攻击的行为。
随着一阵风儿吹过,悠扬轻缓的音乐声从虚空中奏响。
张瑞雪闭目侧耳,仔细聆听着模糊不清又断断续续的音乐声。
渐渐地,她听到了一种古老神秘的语言。
是一种早已灭绝的古语。
几千年前,一些神明的神使来到了古潼京,他们带来了一棵神树,被古潼京人供奉为保护神。
神树帮助古潼京人多次抵御外敌,他们一直祭拜着保护神,并在神使的帮助下修建了主城。
他们达成了一项交易,神使会帮助古潼京人一起守护这个地方。
直到一次地震,古潼京人发现了直通往地下的暗河,被他们称为黄泉河。
他们在这里面发现了一种奇怪的鱼,叫做蛇眉铜鱼。
古潼京人取出蛇眉铜鱼里面的黑毛蛇,巧妙地纹入自己的眉梢,利用黑毛蛇的特殊性,记录人类的记忆。
而他们所谓的长生,就是依靠这种方式,将人的记忆世代传承下去,能够读取这类记忆的族人,被称尊为神选之子。
接下来断断续续的音乐,是一直在歌颂他们获得长生的赞歌。
音乐是不完整的,故事也是不完整的。
所以,几千年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事情接下来的发展,也很好猜测,无非就是局面失控,造成了巨大的混乱。
所以,他们才会弃城而逃,离开这个世代生活的地方。
又或者说,无一人得以幸存。
风停了,音乐也停了。
映入眼帘中,是一条通体莹白的巨大白蛇,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令人掩鼻的浓烈腥气。
这条蛇的大小,完全等同于一座大山丘。
很奇怪,张瑞雪竟然在这条蛇的身上未感受到分毫敌意,但她还是保持着时刻戒备的状态。
她眼睛一直紧盯着金色的瞳孔,突然开口。
“你是怎么出来的。”
按照脑海中的记忆,这条远古烛龙应该被封印在融合陨铜的黑岩山体中才对。
想到这里,张瑞雪的眼神变得冰冷无比,双刀瞬间横在了身前。
金色的瞳孔下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的人。
“太闷了……我……我就……出……出来了……”
脑海中突然出现一道声音,缓慢又充满柔和。
音乐声的停止,黑毛蛇和九头蛇柏又开始重新攻击活物。
而声势浩大的张启山等人,无疑成为了它们最大的目标。
被黑毛蛇寄生的人,身体和神经在毒素的侵袭下,会做出一系列奇怪又诡异的动作后,还会攻击身边所有的活物。
他们的人员再一次伤亡无数。
张启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抓住了几个被蛇寄生的人。
“来人,把他们带到实验室去!”
话音落下的同时,立刻有士兵将人迅速塞进铁桶中,运往实验室的方向。
一具接着一具尸体,被拖到指定位置进行焚烧。
古潼京在地下,处于密不透风的环境下,这种味道几乎都快要让人窒息。
无老狗看着远处熊熊燃烧的火焰,手不经意间滑进了袖中,摸了摸那几株“草”。
他偶然间发现了一块约两人高的石碑,上面的字他压根看不懂。
而石碑的后面是一片茂密的草地。
张启山下令让人将石碑收集起来,然后一把火烧掉了那块草地。
无老狗不知何故,竟鬼使神差地将几株草藏于袖中。
不过他还长了个心眼,将那些隐晦难懂的狗爬字给记了下来。
这是无老狗的习惯,碰到感兴趣的,或者想要记下来的东西,便会写在笔记本中。
齐八爷离开了,现在就只剩下张启山,陈皮和无老狗在这古潼京中。
因为这次的伤亡事件,三人又聚在一起开会,商量着后续的计划问题。
张起棂扯着张海楼躲在了祭坛的位置,两人身上都抹满了天心石粉。
听着渐渐平息下来的声音,他们才慢慢走到另一侧。
“哎,族长你快看,这有幅壁画!”
张起棂皱着眉,手指抚过壁画的表面。
“这不仅仅是壁画。”
张海楼有些发愣,族长说的他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这不就是一幅壁画吗?
“这幅壁画被称为神的语言,换而言之,就是一种藏字画。”
只不过,这么大一幅藏字画,张起棂也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