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到古潼京,就必须找到一个可以在沙漠里寻找海子的人。
车子才刚刚启动,憋了半天的黎蔟就开始炸毛了。
“吴邪你什么意思?我就知道你丫的居心不良,明明说好的,我们俩是姐弟,结果你来一个什么女朋友,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还不等他说完,一巴掌就狠狠地拍在后脑勺上。
“你没看到那些男人们的眼神吗?我要不说你姐是我女朋友,他们指不定还会干出什么事来!”
“胡扯,以我姐这身手还会怕他们那几个歪瓜裂枣?”
吴邪不得不好好跟这小子掰扯掰扯,“对方的武器可比我们精良多了,就算你再厉害,能比得上他们的子弹?”
黎蔟瞬间沉默了,随后撇了撇嘴,不服气地小声嘀咕道:“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说她是你女朋友……”
这狗东西明明就是居心不良,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呸,虚伪。
张瑞雪沉默的看着他们,一时间竟分不清,这两个人到底谁脑子的坑最多。
吉普车开到沙漠中的一户人家门口,才停了下来。
一下车,黎蔟便发现门口竖放着一块木板,上面还写着形似鬼画符一样的文字。
他觉得有些好奇,就问了一句,“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字啊?”
张瑞雪竖起手指,点了点木板上的文字,“吴邪与狗不得入内。”
此话一出,吴邪的脸色瞬间黑了黑。
黎蔟顿时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我说你……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人家了?你该不会也绑架过这人吧?”
王盟瞥了眼自家老板脸上的表情,拼命的憋着笑,都快憋成表情包了。
死嘴,可千万不能笑出声来,否则老板恼羞成怒,又扣他工资咋办?
吴邪面无表情地将那块木板折断,抬脚走进了院子里,但其实内心早已尴尬的一批。
他早就留意到那块牌子了,只不过亲眼所见与被人点破,这两者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但他吴邪是什么人,这十年来,脸皮早已磨得比城墙还厚了。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张瑞雪冷冷地瞥了眼前面,左右脚正在打架的吴邪。
扬起嘴角,戏谑的笑意一闪而逝。
呵,女朋友。
张瑞雪一进去,便瞧见了吊在房梁上的马日拉。
王盟和黎蔟急忙合力将人放了下来。
“来一点?”
吴邪捡起桌子上咬了两口的烧饼塞进嘴里,边吃边对张瑞雪笑了一下。
张瑞雪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吴邪,你自己多吃一点。
黎蔟扒拉了一下吴邪的手臂,着急的说道:“人都死了,你还有心情吃人家的东西!”
“人都死了,我还能怎么办?”
吴邪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仿佛在他眼中,死个人跟死了个畜生一样简单。
黎蔟神情有些慌乱,这可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人,但比起吴邪,最基本的道德感他还是有的。
“我觉得他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张瑞雪看了眼黎蔟,便走了过去,手腕轻轻一翻,一根飞针便稳稳地落在她的指间。
“老板娘,你这还懂医术?”
王盟瞪大了双眼,这……这缝衣针都没这根针粗吧?
这一针要是下去,还有命在吗?
张瑞雪闻言,直接瞪了王盟一眼,“不是。”
“啊?什么不是?”
王盟没看懂刚才那个眼神的含义,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是老板娘。”
话音还未落,张瑞雪手中的飞针便已到了马日拉的眼皮跟前。
“哎呦,我滴娘嘞!”
千钧一发之际,马日拉反应极快地侧过头,直接起身坐在地上。
马日拉满脸委屈的看着他们,“我的亲人们啊!你们怎么又来了?!”
吴邪看了眼已经收起飞针的张瑞雪,又看向黎蔟问道:“她把飞针藏哪儿,你看见了吗?”
他本意在于锻炼黎蔟的观察力,不料这家伙在装傻充愣的方面竟然颇有一套。
“什么针?我什么都没看见,你要针干什么?难不成你改行当裁缝了?”
黎蔟眼神闪烁,暗暗给了吴邪一个鄙夷的眼神。
等下没人的时候,他就去请教姐姐,那根飞针究竟该怎么玩,最好能直接把吴邪给戳成筛子,省得这个绑架犯到处害人。
莫名其妙被噎了一下的吴邪,完全没意识到黎蔟的脑回路,反而笑里藏刀地骂了一句。
“臭小子,我要是改行当裁缝,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缝上你的嘴。”
在吴邪投来威胁的一瞥后,黎蔟立刻从心地闭上了嘴。
只不过,他还在心里小声的叨叨着。
什么人啊,还缝人嘴,就知道吓唬人。
吴邪让王盟拿酒诱惑马日拉,来回拉扯一番后,终于让嗜酒如命的马日拉妥协了。
补给站中,一支队伍正有条不紊地做着出发前的最后准备。
一切都准备完善后,车队缓缓驶出了补给站……
这一次由吴邪开车,王盟坐在副驾驶室,张瑞雪,黎蔟,马日拉坐在了后排的位置。
车队飞驰在巴丹吉林边缘的胡杨林中,眼下正值中午,艳阳高照,吉普车扬起的尘土漫天飞舞。
一路上,吴邪开始说些有的没的,灌输黎蔟一些他应该知道的资料。
黎蔟暗戳戳地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和张瑞雪搭话,“姐姐,你来过沙漠吗?”
张瑞雪看了眼兴致盎然的黎蔟,点了点头。
“我听同学说过,沙漠里面风景虽然很美,却处处潜藏着危险……”
“姐姐,你有没有……”
面对啰里巴嗦的黎蔟,张瑞雪直接伸手戴上了帽子,拒绝了和对方的交谈。
吴邪有些失笑,她这不爱说话的毛病,和小哥可真像啊。
黎蔟只好转过头,老老实实的坐在中间。
“别老打扰你姐休息,有什么话跟我说,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真的吗?那我问你,你干嘛不自己来,非得要跟着这支队伍?”
黎蔟被这个问题憋了一路了,虽然吴邪也不算好人,但那群人看起来,可比吴邪可怕多了。
“只是恰好有这么一群人要去古潼京,而且对方是考察去的,还有当地的审批文件。”
“加入他们的队伍,总比我们自己单独行动要方便的多。”
“……”
吴邪似乎早就料到黎蔟会问这个问题,准备了一大番说辞。
“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
张瑞雪的视线缓缓移出窗外,有些不忍直视黎蔟被忽悠的场面。
啧,还真是个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