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克斯女士看到这外面的场景似乎还有些诧异……以及一点点,遗憾?
“咦,他怎么不继续唱?”倪克斯看了看闭上嘴的布拉基,“我针线才找出来,就不用了吗?”
布拉基:“……”
都是这里的病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我说,真的没必要啊……
林七夜冲李毅飞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的扬高自己的声音,“那个什么,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啊,大家准备开饭!”
于是,其他人便立马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走到餐桌边有说有笑了起来。
倪克斯优雅温柔的问布拉基有没有摔伤,仿佛刚才那个准备拿针线缝住布拉基嘴的人根本不是她。
林七夜夜拉着折木北原来到餐桌边坐下,“折木哥,快来吃饭。”
折木北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外面的精神病院到里面的精神病院,身份从一个极端变成了另一个极端,七夜,小心点哦。”
林七夜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所以我在想办法越狱出去啊。”
“折木哥你知道的,我们俩可在这里耗不起一年,得想法子快一点出去。”
“你说的也是。”折木北原俊美的眉宇间荡起浅浅的笑意,他朝递给自己筷子的李毅飞道了个谢。
折木北原和倪克斯其实并没有见多少面。
第一次见面是在新兵集训营的天台上。
这位黑夜女神把他认做是她儿子,睡神修普诺斯。
如今倪克斯的治疗进度已经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八十七,换成正常的来说,倪克斯已经快要痊愈了。
倪克斯看了看了沉默的折木北原,拿着公筷给他夹了一筷排骨放在他的碗里。
折木北原吃东西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眼,语气温和而平静的说:“多谢女神阁下。”
倪克斯的眼里闪过一抹失落,却还是温和的笑着说:“比起这个称呼,我更想听到你叫我母亲。”
吃饭的其他人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动作不约而同的小了起来。
折木北原只是看了看倪克斯,并不回话。
倪克斯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吃饭吧……”
……
夜色渐深。
“你叫我进来应该也不只是为了吃个饭吧。”折木北原靠着树干,目光落在二楼的病房那里,“是关于布拉基这个病人吗?”
林七夜和折木北原大概的说了一下布拉基的情况:“布拉基病房门被我推开的时间是在沧南神战之前。”
“因为他实在太吵了,而且我一时间也没看出他究竟有什么病,所以我直接去给梅林治疗了,之后就没再搭理布拉基了,”
“之后一直到现在,才正式去管布拉基的情况。”
“之前听李毅飞说,一到晚上布拉基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又或者说是像是变了性别一样,一举一动都带着女性的影子。”
“……”折木北原沉吟片刻,“所以今天晚上你打算让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林七夜点了点头,“说实话,我也不太确定布拉基究竟是人格分裂还是一体双魂。”
“可能是后者。”依靠着树的男人突然说。
林七夜有些懵逼,“这怎么确定的?”
他家折木哥也就见了对方一面而已,连话都没说上呢。
“嗯......更多的应该是根据其他两位病人的情况来的吧。”
“啊?”林七夜满脑袋都是问号。
“前面两位神明也就是黑夜女神倪克斯,魔法之神梅林。得病的原因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受到了外界的迫害,说是迫害,其实也不准确。”
“倪克斯是因为失去了他的孩子,据说奥林匹斯的众神为了保住他们的神国,杀死了倪克斯一大半的孩子。”折木北原侧过头来,盯着脚下,“不妨大胆的猜测一下倪克斯来这座病院的原因?”
“假如是因为奥林匹斯众神杀死了倪克斯的孩子,为了避免倪克斯的报复,所以也想要杀死倪克斯。”
“倪克斯毕竟是最古老的原始神之一,在我那个世界的神话故事之中,宙斯害怕激怒黑夜女神倪克斯而不再干预他的儿子睡神修普诺斯的行动。甚至于在我那个世界的某一些教派之中,还将倪克斯视为创世的关键,甚至将其奉为“万物之母”。”
“由此可知,宙斯其实是有点害怕倪克斯的。”
“奥林匹斯神想要杀死倪克斯,倪克斯却逃脱了,甚至还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来到了这座精神病院。”他幽幽的说着。
“......”林七夜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后他又问,“那梅林呢?”
“噗......”折木北原一听见林七夜提到梅林就憋不住轻笑了一声。
原谅他,一提到梅林,他总是会想起对方那句“海绵宝宝,我们去抓水母吧!”
折木北原抬手捂了捂嘴角,“梅林的还不简单吗?”
“无非就是窥探到了其他世界,而受不了其他世界的信息冲撞,所以产生了一点幻想倾向。”
林七夜张了张嘴,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是......折木北原说的真的好有道理。
“既然已经想不出什么来了,那就等待着,看看布拉基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折木北原打断了他的思路。
”好吧......”
又过了许久。二人同时抬头看向二楼病房。
原本漆黑的病房中,亮起一抹微光。
而透出光亮的地方,正是布拉基那扇已经坏掉的门里。
二人对视一眼。
折木北原身后伸展出六翼,伸手将林七夜的腰揽住,翅膀一震,两人便瞬间来到了二楼病房的走廊外面。然后轻巧地将林七夜放在走廊上,自己也从外面翻了进来,脚步轻的听不见一点声音。
两个人站在布拉吉房门外,借着缝隙往里看。
借着昏黄的烛光,他们能看到“布拉基”换上了那身较为中性的白缎,优雅的坐在铜镜前面。
左手食指挑起耳边一缕鬓发把玩着,那女病放不停的在手指间缠绕,就像是在欣赏自己的容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