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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棋盘崩碎的刹那,万千星光涌入楚寒眉心的裂痕。他看见无数平行世界的自己:有挥剑斩龙的少年侠客,有坐镇宗门的威严老祖,甚至有被邪祟侵蚀的堕仙...但所有影像都在触碰到“双生守护”图腾时消散。

“原来我们一直在镜子里。”巧儿抚摸着胸口的灯芯,“你看这灯——”

青铜灯的火焰突然分裂成黑白两色:白焰映出她与村民嬉笑的脸,黑焰却浮现出归墟镇屠村的惨状。楚寒这才发现,巧儿的灯芯始终燃烧着两种火焰,只是白焰过于耀眼,掩盖了黑焰的躁动。

“三百年前冰魄族封印蚀骨时,用镜芯吸走了他的怨恨。”烬道君的量劫序尺悬在空中,尺身浮现出古老的星图,“但怨恨会自己寻找载体——”

话音未落,青牛村的土地突然隆起。陈阿婆的纺锤、王二牛的锄头、李招娣的剪刀...村民们的旧物纷纷浮空,每件物品都化作人形,眼中跳动着黑焰。

“是他们自己不肯放过自己。”獬豸圣兽的独角裂开,渗出翡翠色的汁液,“被蚀骨抽走的生魂,早已与怨恨同化。”

楚寒的断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脊裂痕中渗出的金红光芒,竟被黑焰逐渐侵蚀。他握剑的手背浮现出蚀骨的黑色鳞片——那是归墟之主临死前留下的诅咒。

“你以为只有归墟会玩镜像游戏?”黑焰组成的归墟之主虚影浮现,“看看你的身后——”

楚寒转身,看见另一个自己站在护心殿门口。那个“楚寒”手持完整的守时剑,剑锋所指之处,村民的怨灵尽数消散。

“杀了他们。”黑焰楚寒的声音冰冷,“用他们的绝望铸就你的剑。”

巧儿的灯芯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白焰凝成的阿月虚影挡在楚寒身前:“寒儿,你忘了灯芯的温度了吗?”

“温度?”楚寒握剑的手开始颤抖。他想起阿月封印镜芯时的决绝,想起蚀骨死前说的“你娘自愿献祭”——这些曾被归墟之主扭曲的真相,此刻在白焰中重新清晰。

“守护不是牺牲。”阿月虚影伸手按在楚寒眉心,“是让温暖流动。”

黑焰组成的归墟之主突然爆裂。无数黑蝶从虚影中逃出,却不敢靠近白焰。它们绕着楚寒飞舞,像在寻找突破口。

“没用的。”巧儿举起青铜灯,“你们的怨恨,早在三百年前就被阿月的本心净化过。”

黑蝶纷纷坠落,在地上化作晶莹的冰晶。冰晶中封存着村民们的记忆碎片:陈阿婆笑着给巧儿编麦穗辫,王二牛笨拙地学着楚父练剑,李招娣偷偷往楚寒怀里塞烤红薯...

“原来我们一直被温暖包裹着。”楚寒的断剑恢复原状,剑脊裂痕中渗出金红与纯白交织的光芒,“这才是真正的‘双生守护’。”

护心殿的青铜灯突然爆发出万丈金光。光芒中,冰魄族的古卷徐徐展开,卷首浮现出四个篆字:“无相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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