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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星落湖的求婚
晨曦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凯亚已经醒了。他侧卧着，凝视身旁还在熟睡的空。金色的发丝散在枕头上，随着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长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凯亚小心翼翼地伸手，轻轻拨开挡在空额前的一缕头发，生怕惊醒他。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床头的日历上，今天的日期被红笔圈了出来，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爱心——这是派蒙的杰作。凯亚无声地勾起嘴角，慢慢滑出被窝，生怕床垫的震动吵醒空。昨晚他故意把空折腾到很晚，就是为了确保今天早上自己能先起床准备。
光脚踩在木地板上有些凉，凯亚蹑手蹑脚地走向衣柜，从最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深蓝色小盒子。他轻轻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银白色的星银矿戒托上镶嵌着一颗罕见的金色宝石，在晨光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这是凯亚花了三个月时间秘密准备的，宝石的颜色正好配得上空的眼睛。
\"今天一定要成功。\"凯亚在心里对自己说，小心地将盒子藏进外套内袋。
洗漱完毕，凯亚轻手轻脚地下楼开始准备早餐。煎蛋的滋滋声和咖啡的香气很快充满了小屋。他特意多做了些，因为知道派蒙那个小馋猫一定会闻香而来。
果然，刚把煎蛋装盘，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就揉着眼睛飘进了厨房。
\"嗯...好香...\"派蒙迷迷糊糊地说，随即猛地睁大眼睛，\"凯亚？你居然比空起得还早？\"
\"嘘——\"凯亚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空还在睡。今天可是大日子，记得我们的计划吗？\"
派蒙立刻精神起来，飞到凯亚耳边小声说：\"当然记得！派蒙负责和荧一起把空带到星落湖，还要确保他不知道任何消息！\"
\"很好。\"凯亚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先吃点东西吧，一会儿有你忙的。\"
派蒙欢呼一声，扑向那盘明显是为她准备的超大份早餐。凯亚则端着另一盘食物和咖啡上楼，准备叫醒空。
卧室里，空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揉眼睛。看到凯亚端着早餐进来，他惊讶地瞪大眼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做了早餐？\"
\"偶尔也要让大厨休息一下嘛。\"凯亚把托盘放在床头，俯身给了空一个早安吻，\"快吃吧，琴团长说今天有个紧急任务需要你去处理。\"
空皱眉：\"什么任务这么急？\"
\"好像是清泉镇附近的丘丘人营地又扩大了。\"凯亚面不改色地撒谎，\"你知道的，自从荧的那些'小伙伴'归顺后，剩下的丘丘人变得更加狂躁了。\"
空叹了口气，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好吧，我吃完就去。你要一起吗？\"
\"恐怕不行。\"凯亚露出遗憾的表情，\"骑士团今天要接待璃月的使节团，我得全程陪同。\"
这个谎言天衣无缝，因为璃月使节团确实今天到达——只不过接待工作是由琴团长和丽莎负责，凯亚早就请好了假。
空匆匆吃完早餐，起身洗漱换衣服。凯亚趁机给派蒙使了个眼色，小精灵立刻会意，飞去找荧了。
十分钟后，空穿戴整齐准备出门。凯亚站在门口帮他整理领子，趁机又偷了个吻。
\"小心点，别太勉强自己。\"凯亚叮嘱道，努力保持语气自然。
空笑着拍拍他的脸：\"别担心，只是些丘丘人而已。晚上见。\"
看着空远去的背影，凯亚长舒一口气，第一阶段计划成功。他立刻转身回屋，从衣柜深处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包裹，里面装着他精心挑选的衣物和一些特殊道具。
两小时后，星落湖畔已经变了模样。
湖边的空地上铺着一条由塞西莉亚花组成的小路，一直延伸到湖心的栈桥。栈桥尽头摆放着一张铺着白色桌布的小圆桌，上面放着迪卢克特别提供的晨曦酒庄珍藏葡萄酒和两个水晶杯。四周的树上挂满了细小的风铃，微风吹过时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萤火虫准备好了吗？\"凯亚紧张地问正在调试琴弦的温迪。
吟游诗人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我特意从风龙废墟借来了一批最亮的。等信号一响，它们就会飞出来。\"
罗莎莉亚叼着烟靠在树边，懒洋洋地说：\"我再说一遍，这是我参与过最蠢的行动。\"
\"但你来了。\"凯亚指出。
\"只是为了看你出丑。\"罗莎莉亚冷笑，却还是把手里的烟掐灭了——这是凯亚特别要求的，不希望烟味破坏气氛。
迪卢克从树林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瓶刚冰镇好的酒：\"都安排好了。荧和派蒙已经接到空了，正在往这边走。\"
凯亚深吸一口气，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树干，努力平复呼吸。三个月来的精心策划，今天终于要见分晓了。如果空拒绝怎么办？如果他觉得太突然怎么办？如果他——
\"喂。\"迪卢克拍了拍他的肩膀，罕见地流露出关切，\"冷静点。那旅行者看你的眼神，瞎子都能看出来他爱你。\"
凯亚勉强笑了笑：\"没想到你也会说这种话。\"
\"仅此一次。\"迪卢克哼了一声，\"快去换衣服吧，你这样子可不像要求婚的。\"
凯亚点点头，拿着包裹走向临时搭起的更衣帐篷。当他再次出现时，所有人都眼前一亮——深蓝色的礼服剪裁得体，衬托出他修长的身材；平时随意披散的长发被精心束起，只有几缕发丝垂在脸侧；就连眼罩都换成了与礼服相配的款式。
\"哇哦，\"温迪吹了个口哨，\"看来我们的骑兵队长认真起来了。\"
凯亚没理会调侃，紧张地整理着袖口：\"他们到哪了？\"
\"刚刚经过七天神像，\"一个深渊法师突然从水里冒出来报告，\"旅行者大人似乎有些疑惑，但被荧大人和派蒙大人哄着继续前进了。\"
凯亚点点头。这个深渊法师是荧最信任的\"小伙伴\"之一，负责今天的侦察工作。看着曾经势不两立的敌人现在帮自己求婚，凯亚不禁感叹世事奇妙。
\"各就各位！\"迪卢克低声命令，\"他们五分钟后就到。\"
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温迪抱着竖琴躲到树后，罗莎莉亚隐入阴影，迪卢克则负责最后检查餐桌摆设。深渊法师们潜入水中，准备释放萤火虫。凯亚站在栈桥尽头，背对着入口，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凯亚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里鼓动的声音。然后，他听到了——派蒙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荧轻柔的笑声，还有...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脚步声。
\"所以为什么突然要我来星落湖？\"空的声音越来越近，\"不是说清泉镇有丘丘人...等等，这是...\"
凯亚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
空站在花路的起点，瞪大了眼睛。他身后，荧和派蒙正悄悄后退，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空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棕色长裤，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美得让凯亚忘记了呼吸。
\"凯亚？\"空困惑地眨眨眼，\"这是...什么情况？\"
凯亚向前一步，伸出手：\"顺着花走过来，好吗？\"
空迟疑了一下，还是迈出了第一步。当他踏上那条由塞西莉亚花铺成的小路时，温迪开始弹奏竖琴。悠扬的旋律在湖面上回荡，伴随着风铃的清脆声响。
随着空一步步走近，凯亚能看清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从困惑，到惊讶，再到逐渐明了的柔软。当空走到栈桥中央时，水中的深渊法师们释放了萤火虫。数百只闪着微光的小虫从湖面升起，如同星辰坠落凡间，将两人环绕在梦幻的光点中。
\"这...\"空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声音微微发颤，\"凯亚，你到底...\"
\"继续往前走，哥哥。\"荧在后面轻声鼓励。
空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当他终于站在凯亚面前时，凯亚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他从未如此紧张过，即使是面对最强大的敌人。
\"喜欢这个布置吗？\"凯亚轻声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空的眼睛亮晶晶的，映照着四周的萤火虫光芒：\"很美...但为什么突然...\"
凯亚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牵起空的手，带他走到小圆桌前。迪卢克准备的葡萄酒已经倒好，在阳光下闪烁着琥珀色的光芒。
\"先喝一杯？\"凯亚提议，主要是为了给自己争取一点平复心情的时间。
空点点头，接过酒杯。他的手指碰到了凯亚的，两人都因为这点接触而微微一颤。
\"敬蒙德，\"凯亚举起杯子，\"敬我们。\"
\"敬我们。\"空轻声回应，抿了一口酒。
酒过三巡（主要是凯亚在喝，为了壮胆），凯亚终于鼓起勇气，站起身向空伸出手：\"能和我跳支舞吗？\"
空挑眉：\"这里？没有音乐...\"
话音未落，温迪的竖琴声适时响起，这次是一首柔和的华尔兹。凯亚微笑：\"现在有了。\"
空无奈地笑着，将手放在凯亚掌心：\"你计划了多久？\"
\"三个月零十四天。\"凯亚自然地回答，将空拉入怀中，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与他十指相扣。
他们在栈桥上缓缓旋转，萤火虫围绕四周，湖面倒映着两人的身影。空跳得有些生涩，但凯亚引导得很好，几次踩脚后，他们找到了共同的节奏。
\"所以，\"空在凯亚耳边轻声问，\"这就是你所谓的'接待璃月使节团'？\"
凯亚轻笑：\"琴团长帮我圆的谎。实际上，整个蒙德城都在帮我准备今天的惊喜。\"
\"整个蒙德城？\"空惊讶地拉开一点距离。
\"不信？\"凯亚打了个响指。
仿佛等待多时，树林里突然冒出一大群人——琴团长、丽莎、安柏、芭芭拉、诺艾尔...几乎整个西风骑士团都来了。花店的小女孩芙萝拉撒着花瓣，连猎鹿人餐厅的莎拉都举着相机记录这一刻。迪卢克站在最外围，抱着双臂，脸上是罕见的柔和表情。
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脸颊因为害羞而泛红：\"你们...都...\"
\"我们都支持凯亚队长！\"安柏兴奋地喊道，\"快继续啊！\"
\"继续什么？\"空困惑地看向凯亚。
凯亚深吸一口气，突然单膝跪地。四周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铃的轻响和湖水拍岸的声音。
空倒吸一口气，双手捂住嘴。
\"空，\"凯亚的声音有些发抖，但他坚持说下去，\"我们相识于一场意外的邂逅，相知于无数并肩作战的时刻，相爱于这个包容我们的城市。你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从未奢望过的幸福。\"
他从口袋里取出那个深蓝色的小盒子，打开它。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金色的宝石如同空的眼睛般璀璨。
\"你愿意...成为我的家人吗？正式的那种。\"凯亚问道，声音里满是期待和忐忑。
空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跪下来抱住凯亚，力道大得几乎让两人摔倒。
\"我愿意！当然愿意！\"空在凯亚耳边哽咽着说，泪水打湿了凯亚的肩膀。
四周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温迪的琴声变得欢快，安柏放飞了几只带着彩带的箭，派蒙兴奋地在空中转着圈，连罗莎莉亚都轻轻鼓着掌。
凯亚小心翼翼地取出戒指，戴在空的手指上。尺寸完美契合，仿佛这枚戒指注定属于空。
\"我也有东西给你。\"空擦干眼泪，从脖子上取下一条细细的银链，上面挂着一枚小小的、闪着蓝光的碎片，\"这是特瓦林的风之翼碎片，我一直带着它。现在，它是你的了。\"
凯亚低下头，让空将项链戴在自己脖子上。碎片贴在胸前，带着空的体温和气息。
\"现在我们都带着彼此的一部分了。\"空轻声说，然后吻上了凯亚的唇。
欢呼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热烈。派蒙激动地扑过来抱住两人，荧则在一旁抹着眼泪。迪卢克走上前，默默地又倒了两杯酒，递给新人。
\"恭喜。\"他简短地说，但眼中的温暖说明了一切。
凯亚搂着空的肩膀，举起酒杯：\"敬未来！\"
\"敬未来！\"所有人齐声回应。
夕阳西下，星落湖被染成金色。凯亚和空站在栈桥上，看着朋友们在湖边准备庆祝宴会。温迪已经开始即兴创作一首关于他们爱情的歌谣，派蒙则忙着品尝各种食物样品。
\"所以，\"空靠在凯亚肩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婚礼打算在哪里办？\"
凯亚亲吻他的发顶：\"风起地的那棵大树下怎么样？我们第一次接吻的地方。\"
空微笑着点头：\"完美。\"
他们相视一笑，在夕阳的余晖中交换了一个温柔的吻。周围的朋友们故意发出起哄的声音，但两人已经不在乎了。此刻，只有彼此的存在才是最重要的。
凯亚想起多年前那个孤独的自己，从未想过有一天能拥有这样的幸福。而空，这个来自异世界的旅行者，给了他一个家，一份爱，一个未来。
\"我爱你。\"凯亚轻声说，仿佛这是世界上最自然的真理。
空回望着他，金色的眼睛里盛满爱意：\"我也爱你。\"
在蒙德的星空下，在朋友们的祝福中，他们开始了人生的新篇章。冒险仍在继续，但从此不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