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蒙因为近期在娱乐圈算火，酒吧里很多人都认识他，这么一说，四周纷纷响起暧昧的起哄声。
甚至有人探出脑袋往二楼看。
姜清黎：“……”
姜清黎无语地低头，想挡一下。
搭在身后的手先她一步抬起，修长指骨摊开伸直，挡住一片迷幻光影和窥探目光。
青年的呼吸很轻，落在耳畔：“好看吗？”
“明知故问。”姜清黎撇嘴，“不是我的菜。”
青年呼吸放轻，似乎想问什么，但一个呼吸后，又将话压了回去。
姜清黎抓着他的手往上抬了点：“快快快，帮我挡住脸，有人在拍照。”
“现在知道躲了。”低磁声线里带着些许笑意。
姜清黎悄悄瞪了他一眼，小声狡辩：“我不是躲，是怕被人以为跟这种雄性有关系，一堆媒体盯着我，我可不想和他一起上头条……”
艾莉表示理解：“懂，这种货色跟他沾上关系都怕被人说品味差，我们清黎现在可是最高等级的雌性好不好！热搜屠榜常客！怎么能让那种货色蹭了热度！太掉咖了！”
她讲话像个狂热粉丝一样，各种饭圈用语，配合着楼下郑蒙蹩脚跑调的情歌，姜清黎没忍住又笑起来。
跟朋友在一起她的笑点总是很低。
姜佑臣看着她，薄唇轻勾，眼尾却又带着些怅然弧度。
比起他生硬的回忆杀，强行制造的话题，其他人随意几句话更容易让她笑。
……
几分钟后，令人折磨的歌声终于收尾。
舞台上的郑蒙抬起头，正看见艾莉指着他的方向说了什么，而他费尽心思要靠近的姜清黎趴在围栏上，双眼弯起，笑眯眯的。
一股热血瞬间冲上头顶。
郑蒙激动地抓起话筒，哆哆嗦嗦开口：“我特别喜欢这首歌，也希望——”
后面的话忽然戛然而止。
郑蒙说完长长一句话，才意识到，是自己的话筒出了问题。
这种场所不至于用坏的话筒吧？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四周的灯光骤然熄灭。
人群中发出惊呼。
姜清黎听见身边的青年呼吸沉重了些，带着浓重的不悦。
下一秒，一束光亮起，照亮舞台中央坐在高脚椅上的青年。
人群安静几秒后，发出惊喜的尖叫，几乎要掀翻屋顶。
无数人在台下喊百里镜，举起手疯狂挥舞。
姜清黎站起身，往台下看去。
百里镜穿着休闲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领口解开衣扣，露出暖白锁骨，一截摇晃的银制吊坠从领口掉出来，随着他的动作摇晃。
人群在欢呼沸腾，百里镜却透过一双双摇晃着的手臂，和姜清黎对视。
视线对上，百里镜弯了弯唇，眼尾泪痣在灯光下晃眼。
欢呼声持续了一分多钟，才渐渐停歇。
百里镜收回视线，垂眼，修长指节轻拨和弦，在一连串好听的旋律中说：“这首歌，送给我的雌主。”
他没有说是谁，但已经有人通过他刚才往楼上看的视线，看见了站在那里的女孩。
刚才还躲着郑蒙的姜清黎这会没有任何想躲的意思，她双手交叠，搭在围栏两侧，朝百里镜笑。
百里镜低头弹唱。
他开过演唱会，清澈低音像一场温柔幻梦，数不清的爱意流淌在夜色之中。
姜清黎的心好似泡在一汪温水中，咕噜噜冒着可爱的泡泡。
一曲终了，百里镜朝着台下的听众鞠躬致谢。
但听众实在太过热情，堵在台边不让他走。
平常百里镜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好不容易逮到人，肯定不能轻易放跑。
不知谁往他手里塞了一支签字笔，然后很多人把衣服拉起来让他在上面签名字，还有人伸出手臂让他在上面签字。
百里镜抬眼往二楼的方向看去。
“不是吧哥，你还是个妻管严！”有人惊呼。
百里镜眨眨眼睛：“雌主不爱管我，但我是个传统的雄性。”
这话又引起人群一阵唏嘘。
谁见过从容儒雅的百里影帝这幅娇夫样子啊！
有人冲着二楼喊了句：“嫂子，你就让百里先生给我们签了吧！你的酒我们买了！”
姜清黎点了点头，人群又是一阵欢呼，各种在喊“嫂子大方”、“嫂子人好”、“嫂子大气”的。
百里镜笑了笑，好脾气地给每个凑上来的粉丝签名。
“你老公好受欢迎。”艾莉感慨，“追星就这样才爽啊！”
她刚说完，却见郑蒙从侧边冲了上来，委委屈屈的，好像要抱怨什么。
姜清黎本想和他说清楚，却见视线里有道高挑的雌性身影一闪而过。
她皱了皱眉。
打算坐回沙发，却发现刚才还坐在自己身边的青年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清黎问：“他人呢？”
“好像往那边去了。”林夕月指了个方向。“就刚才那群人喊嫂子的时候。”
姜清黎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正是刚才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
她噌得起身，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酒吧面积很大，七扭八拐的，姜清黎走到人迹罕至的地方。
却没看见那个人，只看见姜佑臣站在露台边，看着远处霓虹夜景。
听见她的脚步声，他熄了手里的烟。
姜清黎深吸一口气，快步走过去，问：“你是不是来见谢观棋的？”
姜佑臣转头，无声盯着她，视线在昏暗光线中，描摹她的影子轮廓。
他沉默着，黑眸中涌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让人心慌。
“喂！”姜清黎不自然地开口，打断这让她心慌的沉默，她提高声音，“姜佑臣——”
这句话刚出口，她便被握住手腕。
他上前一步，微微弓身。
阴影投落在她脸上。
姜清黎的心忽然提了起来，慌乱别开脸，却听他喊自己：
“阿黎。”
她睫毛颤抖，问：“怎、怎么了？”
这会完全没了刚才质问的气势。
好怂啊姜清黎！
你以前哪有这么怂！
姜清黎在心里骂自己。
却听姜佑臣忽然开口，缓缓问：“为什么不叫哥哥了？”
姜清黎心口猛地一跳。
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别开脸，嘟囔道：“没、没什么，就是，长大了啊……”
“嗯。”姜佑臣看着她闪躲的动作，声音很轻地重复，“阿黎长大了。”
“不需要哥哥的保护了。”
所以……
是不是对你而言……哥哥已经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