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凯冷冷的看着她,冷九狐拧眉,脸色苍白的厉害。
“这么大的雨,你让我下车?”
而且她现在肚子很疼,大姨妈淋雨,于她来说更是致命的。
陆延凯冷冷的点头。
“不想让我动手的话,就自己下去。”
冷九狐看他那冷血无情的样子,心底说不出的失望。
她推开车门下了车,她开门的瞬间,能听到外面震耳的雨声。
司机忍不住说了一句。
“陆总,这里没什么避雨的地方,要不让冷小姐上车吧!”
这家店虽然在市区,但旁边都是低矮老旧的民房,几乎都拆了,唯有这家店,因为生意好,他们不愿意拆。
陆延凯冷声说:“她要是懂点事,自然会给我打电话。走吧!”
车缓缓启动,渐渐驶远。
冷九狐拿包挡在头上,往四周看了看,刚刚排队的人把能躲的地方全都占据了。
她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往前走一段,才找到一个公交站台,站台上也站满了人。
冷九狐只能硬挤进去。
由于雨太大了,她挤在最边上,雨还是会飘进来打在她的身。
冷九狐竟然在夏天被冷的发抖。
她肚子实在是太疼了,她从包里掏出手机给司机打了个电话。
“冷小姐!”
“王叔,麻烦你来接我一下,我把位置发给你了。”
“好的,冷小姐,我马上来。”
冷九狐站在那里,雨水一直往她的身上溅,但她无处可躲。
她双手环抱着自己,心底说不出的凄凉。
在监狱里面的时候,刚开始,他们都欺负她,后面慢慢她的才适应。
然后遇到了几位很好的师父,日子才好起来。
她以为出来后,就有自由了,日子也会更好过一些。
现在,她才发现,妈妈走后,她就再无任何亲人了。
原本的家人,全都变成了仇人,恶鬼。
外面的日子似乎更艰难。
二十多分钟后,王叔到了,他下车撑着伞朝她走来。
冷九狐快步过去,“王叔,谢谢!”
王叔一直给她撑着伞,直到她上了车,他把车门关上,才回了驾驶位。
王叔上车后,冷九狐跟他说。
“王叔,把冷气关了,开点暖气。”
因为她觉得全身发冷,肚子也扭疼的厉害。
王叔按她的吩咐开成了暖气,他从后视镜看她,觉得她的脸色很差。
“冷小姐,我看你好像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直接送我回冷宅就行了。”
冷九狐回了冷家,车到门口的时候,门口的保镖不让进。
她降下车窗,“是我的车要进去。”
保镖早就接到夫人的吩咐了,不让冷九狐的车进入,让她自己走进去。
“大小姐,不好意思,上面有规定,不是冷宅的车不让进去,麻烦你下车自己走进去。”
王叔都看不下去了。
“冷小姐,要不我送你去酒店吧?”
这个家也不是非回不可的。
何先生安排他做冷小姐的司机,说明这冷小姐身份也一定不凡。
她不是非得在这里受气的,现在雨正大,让她自己走进去,那不就是故意让淋雨嘛。
冷九狐知道,这是陆延凯他们故意逼她离开的,要是她真走了,那么就上他们的当了。
这个家是她的,她非回不可。
而且冷氏集团她才刚回去,她不可能放弃。
“王叔,把伞给我。”
王叔很惊讶,“冷小姐,你不需要受这种气的。”
“我没事,我只是回家。”
王叔只能把伞递给她,冷九狐下了车,撑着伞一步步往庄园里走。
她早就全身湿透了,湿衣服贴在身上,很难受。
而且她还来着大姨妈,她也不去管了,肚子疼的她一阵阵的冒冷汗。
今天的雨就没有要停的样子。
冷九狐加快步子,十分钟后她进屋,佣人接过她手里的伞。
“大小姐,雨这么大,你走回来的?”
他们都很疑惑,看她湿成这样。
冷九狐应了一声,“从门口走进来的。”
接着佣人们便不说什么了?毕竟现在这个家里,大小姐才刚回来,算是个外人。
佣人们也是很会看局势的,这个家谁做主,哪些人才是主人?
冷九狐看了眼自己的鞋,换了也没用,还是会湿,于是她直接往里走。
远远的就能听到温白露撒娇的声音。
“陆延凯,我说我想吃的是玫瑰酥,你给我买玫瑰蛋糕做什么?完全不是我想吃的。”
陆延凯拧了一下眉,想到湿掉的那两盒,他淡声回了一句。
“明天再给你买。”
温白露脸色才好看了一点,并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谢谢老公!”
两人你侬我侬的时候,冷九狐经过,温白露看她显淋淋的,她得意一笑。
“姐,你怎么湿成这样?下雨了,不会和延凯坐车吗?真是个傻瓜。”
冷九狐冷冷的看了一眼坐在温白露身边的男人,他衣冠楚楚,没有一个地方是湿的。
陆延凯看她淋成那样,他冷声说了一句。
“赶你下车就是给你个教训,以后记得改改脾气。”
温白露噗呲笑出了声,她拍了拍陆延凯的肩。
“延凯哥,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严厉的样子,不过好帅哦!”
陆延凯就是希望她能跟他服个软,以后能主动联系他。
好像这个教训她没记住,那么大的雨,她依然死倔,没给他打电话,也没跟他求饶。
温白露得意的看冷九狐一眼。
他们就是想让冷九狐知道,现在这个家谁才是主人?
她就算回来了,也不会被友好对待,除非她能讨好他们。
不然,以后她没有好日子过。
冷九狐看着温白露那得意的样子,抽回目光,往楼上走,她每走一步,都留下一圈水迹。
她回了房间,进了浴室,脱掉湿衣服,站在花洒下,让热水温暖她冰冷的身体。
热水能温暖她的身体,却温暖不了她冰冷的心。
她曾经最温暖的家,却变成了冰冷的地狱。
……
苏水水从楼上下来,一路看到水迹,她拧眉。
这都是谁弄的?
她边走边看每个台阶都有,而且隔几步,就有一滴血。
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谁受伤了吗?怎么地上有血迹?”
陆延凯听到这话蓦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