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溯的指甲掐进掌心。
七道流光砸落村口时，他听见自己骨节发出轻响——破虚境通玄的威压像座山，压得队员们膝盖发颤。
\"撤。\"他咬着牙吐出一个字。
苏绾的铲子已经顶在他后颈，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些。
仲裁庭要的是《星河九变》，留得命在，才有翻盘机会。
赵虎抄起地上的铁棍，一棍扫飞挡路的碎石：\"东边巷子窄，他们大高手挤不进来！\"几个队员跟着吼，架起受伤的同伴就跑。
陈溯余光瞥见李明缩在阴影里，脚尖正往反方向挪。
\"赵虎！\"他喊了一声。
赵虎回头，拳头已经抡了出去。\"砰\"的闷响，李明像麻袋似的砸在墙上，晕得直翻白眼。
陈溯踢过根绳子：\"捆紧，跑了扒你皮。\"
巷子口突然窜出三个持刀的黑衣人。
陈溯拔剑，星芒从剑脊窜到剑尖，第一刀砍来的瞬间，剑气先一步划破对方手腕。\"走！\"他踹开尸体，苏绾的铲子已经拍飞第二个敌人的刀。
两人背靠背，像两把楔子，硬是在刀阵里劈开条血路。
老周的残魂飘在陈溯头顶：\"左后方！\"他旋身挥剑，剑刃擦着偷袭者的脖子划过，血珠溅在苏绾眼镜片上。
她抹了把脸，弩机\"咔\"地弹出支淬毒的箭，精准钉穿第三个敌人咽喉。
\"还有多远？\"赵虎扛着伤员，额头青筋暴起。
陈溯扫了眼地形——前面是老槐树，树后是废弃的地窖，院长当年藏过古籍。\"快了！\"他吼完，突然听见破空声。
白无涯的刀先到。
寒光劈开月光，砍在陈溯剑上，震得他虎口发麻。\"杂役也配学古武？\"白无涯咧嘴笑，刀身上的血珠甩在青石板上，\"雷耀山大人说，要剜了你的筋，看你还能不能推演功法。\"
陈溯退半步，星芒在丹田翻涌。
星河九变第三变刚成时，他能断钢筋；现在第四变的苗头冒出来，连白无涯的刀风都压不住他的气势。\"你试过被星芒割肉吗？\"他低喝，剑势突然变了——不是劈砍，是挑，剑尖挑中白无涯手腕的麻筋。
刀\"当啷\"落地。
白无涯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苏绾的铲子已经砸在他后颈。\"补刀。\"她喘着气退开。
陈溯的剑抵上白无涯咽喉，却在这时听见天上传来轰鸣。
那声音像闷雷，却比雷更沉。
陈溯抬头，看见云层被撕开道裂缝，七道流光之外，又有三道更亮的光坠下来。
为首的那个，脚下的气团是紫色的——破虚境洞真境，能引动天地元气的大高手。
\"走！\"他拽起苏绾就跑。
赵虎已经掀开地窖盖板，队员们连滚带爬往下跳。
白无涯在后面骂：\"跑吧！
等洞真境的长老到了，你们连渣都不剩！\"陈溯反手甩出枚石子，砸中他哑穴。
地窖里霉味呛人。
老周的残魂飘在梁上：\"当年院长说，这地窖通着后山溶洞。\"陈溯摸出火折子，照亮墙上的刻痕——箭头指向右侧砖墙。
赵虎抄起铁棍就砸，砖块簌簌掉落，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
\"苏绾先过。\"陈溯把剑塞给她，\"保护好虎符。\"苏绾点头，弯腰钻进洞。
赵虎推着伤员跟进，李明被捆成粽子，被人拎着腿拖了进去。
陈溯最后一个钻，刚爬进溶洞，就听见地面传来剧烈震动——仲裁庭的人，到了。
洞外的喊杀声像潮水般涌来。
陈溯摸了把脸上的汗，星芒在眼底明灭得更急。
他能感觉到，星河九变第四变的门槛就在眼前，只要再撑过这波......
溶洞深处传来滴水声。
陈溯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
洞外的轰鸣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