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新妇闺房
雕花窗棂漏进的日光斜斜爬上床榻,在林姝玥眼睫投下细碎的金斑。
她动了动酸涩的腰肢,昨夜红烛摇曳下的记忆如潮水漫涌——谢砚舟掌心的温度、他落在耳畔的喘息,还有那枚刻着獬豸兽的银戒,此刻正静静躺在枕边,泛着温润的光。
身侧的锦被忽然窸窣作响,谢砚舟带着晨露般清冽的气息翻了个身。他乌发半散,玄色中衣松垮垮地敞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几处浅红指痕。
林姝玥望着他沉睡的眉眼,想起昨夜这人将她抵在雕花床头时的模样,脸颊腾地烧起来,慌忙要撑着起身。
\"嘶——\"后腰传来的酸痛让她闷哼出声,指尖下意识攥住绣着并蒂莲的锦被。这响动惊醒了浅眠的谢砚舟,他长臂一揽将人拽回怀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后颈:\"夫人这是要去哪?\"
林姝玥被他圈在臂弯里动弹不得,耳尖泛红:\"过了请安时辰......\"话音未落,谢砚舟已翻身将她压在软枕间,玄色衣袍垂落如墨,将两人笼罩在私密的阴影里。
他的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脸颊,带着得逞的笑意:\"昨夜便吩咐下去,今日不必请安。\"
\"你怎不早说!\"林姝玥嗔怪地推他,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枕侧。谢砚舟望着她因困倦而微微湿润的杏眼,昨夜那些缱绻画面又在脑海中翻涌,喉结不自觉滚动。
他俯身咬住她耳垂,声音沙哑得像浸了酒:\"夫人如此着急起身,可是身上不疼了?\"
林姝玥这才想起昨夜被他折腾得几近脱力,此刻双腿还微微发颤。她又羞又恼,抬腿要踹却被他截住脚踝。
谢砚舟顺势将她的腿环在腰间,晨光透过纱帐洒在她锁骨处,映得那抹嫣红愈发娇艳。
\"砚舟......\"她软下来的尾音被尽数吞进他的吻里。谢砚舟辗转吮吻着她唇齿间的清甜,手掌隔着寝衣描摹着她腰肢的曲线。
当指尖触到她后腰那道旧疤时,他忽然想起她昏迷时苍白的模样,动作不觉放得更轻,带着近乎虔诚的珍视。
\"堂堂谢大人,先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个样子。\"林姝玥气息紊乱地嗔怪道,换来的却是谢砚舟更加炽热的回应。
他的吻如春雨般细密落下,从她的唇角一路蜿蜒至下颌,最终停在她因喘息而起伏的锁骨。
林姝玥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顺着脊椎一路向下,在她腰后轻轻揉捏,缓解着酸痛,却又在她放松警惕时,指尖忽然绕过腰侧,惹得她浑身一颤。
\"还疼吗?\"谢砚舟抬头看她,眼底倒映着她泛红的脸颊。林姝玥咬着唇摇头,却在他指腹碾过敏感处时,不由自主地攥紧他的衣襟。
窗外的鸟鸣声忽然清晰起来,与屋内交织的喘息声相映成趣,晨光也似乎变得更加柔腻。
未时·回廊惊春
缠绵至未时三刻,林姝玥才在谢砚舟半哄半抱中起身梳妆。铜镜映出她眼下淡淡的青影,发间新插的玉簪随着动作轻晃,倒比昨日凤冠更显风情。
谢砚舟倚在妆台旁,亲手将她散落的青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泛红的耳垂。
\"再闹便用晚膳了。\"林姝玥拍开他作乱的手,镜中却见自己唇角藏不住的笑意。正说着,苏桃桃欢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姐姐!我带了扬州最好的桂花糕!\"
谢砚舟挑眉看向慌张整理衣襟的林姝玥,故意将声音放得清亮:\"桃桃且稍候,你姐姐还需更衣。\"话音未落,便惹来林姝玥一记眼刀。
待林姝玥开门时,苏桃桃正踮脚往房内张望,瞥见谢砚舟腰间歪斜的玉带,狡黠地眨眨眼:\"看来我来得不巧?\"
林姝玥耳尖发烫,要去捂她的嘴,却被苏桃桃灵活躲过。少女晃了晃食盒,桂花甜香顿时溢满回廊:\"特地让厨房留的,就等姐姐尝鲜!\"
三人在回廊石桌边坐下,谢砚舟执壶为林姝玥斟茶,动作自然得仿佛已重复过千百次。
苏桃桃咬着桂花糕,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扬州商会的王会长邀我们明日泛舟瘦西湖,说是要多谢谢大人破案之恩!\"
林姝玥闻言眼睛发亮,脑海中浮现出那座三进宅院的模样。前院老槐树下的秋千架,后院大棚里即将成熟的草莓,还有她偷偷埋下的向日葵种子......她转头看向谢砚舟,见他正专注地替她挑去糕点里的核桃碎,心尖忽地泛起蜜意。
\"明日便去瞧瞧。\"谢砚舟抬眸,目光扫过她唇角的糕渣,忽然伸手替她拭去。
苏桃桃见状故意咳嗽两声,惹得林姝玥慌忙往后缩了缩,却被谢砚舟长臂一伸,又揽进怀里。
申时·庭院密语
用过午膳,谢砚舟以消食为由,牵着林姝玥往花园走去。暮春的紫藤开得正好,花穗垂落如紫色瀑布,将蜿蜒的回廊遮得半明半暗。
林姝玥踩着满地碎影,忽然被谢砚舟拽进花架深处。
\"做什么?\"她惊得抬头,却撞进他盛满笑意的眼底。谢砚舟伸手拂去她发间落英,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滚烫的脸颊:\"不过是觉得,这花不及夫人万分之一美。\"
林姝玥被他直白的情话羞得要躲,却被他扣住腰抵在雕花木柱上。紫藤花穗在两人头顶轻晃,筛下点点光斑落在他眉眼间。
谢砚舟低头吻住她时,林姝玥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紫藤的甜香,将周遭的世界都染得柔软。
\"砚舟,有人......\"她含糊不清地挣扎,余光瞥见远处有丫鬟经过。谢砚舟却将她搂得更紧,舌尖扫过她微肿的唇瓣:\"他们不敢看。\"话音未落,便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啃咬,惹得她发软的双腿险些站不住。
就在情潮渐起时,远处传来箫妄言爽朗的笑声:\"冰块脸!王会长派管家来催明日游船的事了!\"
谢砚舟无奈地叹了口气,额头抵着林姝玥的,低声抱怨:\"扰人清兴。\"
林姝玥趁机从他怀中挣脱,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她望着不远处倚着假山的箫妄言,见他腰间还挂着苏桃桃绣的香囊,不禁莞尔。
谢砚舟牵起她的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银戒:\"明日同去?\"
\"去。\"林姝玥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指尖戳了戳他胸口,\"但你须得离我一丈远,省得别人笑话。\"
谢砚舟挑眉,忽然俯身凑近她耳边:\"若我偏要抱你上船呢?\"他的声音带着戏谑,却在看见她耳尖骤红时,低笑出声。
林姝玥气鼓鼓地瞪他,却在他握住她指尖时,心底的恼意化作绕指柔。
酉时·烛影摇红
夜幕降临时,林姝玥正伏在案前绘制新衣裳的图样。烛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屏风上,谢砚舟倚在门框边,望着她认真的侧脸,忽然想起初见时那个蹲在乱葬岗的少女。
那时的她浑身是胆,如今却会在他亲吻时红透耳根。
\"在画什么?\"他步至她身后,双手圈住她的腰。林姝玥将画纸转过来,上面是件改良后的襦裙,领口处别出心裁地绣着齿轮纹样:\"给桃桃设计的,她说想试试现代风格。\"
谢砚舟低头咬住她后颈,含糊道:\"夫人倒是偏心。\"林姝玥被他蹭得发痒,转身要躲却被他抱坐在膝头。烛光摇曳中,谢砚舟的目光扫过她微敞的领口,喉结滚动:\"明日泛舟,夫人便穿这件可好?\"
\"还未裁......唔!\"她的抗议被堵在唇间。谢砚舟将她压在案上,墨砚倾倒,在宣纸上晕开大片墨迹。
他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却又在触及她锁骨处的红痕时骤然放轻,转而用舌尖细细舔舐。
林姝玥的手无意识揪住他的衣襟,感受着他掌心透过薄衫传来的温度。当谢砚舟的唇一路向下时,她慌乱中打翻了烛台。
跳动的火苗映得满室暧昧,恍惚间,她听见他在耳畔低语:\"阿玥,这辈子都别想逃......\"
窗外,夜露渐重,紫藤花在风中轻轻摇晃。而屋内,春宵正好,红烛昏罗帐,谢砚舟的吻如潮水般漫过她每一寸肌肤。
林姝玥望着他眼中的星芒,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喘:\"阿舟,我从未想过要逃......\"
这句话如同一把钥匙,瞬间点燃了谢砚舟眼中的火焰。他低头攫住她的唇,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与珍视,将她彻底卷入情欲的旋涡。
这一夜,红烛见证着他们的缠绵,而窗外的星辰,也似乎在为这对有情人默默祝福。